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开门,快开门!”
陆重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道:“谁呀?”
“我,飘飘!”
陆重一听,一骨碌坐起来,心道不好,莫非昨晚她还没想通,还要来纠缠?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如何是好?
“快开门!我有件好事与你商量!”飘飘在门外大喊。
“我还没睡醒呢,一会儿我去找你!”陆重借口道。
谁知飘飘推开窗户,从窗户爬了进来,迫不及待跳到陆重床边。吓得陆重赶忙往床里缩了进去,心道:“她该不会诱惑不成,想来硬的吧?”
“我跟你说,昨日我在附近镇上遇到长剑门的师兄来参加八脉会比,我找了三个很厉害的师兄跟我们一起参加,高不高兴?”飘飘摇晃着脑袋得意道。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陆重心中疑惑。
“当然是这个呀,你还以为是哪个?”飘飘眨巴着大眼睛道,“你参不参加呀?我可是给你留了位置的哟!”
“我又不是宁阳观弟子,怎么参加?”既然不是昨晚的事,陆重放心不少。
“要成为宁阳观弟子那还不简单,现在就去找师伯祖,拜他为师不就可以了?”飘飘想了想,又道:“不行不行,你不能拜师伯祖为师,那样就高我一辈了,你看那莫信整天冷着个脸,讨厌死了。不如你去拜我师父为师,这样我就是你师姐了!”
“你师父那么没正行,我才不要拜他为师!”陆重道。
“要不你拜我为师?反正我教过你炎龙出海诀的嘛!巽字一脉没人,我就是巽字一脉首座,你就是巽字一脉大弟子,怎么样?够威风吧?”飘飘别出心裁,异想天开道,“三二一,不说话就表示答应了,我走了!”
“喂喂……”还不等陆重说话,飘飘已经踪影全无,陆重心里纳闷:“这女人都爱变来变去的么?昨晚那个样子,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到底那个才是真的?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你起来了?”李塑儿走了进来,见陆重已经醒了,便走过来,坐在床边,说道:“昨晚……”
“昨晚我什么都没做过!”陆重好像做错了事一般,立即解释道。
“你怎么了?我是说昨晚你的湿衣服我已经洗了。”李塑儿说道。
“哦,你说的是衣服啊,我还以为是……”
“你还以为是什么?”李塑儿问道。
“我还以为、以为是你说昨晚天、天太闷的事呢!”陆重随便找了个理由道。
“昨晚确实有些闷热!”李塑儿也未多想,鼻子闻了闻,又道:“飘飘来过了?”
“没有,没来过!”陆重心中一紧,莫不是破案了?立即否决道。
“我闻到她的体香了。”李塑儿又闻了闻,确认一番。
陆重顿感头疼,找了个五感特异的未婚妻子,真是好痛苦。只好又道:“啊,飘飘好像是来过,我还迷迷糊糊睡着呢,所以没记太清。”
“哦!”李塑儿没再追问,过了片刻,又道:“过几日便是八脉会比了,我想参加!”
“你要参加?”陆重眼睛瞪得老大,李塑儿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要不是义震吩咐的事,她一概不关心,不知怎么对这八脉会比有了兴趣,问道:“你又不是宁阳观弟子,参加这个做什么?”
