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人跑了,金国人来了,这些事情对梅游仲他们的影响,大约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无所谓!耶律能是他们的朋友,可辽国不是,朋友的仇人,未必就是自己的死敌,梅游仲显然也没有为朋友报仇雪恨的觉悟,把耶律能往陕西一打发,这娃擦干了为朋友留下的泪水,继续走起了自己的发家之路。
完颜宗峻留下的令牌玉佩非常好用,梅游仲他们出入金国的地盘,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各种武器被拉了出去,各种物资被运了回来,梅大当家想想当初破旧不堪的山寨,看看现在场面恢弘的大殿,忍不住在心里不住的感叹,
“再锋利的刀剑,也经不起有文化的忽悠啊!”
爆竹声响锣鼓喧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草垛山的土匪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等待已久的一天,这一天,山寨里载歌载舞,热闹非凡,他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积极的参与到了这场盛会中来,连从来都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吴小妹女士,也打扮的花枝招展,不顾劳累的,从马鬃山来到了草垛山。
他们这么激动是有原因的,就在不久前,他们的老大梅游仲接到了完颜宗峻送来的信件,来信声称,在他不懈的努力下,著名的军国主义头子完颜阿古打终于同意了收购草垛山兵刃的计划,并按梅游仲的请求,成功的忽悠挺了自己爷爷,不光价格定的挺高,还让老头给梅游仲御笔亲疏了七个大字,
“质量信得过产品!”
根据探马送来的消息,代表着和平和财富的大金使者跟完颜宗峻两个人,将于今天抵达草垛山山寨,进行为期十天的友好访问,他们的这次的到来,不光会对双方共同关心的话题,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和探讨,而且还带来了大金的诚意,三千匹“驴子”和一大批金银!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梅游仲,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为了体现出自己是个热爱全国各民族的好汉,为了显示出自己的热情与真诚,他煞费苦心的,安排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准备用最热烈的掌声和最真心的问候,好好表达一下,自己是多么的感激大金国的八辈祖宗!
看着眼前的一切,吴节操的腮帮子是一个劲的在那抽抽,他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梅游仲在这胡乱折腾,别人最多说是土匪成亲普山同庆,可自己一个县令被拉到了这里,让别人知道了,这事还真说不清。
按说土匪成亲,县令微服查探倒也说的过去,谁知道自己的老大,竟然比自己还要没有节操,为了挣两个破钱,楞让自己主持仪式,说是要让金国的使者看看,草垛山的土匪,有着自己雄厚的背景,省的他们耀武扬威,觉得自己好欺负。
虽然吴节操觉得自己有理由,有必要谴责一下梅游仲这么过分的举动,可想想自己的处境,他在心里念叨了声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名言,又把梅游仲的家人逐个问候了一个遍以后,无可奈何的堆着他那张招牌试的笑脸,带着满肚子的无奈,屁颠屁颠的跑到草垛山上,陪着梅游仲胡闹了起来,
“老大,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弟兄们确实也挺高兴,可这山前山后锣鼓喧天,寨里寨外炮声隆隆的,也太过了吧!”
看到吴节操愁眉苦脸的模样,梅游仲就知道这娃是在担心他自己的前程,忍不住在心中一个劲的冷笑,在他的记忆里,辽国马上就要完蛋,北宋亡国也就这几年的事了,咋这帮子读书人,就这么看不透形势捏!为了让这娃不至于到时候演砸了戏,梅游仲把脸使劲一板,
“我说节操啊!你那腮帮子上是有虫子啊还是有毛病啊!抽抽啥!高兴点,来来来,给爷笑一个。”
“嘿嘿!嘿嘿!嘿嘿嘿......”
吴节操一看梅游仲板起了脸,知道自己把这娃给惹火了,他努力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使劲的想了想库房里的金子,经过了好半天的努力,才在自己菊花般的脸上,露出了一腚的笑容。
梅游仲听到了吴节操的笑声,满意的回头一看,吴节操哭笑不得挤眼咧嘴如同鬼魅的尊重登时映入了他的眼中,差点没让这娃给吓的摔了跟头,
“我说你笑的真点行不行啊!你看你那样,笑的比哭都难看,想什么呢你?”
见梅游仲对自己的笑容很不满意,吴节操只好把脸一抹,把笑容一收,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我想的金子!”
梅游仲听吴节操说完话,总觉得这娃有点言不由衷,他使劲瞪了瞪眼憋了憋气,努力的做出了一副我很愤怒的表情,
“放屁!想金子会想成这副模样?想蒙我,先撒泡尿自己照照你那样,问问自己信不信再说!”
吴节操见梅游仲不相信自己的话,急的一个劲的在那拍大腿,慌忙不迭的解释着自己笑成这副模样的因由,
“老大,金子再好,也没前程重要啊!在咱们大宋,有钱未必能当官,可当官肯定能有钱啊!要是这次把事闹大了,我的前程可就全完了啊!”
虽然吴节操表现的很激烈,梅游仲却没把他放在心上,只是不屑一顾的扫了这娃一眼,顺口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那你就不会想想自己的大印!我跟你说,只要今天你表现的好,我就让你妹妹给你拨点银子送礼,咋样啊?”
吴节操听了梅游仲的话,脸上一喜,却马上又耷拉了下去,
“哎呀老大啊!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这官位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我还要银子送礼干嘛啊?”
见吴节操这么关心自己那个官位,梅游仲只好把头朝这娃一凑,给他分析起了当前的形势,
“没事,你放心,今天这事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前程的,我这么有数的人,能让咱们兄弟们吃亏吗!我跟你说啊!现在宋金两国是同盟关系,按照两国的协议,咱们大宋早就该出兵攻辽了,可为了打方腊,用兵的时间一拖再拖,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朝堂上那帮文官了,武将都不会挑你的毛病!”
“为啥啊?”
吴节操抓了抓自己混乱的脑袋,疑惑不解的朝梅游仲看了过去,他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在土匪窝里迎接金国的使者,跟大宋背盟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