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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危机

极南之地多奇花异草,也多凶猛野兽。陆青川曾在这里见过一种奇怪的花,它会吐七彩的泡泡,好奇心重的昆虫就会被吸引而来,最后被泡泡包裹住,最后窒息而死,化为花的肥料。还有一种奇葩,它会散发一种花粉,花粉中含有大量的水分,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形成小型的海市蜃楼,当猎物被蜃楼吸引而来时,它会露出本来面貌,张开血盆大口,将食物啃食殆尽。当然,还有就是极南之地最珍贵的花了,也就是陆青川一行人此次探险的目标——水囊花,这种花极度耐旱,可以将空气中的水分吸收,化为自己的汁水供人饮用,而花囊中的水分甘甜可口,清爽解渴,是不可多得的消暑抗旱的神品。

除了各种怪异的花草,还有各种奇特的动物。有一种特有的沙丘鼠,他喜欢把食物裹在沙子里面,然后堆成球储存起来,等饿了的时候,就像剥花生一样掰开,经过沙子里的发酵,食物会更加有味。极南地区还有会飞的蜥蜴,长脚的蛇,打洞的蟾蜍……然而,如果用一种植物来代表极南之地,那必然是水囊花;如果用一种动物来代表极南之地,那一定是沙狼了。

沙狼是一种进化后的狼类,随着时光的流逝,它们早已适应了干旱的环境。此外,艰苦的环境给予了他们更强的适应能力。再者,沙狼常年生活在荒漠中,食物极少,很多时候都是啃树皮,因此也练得一口好牙。

陆青川看着眼前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像来自冥界的幽灵,要把生灵拖进地狱。夜静如水,陆青川几乎能听见沙狼呼吸声和低低的呻吟咆哮声。他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沙狼都是成群结队的活动,此刻被五六只沙狼团团围住,他竟然像抽空灵魂一般一动不动。

砰砰砰——

耳后的声响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只见娜比捡起两块石头,剧烈的摩擦,散发着点点火花,企图钻木取火,哪怕点燃一根树枝也好。奈何力量太小,星星点点的火花怎能点燃一根树枝。那比不停地敲打摩擦着,沙狼不停地向他们靠近,等待着机会将猎物一网打尽。

吼——

一只沙狼率先发动攻击,似乎看穿了娜比手中的火花将会对他们产生威胁一样,沙狼率先扑向娜比。毫无防备又毫无力量的娜比被沙狼按在脚下,沙狼露出尖牙,向着娜比嘶吼着。娜比一口咬住沙狼的一只脚,手中的树枝猛地朝沙狼那幽绿的眼睛戳去,再顺势一脚踢开了沙狼。沙狼小瞧了娜比,竟吃了一个小亏,嗷嗷直叫起来。

娜比猛地起身,捧起身边的几块石头向周围的沙狼扔去,沙狼看到老大受过伤,都自觉的向后退了退,但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这两个猎物已是他们的腹中之餐。

“快走!”娜比大吼道,“不想死的话就快跑,我拖住他们!”娜比不停地扔石头,吸引着沙狼注意。

陆青川一咬牙,满是恐惧的心灵中忽然传出逃跑的声音,僵硬的大腿动了动,一咬牙,向后面跑去。沙狼注意力全在娜比身上,全然不顾逃跑的陆青川,也许这样渺小卑贱的人不值得他们去追吧。

夜风呼呼地吹,不知是否是沙子进了眼睛,陆青川眼里有水珠滑落。

是啊,见了危险就只能跑么?

是啊,总说自己是男子汉却总要别人为自己垫后。

是啊,没有精神力,不能拥有自己的魔灵,除了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你还会什么?

耳旁又想起哪比的声音:“你快走!我拖住他们!”

妹妹的声音:“哥哥!就算你没有魔灵,我来保护你!”

还有妈妈的声音:“不论发现什么,不要回头,只管向前跑!”

当把别人的牺牲当做一种习惯,当把自己的懦弱当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许就能苟且的活下去了吧。

陆青川脑海里一团乱麻的时候,却浮现出了父亲火海中高大的身影;漆黑的静夜里,却莫名响起母亲最后绝望的呐喊。

啊——

陆青川早已到了奔溃的边缘,明明只要向前跑,就能获救,是什么又在心里挣扎和呐喊?

娜比毕竟是个女孩,二十几岁的她,觉得拯救陆青川这个弟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然而自己何尝不是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她又何尝不希望有个英雄能站在自己前面?

“娜比?装什么英雄?奶奶对不起,我不能带水给你了……”娜比无力地放下手中的石头,疲惫不堪的身体已不容许她举起一块石头了,哪怕只是一块小石子。

沙狼见猎物已精疲力尽,无力反抗,渐渐地向娜比靠近,打算将猎物撕之而后快。

“多么黑暗的夜晚,我还没看见过流星,真是不甘心呢……”娜比已完全放弃了反抗,静静地欣赏着这大漠中的夜空,沙狼已不再重要。

突然一点火光飘过,仅仅是一团普通的火焰,没有绚烂的颜色,没有热闹的氛围,却像一朵美丽的烟火盛开在这漆黑的夜空。

“流星?”娜比向着光源处望去,只见黑暗中一个疲惫不堪身影,举着一直火把,却像天使拿着的火炬一般美好而神圣。

是陆青川!

黑暗中衣看不见陆青川的脸。从他破烂不堪的声音可以看出他是做了多大决定,一个关于生死的决定。只见他一手握着火炬,一手提着雪渊剑,向着沙狼冲来。没有一丝战斗技巧,仅仅是凭着对生的渴望,带着最原始的本能冲上来,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不知沙狼是惧怕火焰,还是惧怕那隐约散发着幽幽白光的雪渊剑,他们迟迟不敢上前。

良久,一直沙狼抓住了陆青川舞动火把的空隙,向他猛扑过来。陆青川已来不及挥动火把,只得里、离沙狼最近的雪渊剑向沙狼砸去。结果沙狼立刻倒在地上。

看见沙狼头破血流的样子,陆青川已来不及为逝去的生命祷告,他才想起这柄剑的重量,就算千年没有打磨,但是它的重量也极为有用。

如果千年前的魔王知道他的佩剑被当做锤子使唤,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喝!

陆青川朝着剩下的沙狼大吼一声,沙狼看见倒地的伙伴,又看着陆青川疯狂的样子,俗话说不怕不要脸的,就怕不要命的,沙狼见势不妙,稍稍退后两步,最后飞快向后跑去,消失在黑暗中。

陆青川举着火把,火焰随风而动,在这孤寂的黑暗中,自成一副风景。

娜比眼中闪烁着火苗,嘴角带着微笑,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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