“若论起来,我师父应是坎字一脉的首座,只不过师父嫌自己以盗墓为生,怕污了宁阳观的名声,才从来不提!”李塑儿缓缓说道:“十二年前,那时我还很小,我记得师父带我和其他是师姐妹去神霄派参加八脉会比,可到了神霄派,师父就与一名女子吵了起来,还大打出手。后来师父被打伤,很是伤心,带着我们直接离开了,八脉会比也没参加成,从此以后每届会比,师父都没理会。可……可我很想知道在擂台上与其他同门较量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很想参加?”陆重问道,见李塑儿重重点头,神情十分认真。心下思考一番,说道:“让我想一想,一会儿再与你说。”
“嗯!”李塑儿起身走了。
陆重心道:“方才已经答应飘飘了,现在塑儿又想参加,这可不好办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方才见塑儿神情中颇有几分期盼,想来是真的十分想参加这八脉会比。我与她的一纸婚约虽是权宜之计,但她主动与我商量此事,我也不能不管。可飘飘那边又该如何推辞?”陆重思来想去也没给个决定,便想先去见见飘飘找来的那三位长剑门师兄,倘若可以,便把他的位置腾出来让给李塑儿倒是一个办法。想罢,陆重便跳下床穿了衣服出门了。
宁阳观四年一次的八脉会比只剩下几日,十方子作为东道主,倒是收敛了他往日的性格,虽然伤势未愈,也坚持主持每日事宜,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整饬,废弃多年白虎观终于可以正常使用。
其他八脉弟子陆陆续续前来,分别住在白虎观和玄武观中。沧澜派女子众多,颇有不便,便借宿于东边的水月庵;人数最多的乾、艮两脉,也是当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霄派,居于白虎观中。而白虎观原本主人兑字一脉也就是如今的长剑门与十难的焚天派则被安排在了玄武观。
除了八脉弟子,还有不少应邀前来观看的其他门派的高人,也有慕名而来看热闹的、学习借鉴的江湖浪人。一时间宁城山上下人头攒动,十分热闹,这是三十年来宁阳观最为繁盛的时光。
陆重出了房门,在玄武观中转了一圈,来到玄武观外才看到飘飘正与三个身背长剑的男子坐在不远处的一处岩石之上饮酒聊天,便走了过去。
飘飘见陆重来了,立马站起身将陆重拉过来,为陆重介绍道:“这就是长剑门的三位师兄,这是五师兄沧苟,这是六师兄沧樟,这是是九师兄沧逝。”又为三位师兄介绍道:“三位师兄,这就是我那命格特异的徒弟,陆重。”
陆重却撇撇嘴,心说:“我何时答应做你徒弟了?”
长剑门三人都站起来抱拳,九师兄沧逝上下打量陆重,看了几眼,眼中颇有轻蔑之意,笑道:“不知陆重师侄修为如何,我且试一试!”不等话说完,手中酒杯掷出,同时身形发动。酒杯直击陆重面门,而沧逝手掌直逼陆重胸口。
沧逝这一招发动突然,又十分迅速,陆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酒杯不偏不倚打在额头之上,胸口也被沧逝击了一掌,翻倒在地。
长剑门三人都是诧异,沧逝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道:“我听飘飘说你命格特异,还以为是什么高手,修为定是了得,没想到不过是个山野小子而已。”
“飘飘,他似乎没有一点功夫,是怎么一回事?”五师兄沧苟问道。
“这、这个么,他拜在我门下没几天,我也没来得及教他,这八脉会比我想着带上他,让他长长见识!”飘飘抓抓额头,显然是有意隐瞒了陆重没有任何武学根基的事实,如今被揭穿了,便只好道:“我想三位师兄修为高深,带他一个应该也不成问题的,是不是?”
“话虽如此,但他终究是一个普通人,这便相当于我们少了一人,虽然有我们三个在,争取个好名次不成问题,但终归是有拖累的!”六师兄沧樟道。
“算了,看在飘飘师妹的面子上,就带上他吧,凭借咱们三人之力,打进前十也应该不成问题。”飘飘瞪着大眼睛,抓着沧苟的胳膊不住暗中使眼色撒娇,沧苟便答应了下来。
“陆重,听到没有?师兄答应了!还不谢过师兄?”飘飘立即给陆重使眼色。陆重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既然飘飘为他争取了这么个位置,也不便推辞。
“谢就不必了,到时候你只需站在一旁看着便可,无需你出手。免得你碍手碍脚给我们师兄三人添麻烦!”那沧逝神色高傲,眼中鄙夷之色毫不掩饰。
陆重自小体弱,脑袋迟钝,常被人笑话,对于这样的轻蔑鄙视他本该司空见惯、不以为意才对。可不知为何此时陆重心中气愤难当,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被人蔑视,或许是从幻月的出现,或许是这几年的经历,也或许是与李塑儿一起经历的几次生死大难,让他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他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突破重重困难,或许这些让他找回了久违的自信和尊严。
陆重气极反笑,说道:“多些三位师兄好意,不过陆重前来并非是加入你们,而是来告诉三位,我将与我的未婚妻子李塑儿一起参加八脉会比,请三位另择人选,免得少了一人第一场就被淘汰出局。会比上见,告辞!”
说完陆重便走了。
“你……”陆重咒他们第一场就出局,便是在小看他们,气得沧逝话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