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和富君平三人约定的一天,两人决定,不让佳宝跟小青跟着,就祭龙和王香芸去。
祭龙一身的青蓝步衣,而王香芸则是绿裙配的白衫。
两人都不是太过喜欢装扮自己之人,但祭龙的清秀和刚毅,王香芸的纯净和可爱,在这刻,就如一对金童玉女般,显得很是般配。
小青佳宝二人自是不满,但都被王香芸打发了,她让护卫阿飞护着二人去逛青州城,祭龙提着几盒礼品,一路漫步和王香芸有说有笑的向富居园走去。
他已经明白,自己与三人之间有一条不可调和的矛盾,那就是王香芸,也许在这之前,他们或多或少的处于暗斗之中,但现在,他们都把所有的集中力放在了自己身上。
祭龙在这一条上是不可能让步的,哪怕一丝都不行。
对于今日,他也是充满了信心,无所畏惧。
两家距离并不远,待看到富居园恢弘的院墙时,就看到门口那一袭白衣的俊秀男子。
待看到二人身影,富君平眼睛一亮,迎了上去,笑着说道:“祭公子,芸儿,你们可到了,我可已等候多时了。”
“富公子,路上一点耽搁,还望不要介意,”祭龙也回一笑脸,至于二人中的真笑有几分,恐怕只有当事之人知道了。
王香芸没有察觉到二人隐含的锋芒,只是笑着说道:“走吧,富大哥,今日母亲特意叮嘱,要先去看样富叔叔,好久没见到富叔叔了。”
王香芸对于富居园,几乎可以说是到了自家的庭院,她好像从未有过生分。
富君平呵呵一笑,道:“我父亲刚吃过早饭,现在恐在书房里看书那,父亲说了,待二位到来,就马上领二位拜见他,祭公子,请。”说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优雅的身姿,无可挑剔。
祭龙客气了一番,在王香芸前面领路的情况下,这才与富君平一齐走去。
王香芸自然早已熟悉富居园的布局和内部的堂皇,但对于第一次来这的祭龙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眼界大开。
把四季景色装填在一个院子里,这是帝都都未有之景象。
祭龙连连感叹,欣赏着路边的美景,一些没有见过的树木和沁露着芳香的花草,祭龙赞叹之余,连连发问,一旁的富君平也没有丝毫的倨傲,笑着一一解答。
富老爷子的书房,临近院内的一个人工小湖边,几乎紧贴着湖边。
三人走了近半刻钟,这才粗略领略一下富居园的一角景色。
一个满是文雅充满淡淡清香的独立的小屋,出现在三人面前。
在一株巨大垂柳下,一个摇椅满满摇晃,摇椅上一个模糊的背影举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身边一个俊俏丫鬟轻轻扇着蒲扇,旁边的茶座上飘着缕缕青烟。
好一幅《老朽着书图》!
此图是一位无名画家若画,画幅上一个老人,一把摇椅,两个丫鬟,一杯清茶,一本书。
淡淡的线条,却很细腻,没有丝毫的突兀,上面的人物画的有些模糊,画上三人竟然皆是背影留给世人,唯有那本薄薄的陈旧书本,却很是清晰,甚至都有人看到过书中的字体。
这幅本来不知何时流传于世的画卷的侧边,却留下了超过十余位史书流芳的书画大家的印章。
这是对这幅《老朽着书图》的最有力的肯定。
据说此画真品曾出现在宋朝皇宫之中,后来宋朝灭亡,真品也随之消失无踪,现在流传在世的,都是赝品。
祭龙对于此画也是略有耳闻,也是见过仿迹,他以前曾听说过,当今的尚在襁褓之中的五皇子的舅舅冈州一州之牧的袁宁可,就开过十万金来购买此画的真迹。
话题扯回来,王香芸已经跑向富星钟,蹲坐在富星钟旁边,轻轻喊了声:“富叔叔,芸儿来看你了。”
富君平呵呵一笑,眼神闪过几丝不知何意的亮光,对祭龙道:“我们过去吧,倒是省得我上前先去说声了,呵呵。”
祭龙只是点头。
沿着河边的小路,两人很快便到了正在有说有笑的一老一少面前,祭龙这才看清这个在西北具有极高声望在江湖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巨擘富星钟。
模样有点出乎祭龙的意料,不同于富君平,富星钟显得有些发福,国字脸上,双眼却有点小,脸上没有丝毫的皱眉,倒是显得很是红润。
祭龙下意识的看向富君平,而后连连看了几眼,但马上恭敬行礼说道:“晚辈祭龙拜见富叔叔。”
持晚辈之礼,祭龙略显矜持。
富星钟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祭龙起来,一旁给其轻轻锤着肩膀的王香芸则有些脸红,在富星钟面前说着什么。
富星钟一时连连点头。笑着说道:“祭公子坐吧,来到青州,可还习惯?”
