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声音苍老干涩,可却拥有一双宛如少年般的干净手掌,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此时,一名侍女从外跑进,将一张绿色卡片恭敬的递给了程思雅。
“老先生,筑基灵液拍卖出了七万金币的价格,扣去百分之二的税金,所余,全在此处。”程思雅微笑着将绿色卡片转递了过来。
接过绿色卡片,张青松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以后修炼的资本,可都在这里了。
这些钱,应该足以让自己安心修炼到真武者级别了。
既然钱已到手,张青松也不想再停留,对程思雅随意的摆了摆手,苍老的声音淡淡的道:“我可以走了么?”
程思雅笑道:“呵呵,当然,老先生日后若是还需要拍卖什么丹药,可得关照瑞丰楼拍卖场哦。”
“嗯。”随意的应了一声,张青松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要人命的房间。
看着张青松消失的背影,程思雅俏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黛眉轻蹙,走到桌旁,有些慵懒的靠在椅上,曲线毕露。
略微沉默了一会,程思雅轻声问道:“欧阳叔叔,他真是炼药师?”
“嗯,而且炼药术只会比我强,至少,那二品的筑基灵液,我是炼制不出来的。”欧阳翘楚对程思雅恭声回复道。
“有药方都不行?”眼眸微眯,程思雅红润的小嘴微翘,似是随意的道。
听着程思雅这话,欧阳翘楚脸色一惊,急忙道:“药方是每个炼药师的命根子,小姐可千万不要去打他的主意。随意惹恼一位不知等级的炼药师,即使是华瑞丰先生,也难以承受怒火。几十年前,当时闻名银蓝帝国的欧阳家族就是因为想动丹王古河药方的主意,最后愣是被人家请动四位武王级别的强者,将家族毁了个干干净净,这事闹到最后,就是连银蓝帝国的皇室也不敢多加干涉!”
欧阳翘楚接着道:“虽说现在我们家族的势力已经远超当时的欧阳家族,不过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一些神秘炼药师为好。要知道,炼药师根本就是个毒蜂窝,只要你一捅,他立马能找来数不尽的朋友,而且也有很多强者,非常乐意让一名炼药师欠他们一个人情。”
看着有些惊慌的欧阳翘楚,程思雅无奈的揉了揉光洁的额头,苦笑道:“欧阳翘楚叔叔,你说什么呢,我哪有打他的主意,你还真当程思雅这几年的历练白过了么。”
“我这不是提醒你么。”听着程思雅的话,欧阳翘楚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可真怕这妮子做出什么傻事来。
撇了撇小嘴,程思雅玉手托着香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炼药师,还真是一群恐怖的人呢,可为什么自己就没这项天赋呢?
有些鬼鬼祟祟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张青松快速的关上房门,然后飞快的窜进房间的角落,最后从怀中掏出一大堆的药草以及几颗魔晶,小心翼翼的摆放进柜子之中。
深嗅了嗅满手的药材气味,嘿嘿笑着松了一口气。
为了能够潜心修炼,此次张青松足足购买了八个月的药材量,看这模样,他今年剩下的日子,是打算在苦修中度过了。
满意的拍了拍装着药材的柜子,张青松的嘴角一裂,慵懒的走到床榻边,一头倒了下去,
这大半天的奔波,可着实让他有些疲惫了。
有些迷糊间,敲门声忽然传了进来:“青松孩儿,在吗?”
睁了睁迷糊的眼睛,张青松赶忙跳下床,然后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张学良,捎了捎头,讪笑着问道:“爷爷,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你这小家伙,可躲了我两个月了。”硕大的手掌亲昵的揉了揉张青松的脑袋,张学良笑斥道。
看着张学良那温醇的笑容,张青松的心头有些感动,抽了下有点发酸的鼻子,却是不知说些什么好。
只听爷爷劝慰道:“还在为那事自责呢?呵呵,她看不上我孙子,是她的损失,有什么好伤心的。大男人的,何必做这幅小女儿姿态,我知道,我张学良的孙子,绝不是废物!”
