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风抬头看了看周围,沉思了一下说道:“今晚住我家吧?”
他的话让西雨惊得张大了嘴,睁着一双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禾风见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很少对着女孩子笑的得如此真心。(哼,什么很少,而是根本就没有。)
西雨眼光流动,更是奇怪他的举动。
“我爸爸半个月前出差了,妈妈前几天也去了湛江老家……”禾风自顾自的说着,可是西雨后面的话都没有听清,她脑子里只记得禾风说,让她今晚住在他家,而且他家还没人?
她脑子里突然觉得晕晕的,直到禾风叫了她第N遍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你——对我不放心?”禾风嘴上噙着笑意问道。
“不是——”不是?(天知道!)
“那你是怕别人知道?”他是想说,你是不是怕安阳知道不高兴。
“不是——”不是吗?
“那你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
“不是!”没等他说完,西雨就满脸通红的大声辩解道。
禾风的笑意瞬间充满了眼眸,不是什么?他只是想说,你是不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困意睡过头?呵呵,他忽然发现西雨有时也挺孩子气的,想逗逗她的心思瞬间就飘上了心头。
“那你是想体验一下露宿街头的生活喽?”禾风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是——”天啊,寂静的夜晚多么的可怕!
“那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回家喽?”
“不是——”禾风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西雨几乎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就机械性的顺嘴回答了他。
“那好吧,我们回家!”一边说,一边轻轻拉了西雨一下。
我们回家?西雨脑子木木地跟着他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寻思,她真的同意他的建议了吗?(好白痴哟,明明都已经跟着人家往家走了,还寻思呢?!)
禾风此时仿佛都能想像出西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样子,呵呵,他又一次轻笑出声。但是,有一件事却是禾风始料不及的。
第二天的早上,当他和西雨一前一后地刚一走进学校,耳朵里就传来了校花陈西雨昨天夜宿校草禾风家的风言风语。
他停住脚步,愣在那,一刹那间,他脸上已经变换了好几种表情。如果西雨是他的女朋友,他此时的心情自然是轻松,甚至还会很惬意。可是,西雨不是!想到这儿,他的心里的温度瞬间就降到了冰点。到底是谁这么无聊?要是让他知道了,绝不放过……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砰”的一声轰响伴随着一声怒吼,从教室里传了出来。几个路过的女生吓了一跳,怯怯地朝教室内望去,一探之下却又咻地转回头,快步跑走了。
大飞望着眼前的人,他哪里还有什么校草的一丝风范,光那张黑着的脸,就足以吓跑任何鬼魂。
他咽了口唾沫,凑上去说道:“阳,你先别生气,我件事我已经叫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知道是谁散播的谣言。”
谣言?真的是谣言吗?谁没听说过无风不起浪这句话?昨天自己一气之下跑掉后,就再也没有见着风。小雨又去了哪里?一时间,很多问题涌上他的心头。怒气散发过后,剩下的就只有懊恼。他恼自己昨天为什么要和西雨吵架?恼自己为什么不去追她?懊恼过后,剩下的就只有焦虑,他担心西雨昨天真的和风在一起,担心西雨真的生了他的气,担心她从此不再搭理自己……等一切的情绪都过去后,他才真正领会到了烦燥的厉害。
大飞看着眼前的人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禁很想笑,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忽然他又想到了西雨,不禁叹了口气,脑中又忽然浮现出“红颜祸水”这个词来,他用力甩了甩头,这么恶毒的字眼,可不能用在他可爱的妹妹身上。
一阵进屋的脚步声打断了屋里两个人的思绪。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扰他?安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周身却散发着一团怒火。
当大飞看清来人时,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话来。他能说什么?引发爆炸的导火索来了,他还是识实务的赶紧溜掉算了。本来他还想提醒阳一声,但是感受到屋里那种战火迷漫的气息时,他终是没有开口。溜吧,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
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说话,安阳这才扭过头来,刚要发火,却猛然停住了口,因为——禾风正眉头轻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竟是风?安阳忽然感觉很乏力,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絮上,力道被化解得无影无踪一样。他叹了口气,一下子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我和西雨没什么!”当禾风终于说出这句话时,感觉浑身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也顺势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
如果不是此时有人进来,谁也不会相信这两大校草,竟都像斗败了公鸡一样,正耷拉脑袋坐在那儿。
两个女同学说笑着一脚跨进门来,才发现教室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她们看着如此凌乱的教室都呀异地张大了嘴巴,又看看同时坐在那的冷着脸的两大校草,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谁也没敢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起来。
禾风见屋里来了别人,也没有作声,只是看了安阳一眼便走了出去。
今天的教室里莫明的充斥着一种令人紧张的气氛,就连来上课的老师,也都感觉到了异样,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谁都知道这个莫明的来源,但是谁也不敢去寻那个来源。
当西雨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时,脑中不禁一片空白。天呐,她就不明白了,就算是风吹落叶也得有个时间啊,怎么她才从禾风家住了一宿,转天就谣言满天飞了呢?
忽然想到要是安阳听到这些传闻会是怎样的表情,想着想着,她不禁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这一天的时间,就像一年这么漫长。她是一直在担心中渡过的,她担心什么?是怕安阳来找她兴师问罪?还是怕禾风来找她还他清誉?亦或是雪雁来找她让她给她一个公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令她意外的是,她所想到的这些人,一个都没来找她。她本应该轻松的,可是她却仍有一种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她的情绪莫明的烦燥着,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她风卷残云般地收拾了东西就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