祭龙连道不敢,看了富君平一眼,发现富君平的眼神略有略无的放在王香芸的手腕上,虽然脸上仍满是笑意,但祭龙却没感觉到丝毫的笑意。
待富星钟说完,富君平这才把注意力放在祭龙身上,笑道:“祭公子,请吧。”
祭龙点头,道了声谢,这才坐下。
“平儿,你也坐吧,”富星钟道:“前几日闻听平儿还有崔毅孔行他们去镇远镖局胡闹,一时还动了手脚,真是不像话,看在老朽的面上,还望祭公子不要介意,呵呵。”
祭龙内心突兀有点怪异,或者说,有些不满,但他控制的很好,而后道:“不敢,我等晚辈吵闹,倒是让富叔叔劳心,实属我等的不是。”
但富星钟是何许人物,在江湖上混迹半辈子,即使祭龙掩盖的很好,但也察觉一二。
只是,他没有点破,就像祭龙来前所想的那样,实际上,富居园与祭龙有一条不可调和的矛盾,跟富星钟也是同样。
他只是点点头,笑呵呵道:“祭公子大义,平儿,还不过来,给祭公子道歉。”而后轻轻拍了拍正在给自己捶肩的王香芸,让其慢些。
虚伪!
对自己不满,却在这刻仍让富君平给自己道歉,这是什么意思?想让自己在王香芸面前留下对问题死揪不放的感觉?
只是,就算这样,对于几乎暗定终生的二人来说,有什么影响。
托住富君平的身子,并把一堆礼盒递交给富君平,道:“晚辈来的仓促,没有特意准备什么,这些礼品还是伯母给准备的,说是晚辈拜见前辈该行的礼数。”
富君平老脸一红,呵呵一笑掩饰。
其父亲连连点头,道“君平收下吧,这是你伯母和祭公子的心意,你要学着点。”
富君平接过,深深的看了祭龙一眼。
而在旁边的王香芸没有察觉到三人之中话音里的针芒冷锋,只是感觉祭龙显得有些局促,以为是紧张导致,便给富星钟端了杯茶,笑着道:“富叔叔,那我们就不打搅您老人家看书了,我们去院里玩了,嘿嘿。”
富星钟溺爱的看着王香芸,点点头,道:“芸儿啊,可不要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啊,时不时地来看一下叔叔,要不然,叔叔可就上门找王老头子要人去了。”
“富叔叔…哼,不理您老了,您老就在这安安心心的看书吧,”王香芸一个别扭的转身,道:“龙哥哥,富大哥,我们走吧。”
祭龙给富星钟行了一礼,这才随王香芸向园中走去。
富星钟微不可察的瞥了自己儿子一眼,淡淡道:“你也下去吧,我一会要去外面走走,好好招待一下客人,莫要再失了礼数。”
摇椅轻晃,唯心悠悠。
……
两人正在园中有说有笑的走着,旁边有王香芸给介绍着,祭龙就是一个听众和看客。
前方的亭落若隐若现,突兀的,从旁边的一个石榭小道里蹦出个身影,倒是吓了二人一下。
待看清那人,王香芸便笑道:“好啊,小丫头,现在该吓唬姐姐了,看姐姐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上前扑去。
祭龙也正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眼神不由得一亮,不同于王香芸,此女子带给祭龙的是美与静的震撼。
无可挑剔的身材,柔媚的圆脸,两道柳眉就像书画大家画的一样,小巧玲珑的琼鼻,显得很有灵气,一头乌黑秀发垂在背上。
美到浑然天成,浑身散发着青春和静谧的美感。
祭龙也是不由得上下打看两眼,待看到这个女子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时,不由脸色微红,对其一笑。
那女子与王香芸吵闹一番,这才轻轻在王香芸耳边说着什么,而后王香芸的俏脸微红,施施然,道:“龙哥哥,这是若雪,我最高的闺蜜,是不是,若雪?”
