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琅不知道古人所谓的望山跑死马是否适用于草原,但是他的确望着貌似不远的小山着实走了一阵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实在太饿导致体力不支速度太慢。
终于蹭到山前,看了看后他松了一口气,这里很显然不是他醒来时的土堆,这是一座真正的小山,比之前那座土堆要高出不少,而且是石质的。小山的侧面的地面一点草都没有,看起来很平整,他心中好奇绕过去看了一眼惊奇的发现山底部还有一个不小的洞口,根据目测普通轿车都能开进去,他心想在这里睡的话总要比在外面被风吹好得多,决定先进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
刚走到洞口一股难以言喻的臊臭扑鼻而来,怀琅差点没吐出来,不由暗骂,肯定是有人把这个洞当天然厕所用了,但是天色越来越黑,气温也随之下降,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掏出打火机点着了向洞里走去。
洞里并不狭窄,怀琅没有太仔细的查看,大概和他租的小房子差不多大。由于臊臭味随着怀琅往山洞深处走愈发的浓厚,他打算等会儿出去找一些干草什么的易燃物放在洞里点着熏熏,倒不是为了去味,毕竟他也没打算在这里当野人长住,只是害怕有蝎子毒虫老鼠什么的藏在洞里。正在琢磨外面有什么可燃物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右腿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酿跄差点摔倒,他捏着开始发烫的打火机低头查看,火光接近的一瞬间他猛地后仰坐在了地上,手中的打火机也扔到了旁边。
绊倒他的竟然是一具白生生的骨架,怀琅没敢细看,伸手想拿起打火机出去,没想到在依然冒火的打火机旁边,他发现了更多的白骨。喘着粗气,稍稍平静下来,他意识到山洞里这股气味细想并不像是粪便。怀琅的姑姑曾经营过狗场,里面培育的都是一些大型犬,他小时候爷爷曾经带他去玩儿过,笼子中那狰狞的面孔、狂暴的嘶吼、腥臊扑鼻的气味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草原狼,这是他首先想到的词汇。他只在过去学校组织去动物园春游见过狼,笼子中的狼蔫头耷脑,瘦小枯干,其气势还不如自己家养过的大黑狗。但是这一切并不影响狼对怀琅的威慑,他一个姨奶奶幼时曾经遭到过野狼的袭击,虽然被村子里的一群看家狗救下,但是口鼻咽喉都被咬伤,留下了可怕的伤痕和将近终身的后遗症。
怀琅不是州长那样的猛汉,不过也不是小鲜肉那样的弱鸡,正常情况下有顺手的武器或者工具,面对大狗一样的狼如果鼓起勇气至少不会任狼鱼肉,毕竟以人类的身体要是放在大自然中,也算大型掠食者了。但是关键在于现在并不是正常情况,不知道自己已经饿了多久,而且走了很远的路,最关键的是目前赤手空拳,他现在只想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抽根烟缓一缓然后去寻找食物。
事不宜迟,他捡起还在顽强燃烧的打火机合上机盖揣进兜里。打定主意要远离这里,越远越好。
巨大的黑影蓦地将洞口原本稀薄的阳光遮住,黯光围绕着黑影的轮廓挤进来,其中有两盏绿色的小灯冷冷地注视着洞中的怀琅。
他看着那幽火似的绿眸和两排惨白色的倒八字,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怎样做才会死的比较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