第二节崖中怪人
王将很快找到哥哥留下的暗号,读取存储的信息后,眼中露出一丝愉悦。趁着游龙未醒,王将干脆把他弄晕,扛起游龙就跑。走到崖边往下一跳,“哦喔……”随着欢呼声,王将落在一个草原斜坡上,借势滑落下去。想起当初自己初来乍到,就只会想着跑,眼前只有长长的大道,从早跑到晚。在斜坡上滑行着,看着远方的景色,很怀念留在无尽崖中的三年时日,还有一位挚友,三年的光阴一晃就没了。除了哥哥就是无尽崖的挚友对自己影响最大了,可惜,挚友己经离世了。看着扛在肩上的游龙,竟然在他身上看到挚友的影子。
“喔哦……”王将再次加速滑行,晨风吹在身上令自己倍感热血沸腾,眼前变换另一空间,草坪斜坡变空了,王将扛着游龙在万米高空中急速下坠,生命的本能令游龙察觉到危险,从沉睡中醒过来,一看在万米高空中坠落,肾上腺素急升,感官机能指数级放大。王将捕捉到游龙的恐惧,似乎对失魂有效果。人类初级本能能很好地屏蔽现时带来的影响,会开启生存模式确保生命安全。大笑着说:“哈哈,刺激吧!看好了。”说完把游龙往下一扔。
“啊……”刹时,空中回荡着游龙的惊吼。大约一分钟后,吼的快没气的游龙看着越来越接近地面,心跳一段加速后,突然接近停止。游龙竟然很坦然地放松身体,摊开双臂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结果,跌落在一个水泡上,减缓冲击后,像水鸟一样戳入水里。
经历这生死瞬间,游龙心里变得莫名其妙,游出水面后见到王将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坐在一个大龟背上。王将见到游龙浮出水面,笑着招手说:“游龙,快过来。大难不死。哈哈哈。”游龙没有反应过来,这也似乎太意外了。
游龙爬上龟背,一看汪洋一片,是在梦中还是现实,自己都弄不明白。问王将说:“我们在哪?这周围的环境怎么说变就变。”
“境由心生。”
游龙不禁惊叹:“如此奇妙,我们真是孤陋寡闻。玄门中的一句话是真有其事,‘境由心生’。”
游龙好奇地观察着周围,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是自己对环境的感觉特别敏锐,虽然是一片汪洋,但是感觉总是有异样。跟以往自己所处的大洋感觉不同。没有海风,没有海浪。惊人的风平浪静。忍不住问王将:“王将,这里感觉很异常,给我的感觉就是幻影一样,却又是真实存在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很不平凡。这里就是与你过去所见的不一样。”王将心里想,果然没选错人,伸手往旁边一掀竟然掀开一角,透过去,看到的是沙漠,继续说:“看见了!”
游龙眼里是写满不可能。
王将笑着说:“来之前就跟你说过,无尽崖中没有空间,只有时间。空间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没有固定的维度。完全取决于当中的意念。当然,目前的你无法控制它的改变,所以你只能活在别人的意念中,而目前,控制这个场是我的。哈……”王将得意的笑着。
“意念?”