“呵呵,爷爷,三年后,青松孩儿会亲自去银剑宗一雪前耻的。”对着一样笑了笑,张青松轻声道。
张学良笑容略微收敛,眼睛紧盯着张青松,有些迟疑的道:“爷爷倒没什么,你……真的打算去?爷爷不是说你比不上东方焰兰,可银剑宗的实力……”
张青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有些倔强的线条:“爷爷,有些事,躲不了。是男人,就得承担。”
张学良笑着道:“呵呵,这性子,倒是和我很像,两位哥哥知道你能这么想,恐怕也很高兴。”
对于张青松的执着,张学良欣慰的笑了笑,轻叹了一声,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好,爷爷就等着我孙子给我赚脸的时候。我要东方神起那老混蛋哪天带着聘礼求我收回当初的那纸休证!”
张青松点着头,不禁失笑出声。
“喏,给你,就当是爷爷给你的赞助!”从怀中掏出一支张青松极为熟悉的白玉瓶,张学良将白玉瓶递了过来。
看着这转了几圈又回到自己手上的筑基灵液,张青松的心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的面上,却是保持着疑惑的表情:“爷爷,这是?”
张学良裂嘴笑道:“筑基灵液,能够加快真武之力的修炼速度,今天拍买到的。”
“费了不少钱吧?”接过白玉瓶,张青松心头有着暖流淌过。
“七万金币,不过只要对你有用,也算物超所值了。”张学良不在意的笑道。
张青松苦笑道“您花七万金币给我买了这筑基灵液,大长老他们,恐怕又得以此为借口生事了。”
只听张学良冷哼一声:“哼,我才是这一族之长,他们也顶多动动嘴皮子罢了。”
张青松抿了抿嘴,郑重其事的道:“爷爷,谢谢您了,一年后的成人仪式上,我会让他们恬噪的嘴全部闭上的。”
张学良点头道:“好,我等着我孙子再次蜕变的那一刻!”
虽然不知道张青松哪里来的信心,不过张学良对自己儿子这幅信心十足的模样倒是极为欢喜,当下连连大笑。
爷爷也不多留,道:“好了,也不妨碍你休息了,有事就来找爷爷,自家人,有什么好丢脸的。”
摆了摆手,张学良转身便是大踏步的往前院去了。
隐隐约约的,张学良的嘀咕骂声,在远处随风飘传而来,尽数被张青松给听到了:“妈的,还得去应付那几个老不死的,不就是花了七万金币嘛,一个个急得跟吃了你们棺材本一样。”
看着消失在远方的张学良,张青松摸了摸鼻子,微笑着低声道:“放心吧,爷爷,我会用现实,让那些家伙住嘴的。三年前,我能让他们仰望,三年后,我依然能。”
伫在门口半晌后,张青松这才收好手中的白玉瓶,斜瞥着墙角处,戏谑道:“妮子,偷听人说话,很好玩吧?”
“青松哥哥,你的感觉很敏锐嘛。”
墙角处,紫裙少女翩翩闪出,微偏着小脑袋,美丽的小脸上,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正笑意吟吟的看着张青松。
看着一脸俏皮的少女,张青松无奈的摇了摇头。
莲步轻移,海迪走上前来,笑着问道:“青松哥哥下午去哪了?”
张青松敷衍道:“随便出去逛了逛。”
“是么?”秋水眸子上下打量,张海迪忽然上前一步,微微弯着身子,俏鼻轻皱了皱:“有女人的香味耶。”
张青松一囧:“咳,别闹,哪有什么女人的味道。”
好在此刻的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少女也是看不太清。
“嘻嘻。”似乎挺喜欢张青松此刻的窘境,张海迪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之后,止住了笑声,略微沉默,柔声道:“刚才张爷爷的话,我也听见了,我相信青松哥哥,嗯,如果日后真要上银剑宗,海迪可以帮忙喔。”
闻言,张青松眨了眨眼睛,双眼紧紧的盯着少女俏美的小脸。
在张青松这毫不收敛的目光下,张海迪清雅的脸上缓缓的浮上一抹娇羞的酡红,低声嗔怪道:“青松哥哥,你看什么呢?”
片刻后,张青松忽然笑道:“嘿嘿,海迪也会脸红,真是少见。”
张海迪白了张青松一眼,心头嘀咕道:“也就你会这么盯着人家看。”
张青松笑着揉了揉少女的青丝,笑道:“好了,好了,对青松哥哥有点信心嘛。银剑宗虽然强大,可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那唐小会能娇惯出东方焰兰那种女人,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接着,张青松下起了逐客令:“好了,天晚了,回去休息吧。”
看着挥手的张青松,张海迪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同意,然后在他的目送中,缓缓行进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转过一处走廊,房间中忽然传来张学良和几位长老的争吵声,而争吵的目的,正好是那七万金币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