富若雪连连点头,而后轻轻在王香芸背后画着圈。
“若雪,这是祭…龙。”
祭龙道:“若雪小姐好!”
“好啥好,我的好闺蜜都让你给抢走了,你说该咋办吧!”富若雪坏笑,道。
祭龙一脸的尴尬,王香芸也是,耳根已经通红,她猛地拍落在自己身后不停捣乱的小手,细声道:“小丫头,是不是又想找打了,”话音未落,王香芸那只素来来无影去无踪的芊芊玉手已经伸到富若雪眼角,富若雪一阵惊呼,大呼:“救命啊,芸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嘿嘿,祭公子救我,快管管芸姐姐,嘿嘿…啊…咯咯…我错…啊”
嬉闹声响起,脚步声也随之而来。
祭龙随声望去,正是崔毅孔行等人。
崔毅看到祭龙与王香芸并肩而来,神情变得有些阴冷,但终没有发作,孔行迎了上去,笑呵呵道:“祭公子,我等早在此恭候多时了,二位请!”
祭龙笑道:“再等等富公子吧,今日你我说起来都算是客人,哪有主人未到客人先行的道理。”
孔行点头,崔毅则是冷哼一声,轻声道:故作虚伪。
孔行有点尴尬,祭龙当做没听见。
身后富君平爽朗的声音响起,道:“众位还在这站着作甚,都请进吧。”
孔行笑道:“祭公子说了,你还没到,我们可不敢居主人之礼,哈哈!”
崔毅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转身进入亭内。
王香芸正要发作,祭龙轻轻握了下她的手臂,摇了摇头。
众人分宾落座,自有下人上来茶水点心。
富君平轻咳一声,道:“今日邀请祭公子来府一叙,最主要的是,为那日的唐突造次赔罪道歉,祭公子,这里富某就以茶代酒给您赔个不是了,还望祭公子不要太放在心上。”
孔行随声附和道:“说起来,也是不打不相识,早听闻祭公子武功高强,那日一见,更胜传闻,来,我们饮了此杯,一是道歉,二是我等也算结识一场,干。”而后轻轻扯了下崔毅的衣角。
祭龙当然不拂其意,笑着举起杯子,正要与几人一同饮了此杯。
崔毅突兀的道:“祭公子,吾听说你义父义母还有义妹皆已故去,这才不到百日吧。”
祭龙神情突变,冷冷的看着崔毅。
崔毅不惧,看了王香芸两眼,而后冷笑。
古人有云:百日孝,当人子。
王香芸早已从祭龙那里得知祭龙的母亲和义妹可能没死,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祭龙为何非要离开帝都,但王香芸相信祭龙。
所以,王香芸直接发火了:“崔毅,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崔毅阴森森笑道:“太祖的话果然不虚。”
王香芸皱眉,不知崔毅说些什么,但祭龙的脸色更显得阴冷,亭内的气氛陡降。
“够了,”富君平也是变了颜色,道:“崔毅,别再胡闹了,那是祭公子的家事,那还容得上你插嘴。”
祭龙轻轻放在杯子,富君平的这句话,几乎可以称的上火上浇油。
孔行打着圆场,道:“崔毅,别说了,祭公子是那样的人吗,这其中必有苦衷,是吧,祭公子。”
祭龙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三人的表演。
只是有点出乎祭龙意料的是,这才刚刚开始,对于自己的发难就直接步入高潮了。
王香芸想去辩驳,则是被祭龙轻轻压住,示意其无事。
富若雪看的一愣一愣的,今天不是好好的聚会一场吗,她从亭中的几个江湖少侠身上扫了几眼,再看向王香芸,不由得若有所思。
“江湖人最重义,将近二十年的恩情,岂因一个苦衷就能说的过去的,”崔毅道。
“人人皆知平西侯实为一代帝国柱臣,这次中了敌人奸计,惨遭身死异处,英魂还未得到拜祭,皇命不公,家人不定,后人不孝,实在可悲!”
