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俊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抽烟、喝酒、睡懒觉,以及听郑摇弹吉它,每次他都会让郑摇来一段《魂斗罗》,这是他非常喜欢的音乐,百听不厌,只不过作为回报,听完《魂斗罗》后他必须再听一首原创歌曲。
以往刘英俊对郑摇的作品一点也不感冒,在他看来那些作品太过另类,正常人根本无法欣赏。但现在他的看法有所改变,他越来越能被这种音乐打动,郑摇说他已经具备了摇滚精神,他问什么是摇滚精神,郑摇说了四个字“愤世嫉俗”。
周六,刘英俊睡到中午才醒,草草洗了脸,泡了方便面,正准备吃时听到郑摇兴奋的叫声:“刘哥,快开门”。
刘英俊打开门,吓了一跳——一个光头站在门外。
刘英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的头发……”
郑摇大声说道:“让那些头发见鬼去吧,快跟我来”说着把刘英俊硬拉到自己家中,然后拿起吉它调音。
刘英俊心系泡面,说到:“摇,哥吃完饭再来听”说着起身要走。
郑摇双眼怒瞪:“你走试试”。
刘英俊只好坐回去
郑摇拨出一个和弦,说道:“这是我新创作的歌曲”
刘英俊肚里咕咕叫。
“我终于悟到什么是真正的摇滚”
刘英俊胃里发酸。
“真正的摇滚就是……”
一股酸水涌入刘英俊口中,他朝地上吐去,正好吐在一本书上,书名是——“金刚经”
只听郑摇大喝一声,“佛”,然后高高跃起、落下,双脚一触地便开始弹奏。
刘英俊顿时头晕目眩。
郑摇弹奏的曲调还是《魂斗罗》,但节奏极快,比正常速度快了几倍,他的嘴里快速地念着歌词,听上去就像念经。
刘英俊听不清郑摇在唱什么,却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浑身热血沸腾,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郑摇疯狂地弹奏着,不停地摇头晃脑,长发虽已不在,飘逸之风犹存。
刘英俊盯着郑摇的口型,一盯就是十几分钟,终于辨别出四个字“阿弥陀佛”。“原来丫真是在念经”,刘英俊从地上捡起《金刚经》,翻开一看,这竟是一本黄色图册,图上画的是佛祖,却干着各种淫事。
郑摇放慢了语速:“阿弥佛陀,真爱交给你,阿弥佛陀,肉体交给更多人。”
刘英俊听得怒火中烧,一把将《金刚经》甩了出去,正好砸在郑摇的光头上,郑摇“哎呦”一声,捂着头揉个不停,竟揉出一丝血迹。
刘英俊忙凑过去:“没事吧,哥手重了”。
郑摇大手一摆,道:“别,别过来,我没事……”
刘英俊更加担心:“真没事?”。
郑摇揉到痛处,表情扭曲,说:“没事,要的就是这感觉,真他妈…哎哟…爽!”
刘英俊松了口气:“这就是你的新作?还他妈真正的摇滚?还还……佛,简直欠揍。”
郑摇放下吉它,说:“嘿,哥哥,这就对了,我就是抱着欠揍的心态进行创作的”
刘英俊:“这么说的话你创作的还真好”
郑摇坐到地上,点了根烟说:“嘿,我算弄明白了,摇滚就是欠揍,越欠揍越摇滚”。
刘英俊冷笑一声:“那是,你们这德性走街上的确招打,小心哪天被打死!”
郑摇:“所以我说‘佛’最摇滚,人早就摞出话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往死里打么!”
刘英俊对郑摇佩服起来,第一次觉得他像艺术家了。
郑摇沉思片刻,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刘英俊以为他还有什么新颖的想法,谁知他揉揉肚子说:“刘哥,你刚才说你那有饭?我还没吃呢”
刘英俊这才想起面还泡着,立即跑回家中,发现一袋面已经泡成了三袋大小,顿时没了胃口,这时手机响起,来了条短信,写着:“老同学,别忘了明天聚会,好吃好喝侍候着。”
刘英俊早把聚会的事忘了,想了半天才想起聚会地点,正犹豫是否要去,耳边响起咀嚼声,转头一看,郑摇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那碗泡了很久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