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的春雨,泥泞的路上全是被雨水打落的树叶,阳光照射在身上,让人有一种慵懒的感觉。
风久坐在疯爷的对面,今天疯爷破天荒的什么也没教他,而是很正色的望着他,让他感觉这样的疯爷不是正常而是犯病了,只听疯爷说道:“小久,还记得我第一次教你阵法吗?那个时候你就是当游戏来玩,你很聪明也很有天赋,但是你有一个很大的遗憾!”
疯爷顿了一下话语,难过的看着风久,道:“如果在你十八岁以前,你不能成为一个修士,也就是说你不能破茧化蝶,那你大脑中的记忆将会爆炸,运气好的话你会变成白痴苟延残喘,运气不好你的大脑会被冲击成一团浆糊!”
风久一阵无语,这还有运气好与不好之分?听起来都没有什么好的成分在里面,深吸一口气,风久问道:“真有这么严重?疯爷,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疯爷一下子才反应过来风久的话,有点哭笑不得,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记住,当然,也不全是坏事,等你破茧成功,你会发现增加很多的记忆,因为封印你记忆的人就是我,这些记忆会壮大你的识感,最近我观察到,我的封印已经开始有了一些松动,你会像做梦一样的回忆起一些事,本来我想重新封印的,但是我发现你现在会有很大的排斥,如果强行的话,对你会有很大的损害!我的封印随着你的年龄逐渐长大也会逐渐的松动,直到你十八岁的某一天,我的封印将会完全解开,那时候你的大脑就会增加很多以前记忆包括你最关心的父母的记忆,如果,那个时候你的能力还没有增强,你的大脑就会装不下更多的记忆,就会产生不堪设想的后果!不死也会变白痴!”
“啊!原来我梦里做的那些都是真的?那您一定知道很多东西,您能不能告诉我?”风久呼的一下站起,非常激动、焦急地问疯爷。
“你会知道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只会给你增加烦恼!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回去吧!”疯爷起身走回自己的屋子,他知道风久现在还很难接受这些东西,他现在所做的等于就是已经轻轻揭开了风久都快要复原的伤疤,他让风久回去是在躲避,他也害怕风久继续询问他。
风久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家中,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随便吃了几个大饼,准备蒙头大睡,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则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他人生的第一次失眠就出自于疯爷的一场对话。
一夜无眠,风久的精神很差,眼圈都是黑的,以往的这个时候他早就起床了,可是今天却懒经无神的躺在床上。
“小久,在家吗?”李大嘴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嘴爸,我在,门没关,你进来吧!”风久疲倦的回道。
“我说你这孩子,这都什么时候还不起床?我看看,没睡好?怎么精神这么差?生病了?”李大嘴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出风久的不适。
风久苦笑了一下,疯爷可是交代过,他们之间谈话和他教授风久的东西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嘴爸,我没事,就是没睡好,您到我这来有什么事吗?”
“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你已经有十二岁了吧?唉,时间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杀猪刀啊,想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管对不对我都做了很多事了,哦对了,看看我拿来了什么?”
李大嘴一脸的贼像,风久现在也才注意到,他的一只手拿着两只烤凰鸡,一只手提着用绳子扣起来的一个大楷能装十来斤的水的坛子,坛口用泥块封闭,从泥块的颜色看,这坛子里的东西最少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就是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凰鸡是后山里的一种变异野鸡,这种野鸡尾巴五颜六色,且特别的长,村里人取了个好听的名叫做凰鸡,凰鸡的肉质很鲜美,李大嘴又有一手烤凰鸡的秘法,他烤的凰鸡皮质金黄,外脆里嫩,又不油腻,很得大家的喜爱,只不过大家都是悄悄的喜爱,吃过的人都不说出来,因为后山是禁地,村长交代过,村里人不得轻易进入,一经察觉,后果自负,这是规矩。
“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吗?”李大嘴贼兮兮的问道。
“不知道!”风久摇了摇头。
“好东西,告诉你,这东西,猛汉喝了霸气逼人,怂人喝了胆大如斗!”李大嘴拍拍坛子,一脸的得意。
李大嘴将凰鸡放在桌上,使了个巧劲,坛口的泥块被完整的揭去,没有一丁点的泥土掉进坛中,随着坛口的打开,一股异香扑面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李大嘴贪婪的猛嗅了几大口,闭上眼睛回味着。
李大嘴睁开眼睛,看见风久奇怪的望着他,疑问地问道:“咦,我说你这孩子,平时那么聪明,现在怎么就这么傻呢,去,快去拿两个碗来!”