“崔…毅…”祭龙看着正在大义凛然的家伙,突然滴,笑了,笑的没有丝毫的笑意,道:“要是你的武功有你嘴这么利索,恐怕,你现在你已经问鼎江湖了吧。”
“想不到,堂堂的武痴,竟然把心思都放在口角之上,”祭龙冷声道:“我父亲之事,公道自在人心,还由不得你在这说三道四,至于祭某为何离开帝都?”
祭龙话音一转嘿嘿一笑,道:“还用的着祭某向你言明吗,你算老几,不过手下败将尔。”
“你…”祭龙的话,就像一个刀子,正在慢慢的切割着崔毅高傲的内心。
“我怎样,还想再打一场不成?”祭龙洒然一笑,“恐怕这次,祭某不出二十招,就能把你生擒!”
崔毅的脸色早已变得如憋了气的猪肝般,他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平静道:“好啊,今日我二人在这立下字据如何,今日谁败,以后见到其必须退后三步,给其绕行如何?”
“够了,崔毅,别在胡闹了,否则富某可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富君平大怒,道:“祭公子,崔毅这家伙就是个直脾气,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直脾气?哼,”祭龙道:“我看是狗脾气吧。”
“你…敢…骂…我…”崔毅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日就是谁也救不了你!”
“嘿嘿,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吧,手下败将一个,倒是口出狂言,实不知羞!”祭龙这刻完全放开了,再现帝都时的全状态。
孔行惊疑的看着崔毅,不知今天崔毅为何表现的如此不堪,难道是受刺激太重?
他疑惑的看着身边站着的富君平,脸上的愠怒和眼神的玩味,他顿觉一阵恶寒。
王香芸眉头紧皱,虽然早已料到今日没有多好的结果,但这刚刚见面,就如此的剑拔弩张,让王香芸有些不知所措。
她给身边的富若雪示意,让其去请富老爷子,富若雪点点头,而后悄然离去。
叹了口气,富君平摇了摇头,道:“今日本来想迎新叙旧,没有想到,却落的如此局面,实为富某的不是,崔毅,祭公子,可否看在富某的面上,各退一步,今日家父有事外出,我可不想等他老回来,再受其责备。”
孔行大有深意的看了富君平一眼,王香芸则是一脸的焦虑。
祭龙没有多想,只是冷冷的与崔毅对视。
突然滴,坐在孔行身边的唐清绍道:“不如定个三招之局,如何!”
孔行一脸疑惑的看着唐清绍,难道他没有考出自己根本不想插手此事吗,顶多在旁边推波助澜。
祭龙并不知道唐清绍是孔行的人,他看了唐清绍一眼,道:“何为三招之局。”
“很简单,你和崔公子对接三招,胜负天定,如何?”唐清绍笑了下,道。
“嘿嘿,我到没有意见,只是这位崔公子,”祭龙冷笑道:“有何意见。”
崔毅满脸通红的看着唐清绍,而后冷冷的看了孔行一眼,道:“崔某接了。”
富君平一脸的苦意,再叹:“何苦?”