“今天就先听着这些吧。见到崖中人就会明白了。”王将没有继续解释给游龙听。游龙的好奇心愈加强烈,为了弄明白情况,从龟背上跳入水中。透过这水中看到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安静,好像是画在纸上一样。冷静下来的游龙尝试理解王将所讲的每一句话。在没有空间只有时间的世界中,空间可以无限大无限小,很矛盾啊。正在纠结的时候,王将一把抓起他找上岸,说:“走了。我们先去见崖中怪人,炎云山,云山老人是无尽崖的守护神。”
两人走在羊肠小道上,欣赏着落日。满天霞彩,七色斑斓,看着这迷人的彩云,在柔软的夕阳余晖下,游龙想起王悦而叹:“夕阳虽好,但是无人同游。美景当前又如何,只会越看越伤心。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王将没有说话,把手搭在游龙肩上,比肩而行。
游龙看了一眼王将说:“我喜欢一个人,叫王悦,认识三年了,不,应该是只相处了十五天,三年没见过她了。我们都是热爱旅途的行者。在旅途中认识,我们一起观星,赏月,爬山涉水。虽然只是相处了十五天,道别前我们约好了等我领完奖就一起继续走遍世界。结果三年过去,昨天我才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我想跟着去陪她,但早上经历了生死的刹那间,我明白世事无须强迫。发生的事就算阻止了,也会以另一种形式出现的。”游龙停了大概五秒钟,说:“她临走前并没有伤心,我应该尊重她的意思。逝者安息,生者缅怀,如斯足矣。”
王将听到这话,知道游龙彻底打开心结。
游龙继续说:“我知道我真正的生活经历太少,很多情绪都会影响到我,不像你,能够掌握自己的心,做到随心随意。”
王将说:“欲望太重,患得患失,心根本就不在自己心里。所以才受影响,是人性。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什么时候做到超然世外,你就可以修炼你的心了。”
“超然世外,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等这次找无尽崖老人炎云山帮我们找回极光之眼之后,我就跟你学习。”
“我们找云山老人只是打探线索,当然有点私事。找极光之眼要靠我们自己,不过就你目前的血肉之躯,遇到盗走极光眼的人根本连追都追不上。所以,需要借云山老人的地方给你改造身体。”
……
俩人一路讨论着,走到傍晚,来到一处山门前,大门是岩石所造,雕刻着茫茫云海,一条木舟浮在云端,远方的一束日光贯穿木舟后散向四周。看着厚厚的的云层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的,既然称之为崖,应该是悬崖绝壁之类,游龙虽然见广识多,也不好推测无尽之崖的环境。山门两边竟然没有任何障碍物,游龙好奇,跑到后面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是独独一扇门立在这里。游龙又一次傻眼了。王将没有说话,推开大门,是一条长长的石道,铺在江面上,根本没有尽头,傍边立着一石碑写着飲恨江。江面水汽沸腾,犹如仙境。王将踏上石道,游龙紧跟其后,石道浮在水面任凭江水激荡纹丝不动,水打在石道上瞬间就干了,走到一半路程,游龙感觉身后凉风习习,想回头看个明白,王将停下举起右手,示意游龙不要分心只须往前行。游龙明白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很配合的继续地向前行。后面的一半路,两人走得格外缓慢,不是两人步伐慢而是整个场发生变化,时间和动作都是平时的四分之一拍,游龙心中的恐惧愈来愈强力,极慢的动作和极快的大脑指令折磨的游龙快要崩溃,就把脚抬起放下的动作,大脑里是无数个抬脚抬脚抬脚,放下放下放下,背后还有一股风感觉随时就会吞掉自己。江上的雾气渐渐散开,盘在石道上的是两条蛟龙守着去路,一根触须就有三米长,游龙想起那条大蛇在蛟龙面前只是蚯蚓一样。蛟龙吐着气息,一股寒风迎面而来。王将并没有停下脚步,做了个手势,两条蛟龙化作一道门。挂着瀑布水帘,王将未意游龙停下,自己穿过瀑布,回过头来拨开水帘,游龙踏过水帘,回头一看,一张大口瞬间咬合,与他对视的是一对鳄鱼眼,还映着王将笑容。
“我看到你在笑。”
“呵呵,是你自己在笑。”王将回应说。
沿着石道,两人到了一处山谷入口,旁边写着,无尽之崖。游龙知道到了目的地,观察一番,谷口是一条狭长的石级一直蜿蜒曲折向下伸去,没入云层。
王将说:“过了这云层就回不去了,下面就是无尽崖,决定好了就过来吧。有一点须要你知道的,你会失去很多,包括你视如性命的东西。”
游龙心中总感觉放不下某些东西。站在谷口,没有说话。王将也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大概三分钟左右,游龙说:“视如性命。如果糊糊涂涂一世,又有什么意思。”
“走吧。”王将说完,沿着石级往下走去,游龙跟紧其后,穿过云层,看到的并不是山谷而是一座岛屿。游龙看看王将使个眼色,王将拉着游龙就往下跳,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快要着地时突然停下,然后轻轻地着地。游龙再看,果然是一处深谷,四周悬崖绝壁,无处可逃。
谷底平坦,犹如足球场大小,大声点说话都是回音连绵,响不绝耳。王将带着游龙到了崖壁一处,有个洞口进到里面,室内格局,有厅有房,家具齐全。王将喊道,炎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