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鱼,也是喝了酒,现在自身安全也不是问题了,小九很开心,借着酒意,肆意的看着苏瑞,就觉得吃饱喝足再调戏一下自己女朋友也是人间乐事,想着是不是过去抱一抱啊再亲一亲的,外面竟然又传来那哗啦的铁链声响。小九赶紧坐好,可不敢放肆,这可是司马洪的曾孙女呢。苏瑞看着小九的举动,捂着嘴巴笑。
果然门口出现司马洪高大的身影,此时没披着那破布一样的袍子,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只是铁链是整理过的,这时才看清楚,他脖子还有四肢都被一个箍子捆住,铁链互相连着,听他刚才说的意思,他就是这样把自己囚禁在地下?其实刚才这司马洪披的袍子是达叔穿下来的,先前并不知道这俩娃娃有何居心,将达叔制住之后,那僵尸顺手抢过了达叔的袍子披在身上,故意穿着见小九,本意试探这小子是不是暗藏帮手,一番询问,竟然发现了这个丫头竟然是自己的曾孙女,司马洪见识果断,知道那达叔不是敌人,便回去查看,却发现达叔已然不见,想是自己走了,这才折返回来,他觉得这个事情只是小事,不说也罢。
“两个小娃娃,怎么现在还拘束了?”司马洪慢慢的语气充满了关怀:“这里环境虽然不好,可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属下只对矿石感兴趣。”
“曾爷爷,您老一直在偷看我们?”小九这句话司马洪直接无视,看着苏瑞。“丫头,我刚才想了一下,你们来到这里虽是偶然,却也有那么一些定数,这是我们祖孙之间的缘法,我本来已经离世七十多年,没想今日遇到你们,这或许是天意,既如此,你俩随我来,有些旧事我要说与你们知晓。”
俩人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有故事听?
小九把龙吟琴拿上和苏瑞起身随着司马洪往外面走,这次俩人一点都不紧张了,司马洪前面带路,所到之处全部点了火把,就像是参观一样,不知道从那儿折射过来的水波,墙壁上长得像动物形状的菌种,还有头顶垂下的钟乳石柱,俩人这才发现这个地底下除了僵尸,竟然还有好多奇观。
走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俩人还是兴致勃勃,又来到一个门口,司马洪转过身来。“等下到了里面,小娃娃可别胡说八道,特别是你个臭小子,再跟我嬉皮笑脸,就算我不杀你,我也会揍你。”说完也不等小九说话,司马洪走了进去。
俩人跟着进来,这里是个长方形的大厅,左手靠墙有桌有案,隔得远看不清,右边空旷着,前方竟然是空的,小九仔细看过去,竟然能看到一个漆黑的洞中峡谷,上前几步,发现这里是个露天的阳台?当然,这里不可能有阳光。而这几步走过,小九也发现地上有几个垫子,用脚试了试,竟然像是铁的,如同前世庙里见过的那个蒲团,可是铁的怎么坐人?四处观望,那司马洪却自顾来到条案前的一个垫子上站好,右手放到额头右膝跪下,左手扶着左膝垂头不语。
小九一看,原来靠墙的这些条案桌子摆放着香炉,牌位,这是一个祭台?连忙和和苏瑞站到一起往边上挪,然后在墙角站定一动不动。这才仔细感受一下,发现这个屋里充满着庄严肃穆,俩人又是对望一眼,不敢乱说话,就看那司马洪行礼,参拜。好吧,看不懂这是什么礼法。不过那样子很认真,俩人思索着在这个地底下竟然留着这么一个屋子以作祭奠,而这么强大的僵尸曾爷爷竟然也是虔诚的参拜,那被祭拜的又是哪路神仙?
司马洪行礼完毕站起身来,走到角落坐下,原来那边放着个石头凳子,小九四处一看,满屋子就这一个凳子?
“这里供奉的是南宫夕和南宫巍父子二人。”司马洪缓缓开口。“南宫夕就是天门的创始人,世人尊称他老人家为一夕大天尊。南宫巍是他的长子,是我的老师,也是止杀行会的创始人。”
一夕大天尊?小九瞬间想起刘爷曾经讲过的故事。转身往祭台上看去,一个大的深紫色牌位立在眼前,写着尊师南宫巍之灵位,这个上面还有一个牌位也是深紫色,写着一夕大天尊之灵位。还有那香炉条案什么的竟然都是紫色的?小九猛然心头一震,紫色的?玄铁?整个祭台还有牌位都尼玛是玄铁铸成的?