…
武场之上,又是二人,只是这次是在富居园。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说什么废话,对视一眼,寒光闪闪,崔毅已经拔刀,直劈祭龙。
祭龙没有准备硬接,玄影鬼步早已踏起,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躲过威猛的一刀后,已经现在崔毅侧身,一掌砍向崔毅的腰部。
崔毅早就暗暗提防祭龙的轻功,奈何仍没有料到祭龙的轻功是这么的了得,再做其他反应,已来不及,只好本能的转过身,刀身硬接祭龙的一掌。
崔毅只感觉一股巨力犹若狂奔而来的烈马撞在刀身上,震得他气血翻涌,往后退了数步才算稳住身形。
满脸的潮红,而后苍白,继而变黑,最后猛地一声巨吼,崔毅再次举刀而上,祭龙摇了摇头,已经察觉到崔毅的内伤还没好,顶多有那日的六成,就算是崔毅恢复到巅峰状态,祭龙今日也有信心把其拿下。
根本不给其硬碰的机会,祭龙把轻功运用道极致,脚尖连连轻点,不退返进,已经出现在刀身旁,击向崔毅的手腕之处。
崔毅身边刀风陡然狂暴,犹若濒临生死一线的最后一击,向祭龙上臂砍去。
这是一场速度的比拼,这是勇气与决裂的激情碰撞。
但崔毅只看到了祭龙一脸嘲弄的看着自己,他不由一凛,正感觉那里不对,手腕处一疼,刀柄再也抓不住,而后右臂一麻,祭龙大吼一声,抓起崔毅的胳膊,一个甩背,把崔毅生生抛出了三丈之外。
这根本不是同阶力量的对比,无论是内力,还是轻功,就算是技巧,祭龙对于现在的崔毅,已完全属于碾压状态。
崔毅已经苍白如纸,像一条受伤的野狼,趴在地上,不停的喷吐着血迹。
出乎当场所有人的预料,就连富君平都没有想到,崔毅败的如此彻底,虽然他早已料到崔毅必败。
王香芸一脸不忍的看着崔毅,内心暗想:想必这次,教训够深的吧。
孔行与唐清绍对视了一眼,唐清绍面色有些发白。
祭龙慢慢走向崔毅,就像一个猎人慢慢走向被自己击伤的猎物般。
崔毅的目光里仍然透露着凶狠和暴虐,死死的盯着祭龙。
“还请祭公子手下留情,”富君平知道这刻自己必须出面了,他强作笑脸道:“崔毅就算是有万般不是,想必如此已经接受教训了吧,还请祭公子看在富某和刀宗的面子上,放过他这一回,来日必有重谢。”
祭龙昂头看向天空,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点了点头,道:“只是,三招之局,还有一招,富公子可替崔公子接了?”
王香芸满脸惊呆,没有想到祭龙突然会说出此话。
祭龙说到底,也是一个骨子里斗狠的人物。
富君平也是一惊,道:“祭公子这是何意,三招之局是崔毅和你所定,无与富某有关。”
“既然富公子想把崔毅带下去,就得替崔毅接过祭某的最后一招!”祭龙没有神情变化,道。
“龙哥哥,”王香芸跑向祭龙,抓住祭龙的手臂,颤抖道:“不要和富大哥打!”
祭龙怜爱的看了王香芸一眼,他摇了摇头,轻声道:“芸儿,今日之事,需要一个结果。”
“可是,为何要与富大哥打,”王香芸贝齿咬着嘴唇,几乎咬破般,眼珠里早已滚动着泪珠,道:“我不要你打。”
“芸姐姐,下来吧,”富若雪叹了口气,道:“男人之间的事,就让男人去解决吧。”
来到王香芸身边,富若雪深深看了祭龙一眼,而后拉起王香芸,两个柔弱的女子,相扶着,现在了场外。
祭龙感激的看了富若雪一眼,对于王香芸,祭龙没有看,他不忍心,但他必须去做,他要告诉现场的所有人,对于自己喜爱的女子,是不容任何人染指的。
痛心的神情,王香芸直愣愣的看着祭龙。
“今日,富某是不打不行了?”富君平皱眉,叹道。
“富公子,这场闹剧因何而起,就因何结束吧,”祭龙平静道:“有些人,有些事,总的解决不是!”
“好吧,”富君平满脸的苦意,道:“既然如此,富某就唐突了,一招定,可否!”
