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能啊!”
“梅哥,不要啊!”
见梅游仲要那刀剁锄头,赵大和吴节操同时惨嚎一声,一个抱腿一个抱腰把梅游仲死死的拉住,说啥也不让他进行这种破坏式的实验。
“不是,一把刀你们至于吗?不试试上哪知道好坏去啊?闪开闪开,我今天非试试不可!”
梅游仲一看自己进行质量检查的企图遭到了这俩娃的蛮横阻止,心中十分的不爽,他奋力的挣扎着自己的身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两个家伙,什么叫做削铁如泥!
“大哥啊!咱们山寨可就这几样铁家伙啊!你要把它给剁了,以后拿什么种地啊?”
赵大果然不愧是庄稼人出身,关心的永远都是地里的家伙什,他见梅游仲坚持要拿锄头试刀,干脆放开了梅游仲的腰,抢过锄头就抱在了怀里,把身子往后一撤,远远的躲在了一边。
“梅哥,你这么个试法,刀会卷刃的,磕出个口子也不好卖啊!”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吴节操明显的比赵大会算账,见赵大松开了梅游仲的腰,这娃抱起刀来撒腿就跑,一直跑出去了几十步,才回过头来气喘吁吁的跟梅游仲讲起了道理。
“你们两个也太没出息了吧?咱们自己不试试,咋能卖出好价钱啊?万一剁了锄头不卷刃,咱这刀得换多少只羊啊?”
看着两个穷怕了的哥们,梅游仲的心里登时感到了深深的无奈,他苦口婆心的诉说着自己的理由,希望他们能够理解自己的苦心,
“赵大哥,现在咱们有的是铁,锄头你想要多少弄不出来啊!死抱着那一把干嘛啊?还有你,吴节操,知道这次咱们一次弄出来多少把吗,足足有一百多把,试上一把你怕啥啊!”
一听数量这么多,吴节操的眼珠子登时掉在了地上,他堆起一脸的笑意,拿着刀就想给梅游仲送过去,刚走了几步,突然一顿,略一沉吟,充满脸上的喜悦突然变成了疑惑,
“一百多把?你没蒙我吧?”
梅游仲见吴节操不相信自己,心中十分不忿,他拿下巴壳子指了指依旧抱着锄头不肯松手的赵大,
“你问赵大哥啊!我蒙你还能蒙出银子来啊?真是的。”
吴节操这会也反应了过来,把注意力一下子就转到了赵大的身上,
“赵大哥,咱们老大说的是真的吗?”
赵大见吴节操问自己,抱着锄头慌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是真的,一百多把,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就这一把呢!”
在吴节操的心里,赵大的话无疑要比梅游仲的话可信的多,毕竟赵大是个庄稼人,在大宋,庄稼人普遍都老实,一般不会说瞎话!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放心大胆的把刀往梅游仲手里一递,然后走到赵大身边,连拉带扯的抢过了锄头,一路小跑的回到梅游仲的身边,
“老大,动刀吧!小弟支持你!”
“好兄弟,还是仗义!读书人就是特么的会办事,不错不错,你还可以进步!”
梅游仲一边夸奖吴节操,一边把锄头放在地上给摆正,双手握刀,朝天一举,一招力劈华山就要使出的时候,赵大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老大,您等等,不是你那个试法!”
“啊!那该怎么试啊?”
一听自己的手法有问题,梅游仲赶紧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虽然现在刀有的是,可自己这里家底不是一般的薄,还远远到不了能铺张浪费一把刀的地步。
“还是我来吧!”
赵大也没再说啥废话,他一脸不情愿的走到梅游仲的身边,把刀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把刀一歪,斜楞里就冲锄头削了过去,只听当啷一声,锄头的一个角就没了踪影,而地上,却多了一个三角形的铁块。
“不能吧!这么锋利!”
三观尽毁的吴节操一看锄头都被轻易的削掉了一个角,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暴走的感觉,他不顾赵大的反对,一把把刀抢在了手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刀刃,拿眼仔细的观察着刀面,
“没有卷刃,也没有裂纹,好刀啊!好刀啊!”
“这刀咋换合适啊?”
梅游仲见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没给自己丢人,不由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看着一脸兴奋的吴节操,询问起了价格来。
“起码能换一头牛,换匹马问题也不大!”
吴节操抓着刀死活不肯撒手,时不时的还冲着刀面哈口气,再用自己的袖子使劲的擦几下,瞧他那架势,简直是把毕生的幸福都寄托在了那把刀上一样。
一听能换一头牛,赵大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兴奋,却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能换一头牛?值几只羊啊?”
吴节操不屑的扫了赵大一眼,很不耐烦的甩了一句话出来,
“最少十只羊!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换羊啊!就不能长点出息?”
“俺是庄稼人,没啥见识,牛这么大的买卖,俺没做过!”
赵大挺实在,一看吴节操有点看不起自己,也觉得自己问的太没水准,他象个犯了错的孩子,红着脸就把头低了下去。
“把刀给我,我看看!”
梅游仲见吴节操不到三天的功夫就开始长脾气,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他不动声色的把刀从吴节操手里夺了过来,
“我说吴节操啊!话说你妹妹啥时候到啊?不是一天的路程吗?这都特么的三天了,咋还没个影啊?不会是你小子又玩阴招了吧?”
“啊!这!哎呀老大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平时走,一天就能到的啊!您老人家千万别误会,呜呜呜!”
梅游仲一张嘴,吴节操马上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在妹妹没到山寨之前,自己还不是山寨的兄弟,属于肉票的范畴,刚才自己应为过于激动,把个二把手给得罪的不轻,万一,不敢往下想了,为了在自己妹妹到来之前不再遭受拳打脚踢,这娃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指天骂地哭着嚎着做起了解释,
“我妹妹是小脚,肯定没咱们这些爷们走的快啊!呜呜呜,你老人家行行好,再等一天行吗?呜呜呜!从井沟到咱们这,得五六十里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