小九连忙放下龙吟琴,拉着苏瑞在祭台前的蒲团上双膝跪下磕头,一句到嘴边的废话硬是憋回去了,本来他想说:“这个祭台耗费了多少玄铁?得值多少钱?”
“你以为在这里祭拜这二位大人就是这么个跪法?小娃娃,看不见我刚才是怎么参拜的吗?”
小九一愣,苏瑞也是诧异的望着司马洪,小九现在连问话都不敢了,老实跪着听训。
司马洪却也没继续纠结在这里参拜应该怎么跪。
“一夕大天尊创立天门用了三十年时间,之后执掌天门七年,小娃娃,可知道天门是干什么的吗?”
“一个组织?”小九轻声的问司马洪。
“天门是凌驾于世俗权力之上的组织,前辈创立天门,就为震慑天下妖魔,保世间太平。”司马洪说道这里,语气放缓,看着一脸茫然的小九,摇了摇头。心中在想:“如今的天门莫非已经是不堪到如此地步,俩个小娃娃都是这种反应。”
停顿一下,司马洪接着讲述:“一夕大天尊生有两子,临终时传下两件神器。一件传说是当年一夕大天尊的神兽伙伴——神龙,留下的断指。大天尊加以墨玉炼化成龙形如意,传给了长子也就是我的老师南宫巍,据说这个龙形如意拥有的最强神力就是可以唤醒我们华夏子民共同信仰的图腾,也是世间最强大的神兽——神龙。老师一声钟爱音律,便以这龙形如意做了琴枕,伐幽冥铁木刻了琴箱,寻南山金丝麻做了琴弦,这就是龙吟的前身。”说道这里,司马洪又是一伸手把龙吟琴抄在手中,来回抚摸。“还有一件神器,那是象征天门最高权利的无级法杖,老师的弟弟南宫义接掌天门,他的名号便是——两义天尊。两义天尊得到了那无级法杖,自此以后那无级法杖便由天门历代门主代代相传,传说无级法杖里面留有一夕大天尊毕生玄功秘法,任何人修炼那秘法便可天下无敌,不过可惜,内中玄妙只有天门门主才能知晓,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龙吟琴是神龙的断指?还能唤醒神龙?”小九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跟了自己这么久的龙吟琴,竟然这么厉害?更夸张的是自己竟然带着这么个神器去挖矿?
“丫头。若是累了,便在那垫子上坐着吧。”
小九和苏瑞这才觉得腿都跪麻了,盘腿坐好。小九虽然不敢乱说话,这个时候却仍旧对着苏瑞做着鬼脸,就想逗逗苏瑞,苏瑞却拉住小九的手低声说道:“曾爷爷是前辈高人,得此机会你何不好好听听训示,对你有帮助的。”小九这才老实的坐在铁垫子上。
“自那两义天尊执掌了天门以后,老师就下了天门山,虽然不在天门他老人家却心怀天下苍生,化身吟游诗人,四方游历,遇到不平,便施以援手,不久就集合一群公正博爱的人群,这就是后来止杀行会的中坚力量。”司马洪说道这里,声音很悲凉。“你们看到的那些手上拿着破琴的僵尸,就是当年跟随老师的止杀门人,只是他们生前也是酷爱音律,随老师学琴,他们后来又跟随我。本来都是热爱生活的热血男儿,现在竟然求一死而不可得,只能做那行尸走肉。”司马洪说道这里,本身并没有动,那龙吟琴却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回响,震的苏瑞和小九心神激荡不已,俩人牵着手各自用力捏了捏,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与悲凉。
“我遇到老师的时候,老师已是垂暮老人,得他老人家错爱,将龙吟琴与止杀行会托付,那时我可是意气风发,只想今生干一番事业,也不枉做一回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小九。看你弹琴确实不错,现在我就想问问你,如果我重新将龙吟琴传授给你,你可愿意接受?”
“啊?”司马洪突然这么一问,小九呆住了,虽然吧,自己下来是为了这个琴,可是一直认为这个琴只是刘老头送给自己的一个乐器,现在知道了,虽然它仍然是个乐器,虽然自己确实喜爱,可是这个琴这么大来头,要是自己接受了,那后面肯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且这个老僵尸很明显是故意的,先说了那止杀行会的由来,忽悠自己内心的公正与博爱正在膨胀,再顺口就抛出这么一个——诱惑?小九暗自警惕,可不能上当,我再想想,再想想……苏瑞却望着小九,一脸的不解,小手用力拉了拉小九,她想不通这么好的机会,这个呆子怎么又发呆了,如果接受。曾爷爷肯定会大力帮扶,平白得到这么一个强大的后盾,还需要犹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