“然!”祭龙道。
“祭公子稍等,来人,先把崔公子扶下去疗伤,”富君平恢复了平静,道。
“不用了,崔某还能走的动,”崔毅狠狠的朝祭龙望去,向祭龙方向吐了一口学沫,来到孔行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闪过不少意味深长的火花。
“祭公子可要挑选武器?”
祭龙摇了摇头。
“呵呵,富某向来修行的是剑法,对于祭公子,富某可不敢大意,在这里,就先占个便宜了。”
祭龙不置可否。
已有下人把一把宝剑双手呈了上来。
富君平慢慢拔出宝剑,祭龙顿觉整个武场温度陡降三分。
炎炎夏日,竟无丝毫热意。
“它叫冰魅,出于北方荒人炼器大师之手。”
“好剑!”祭龙感叹。
“不瞒祭公子,富某向来爱剑,收藏的名剑也有数把,但唯爱冰魅,”富君平轻轻抚摸着剑身,丝丝寒意,让富君平一阵阵清醒而后沉醉。
“富公子好雅致,只是,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谈这个吧,”祭龙道。
“也是,”富君平叹道:“今日富某实不愿与祭公子一战,但富某知道,不尽全力的话,恐不过儿戏,倒让祭公子小瞧了,祭公子,请。”
王香芸有些不知所措,她紧紧握住富若雪的手,手心满是汗。
武场两人皆知,两人之间不可能一招定了胜负,但他们都要全力以赴。
这是一场奇怪的战斗,本来一招,但,两人的身影在众人眼中都太过模糊,实不知已经对上了多少招。
但孔行看的明白,从最初的笑意,但现在的凝重,两人之间竟然根本没有接触过一次,哪怕擦肩而过。
富君平练就的剑法已飘逸无形为主,祭龙则招无定式,攻守皆在一念之间,所以当祭龙全力施展玄影鬼步时,满空的虚影,真身根本让人不知是那个。
在众人眼里,一个犹如九天飞仙,绝灵的身姿,飘渺的招式,灵动的脚法,无不让人悠然神往。
另外一个就像冥狱幽鬼,无数的残影,散发着森然阴悸的气息,遮住了苍天红日,黑暗降临人世间。
两人都在不断的试探对方,虚空百战,逐渐的提升自己的战意和凝聚自己的最强一击。
如果说,祭龙与崔毅的一战,是实力硬撞的激情点燃,那么现在祭龙与富君平的一战,则是空灵不似凡尘的仙鬼征途,在人世间演绎着的绝妙舞姿。
战斗总有尾声。
就算不是人间的战斗也是如此。
当富君平和祭龙的身形重现武场时,孔行等人已经察觉到最后也是最强一击的到来
不过,孔行的眼里,不在是凝重,而是骇然与不敢置信。
崔毅同样如此。
冰魅不断的吐漏着寒气,富君平一脸的淡漠,几近完美的持剑,而后,犹如绝仙,爆发出自己的全部战意,把祭龙笼罩在其中,腾飞的冰龙在猛烈的咆哮,庞大的虚影直接覆盖了武场。
祭龙这刻也是动了全力,身后竟然有道高大的黑影在晃动,就像刚刚走出无尽深渊的恶魔般,朝天巨吼,而后一道巨大的拳影从虚到实,狠狠的砸向向自己飞来的冰龙。
激情瞬间被点燃,花火不停在空中耀明。
冰龙不甘的怒吼,黑影暴怒的嘶叫,竟然如实质般,不停的压迫着周围之人的神经和耳根。
武场中的两人则是身临其境,以其坚强的身躯完全的承受了对方的一击。
两人竟然都未退一步。
只是,两人就像烈阳下的凯凯白雪,都在不停的消融。
一个仰天长叹,一个四顾惘然。
场外两个女子,同时的向场中跑去。
都是泪目斑斑,都是嘴唇冒着丝丝血迹,都是颤抖的柔弱身影,在这刻,却撑起了两个无悔男人的高大天空。
只是,这个结果,可是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