风久急忙站起来准备去拿碗,刚走两部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嘴巴,大碗还是小碗?要不要筷子?”
“不用筷子,男人喝酒吃肉哪来那么多的讲究,我们都是粗人!碗一般就行,平时盛汤的那种就可以了,今天我来教教你跨出男人的第一步!”李大嘴不耐烦地说道,显然有点急不可待了。
碗拿来了,李大嘴将坛中的液体倒入其中,空气中的香气更加的浓郁,碗中的液体呈现诱人的淡绿色,让人垂涎欲滴。
风久很好奇,端起碗来闻了一下,看了看李大嘴,李大嘴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喝一口尝一尝,风久浅浅的喝了一小口,一股辛辣的味顺着喉咙进入肚中,那股味紧接着又返回上来,窜进气管中去,呛得他不断咳嗽眼泪直流。
“哈哈,我说小子,喝到了好东西也不用激动地眼泪长淌啊!”李大嘴幸灾乐祸的拊掌大笑,看他的样子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风久一边咳嗽一边用气愤的眼神看着李大嘴说道:“咳咳,嘴爸,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咳咳,呛死人,肚子里还火辣辣的,你给等着,那天你上茅房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来个‘粪发图墙’!”
“你这臭小子,我就知道上次上茅房的时候溅的一身粪水肯定有你的份,告诉你,这叫酒,上好的东西,后山的那些猴子酿造的,又叫猴儿酒,别提这滋味有多好,就是这其中蕴含的那份源力之气,也能让一个弱质之人变得孔武有力,你我虽说没有能力保存这份源力之气,但是经过这源力之气的洗刷,就能够强身健体!”李大嘴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那样子别提有多幸福。
“告诉你,村里不知道有多少眼馋着呢!碍于村规不敢做出我这样的男子汉行为,从古至今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话说得真特码是理!”
李大嘴虽然说得很风光,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要不是黄长老这种级别的人物要他将风久带出村,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去后山,后山之所以是禁地的原因是那里居住着一群猴精,这些猴精中有几个高手,据说那只最厉害的已经是“真君”境界的修为,这老猴的神识一扫,就是蚂蚁在嘿咻他都知道,他之所以去偷猴儿酒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并且他也只敢去偷最边上的猴子猴孙们埋藏的猴儿酒,在深入一点他都不敢,况且他也觉得他做出的这点事拿几个长老肯定也知道,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这些最边上的猴儿酒是那些小猴精们初次学酿造的,属于猴儿酒中最低级的,由于质量在猴群中羞于见猴,往往都被猴精遗弃,所以猴群就算知道了被盗也不去理会,就当是给他们清理垃圾的报酬吧,不过就算是最低级的,要是放在外面的世界也能让人争个不可开交,更别说那些高级的猴儿酒了。
李大嘴又端起碗,一口气将碗中的酒喝了个干净,舔了一圈嘴唇,意犹未尽,拿起坛子给自己有满上一碗,眼睛直勾勾看着坛口,害怕滴洒一点的样子,道:“喝酒也有讲究,有斯文型的浅尝慢品,有豪放型的牛饮鲸吞,我属于豪放型的,我觉得喝酒就得这样,那才像个男人,慢慢品尝那是娘们干的,我不喜欢,就喜欢豪爽的喝,敞亮的喝!来,小久,和嘴爸干了这碗!”
李大嘴端起碗,风久有样学样,也端起碗,两人碰了一下,李大嘴一仰头,咕噜咕噜一大碗酒滴酒不剩,风久也是一口气将碗中酒喝净。
这次,风久的感觉全然不同,只觉全身随着猴儿酒的挥发开始发热,一股热气向全身散开,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一丝丝莫名的气从毛孔中透出,这过程就好像身体被洗刷了一遍,一层细密的汗珠随之而出,脸颊发出绯红的亮光,整个人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风久不知道那莫名的气就是源力之气,他的玉府没开,根本没法将一丝源力之气保存,很有一种暴殄天物的味,也庆幸李大嘴偷的是垃圾的猴儿酒,要是极品的话一碗下去估计现在两人已经被磅礴的源力鼓爆,化作一团血污,辜负了疯爷的一片苦心,话又说回来,这也不能怪李大嘴,他也从没喝过这也的高级货,别看他说得天花乱坠,都是装逼的,男人嘛,什么都可以丢,两样东西不能丢,老婆和面子,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一个将要被自己忽悠拐带的另一个男人面前,面子更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