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的话说完后,他身后几个穿着花哨打扮怪异的打手纷纷凑上前来将青年围在中间,一般人在这阵势下不腿软才怪。
开车师傅看着每个打手都拿着铁棍心里不免有些打怵,向后倒了两步问道:“王哥,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光头递了一根烟给开车师傅一脸淡定道:“这种事兄弟们不是第一次干,他们能掌握分寸的,顶多就是打断条腿。”
开车师傅接过光头递来的烟,然后用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给光头点着烟。,打断条腿还叫能掌握分寸……
“孙哥,紧张个球啊,没事的,弟兄们知道轻重的。”光头看着开车师傅哆嗦的样子一脸的鄙视,嘴上却是安慰道。
看着围上来的打手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来不想动手的,只好活动了活动手腕。
“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揍。”光头见一群人围着青年迟迟不敢动手怒喊道。
干!
七个人围将上来,一人首先扬起铁棍脚踏而出,青年毫无慌张之色,右脚猛然踏出身驰如虎豹,未等那人反应过来已是倒在了地上。
这!
其余六人愣了神。
眨眼间的功夫七个人皆是被青年一一放倒。
开车师傅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
“王哥,情况……有些不对。”
光头正蹲在地上看手机头都没抬一下说道:“放心吧,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不是,王哥你带来的人都被撂倒了。”
“什么?”光头大吃一惊,麻利的从地上站起来,果不其然随他一起来的七个人都躺在了地上,“老孙,这小子什么来路?”
开车师傅一时不知如何去答。
滴……呜,滴……呜……
这时警笛声突然响起。
“王哥怎么办,警察来了。”开车师傅有些慌张道。
光头没好气的说道:“慌什么,躺在地上的可是我的人。”
……
云海县,城南派出所,询问室。
审问青年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民警,身体略显发福,中庭上稀疏的有几缕头发,看得出没少为民操心。
“身份证。”
青年先一愣接着从口袋里找出了身份证,进派出所他还是第一次。
民警拿过青年的身份证看了看然后又瞅了青年一眼,应该是在验证青年身份的真假。
“韩平是吧,西湖镇人?”
“是。”
青年是西湖镇人的信息身份证是有的,虽然不解民警为何这样问还是应了一声。
“来云海县干什么?”
“打工。”青年说道,他确实是来云海县打工的,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而已。
“在哪工作?”
“这有必要说吗?”青年眉头微锁道,他不想说自己跑了不下十几间工厂都没愿意用他的。
民警抬头瞅了一眼青年对于青年的疑问没有回答,继续问道:“当过兵?”
青年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
“为什么打人?”
“他们先动的手。”
“想不想解决问题了,老实交代!”民警语气加重道。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青年将事情的经过大约讲说了一遍。
这时又有一个年轻的民警走了过来,“张队,那开挖掘机的师傅交代清楚了,他说这人妨碍他作业,还用刀威胁他,我给建筑公司打过电话了,根据他们赵总所说情况基本属实。”
姓张的民警点了点头,看向韩平问道:“你怎么说?”
韩平没有接话,他睡在危楼上的是不对,威胁虽然还谈不上,但确实也是他反应有些过度了。
姓张的民警见韩平不否认微微有些诧异,平常他询问案件时那些人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也总要辩解,非要等拿出证据后才乖乖的闭嘴。
“那好,既然你没异议就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领你。”
韩平一听心想这可如何是好,他与家里早就断了联系几年了,这样一个电话打过去,非把老头子气个半死不成。
问话的时候是要暂时上交手机的,那个年轻的民警将手机递给韩平时用怪异的眼神看了韩平很久。
这年头用板砖式诺基亚手机的可不多了,如今智能手机普遍的年代怕是也只有超过七十岁的还会用这种老年机。
韩平接过手机倒是犯了难,摁开开锁键,通讯录里只有两个人。
林如烟,赵一川。
赵一川在不在国内先不说,电话打不打的通还是一说,而且韩平无论如何都不会打给赵一川电话的,离开了就是离开了。
看着林如烟的名字韩平陷入了沉思中,林如烟是他的大学同学,而且也是他唯一谈过的一个女朋友,只不过因为很多原因两人已经快有三年没有联系了。
心想她应该嫁人了吧。
“你到底打还是不打?”年轻民警见韩平拿着手机在那发呆忍不住冲韩平喊道。
“非要人来领吗?”韩平问道,他对国内的这些事情不是很懂。
“你还想不想出去,想出去就快打。”年轻民警似乎有些耐烦了。
审讯室里韩平坐了很久,看着头顶的节能灯韩平心乱如麻,要是在以前这种状况是最糟糕的,执行任务期间是绝对不能胡思乱想的,他虽然回到了都市,却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他本打算回家的,但一想到就这样回家指定不行,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人赶回来的,韩平的父亲韩汉林是个要面子的人,要是知道韩平被部队开除了怕是会和韩平断绝父子关系。
想到这韩青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还真被那家伙说对了,记得韩平离开时的那天,那家伙站在部队的大门口一本正经的胡说道:韩老二你这种人离开部队是活不了的,杀人你韩老二是行家,可这打工你还真不行,不是哥小瞧过不了一月你就会乖乖地回来,听哥一句劝跟首长认个错,男子汉大丈夫偶尔弯弯腰有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真如那家伙所说自己离开部队就活不了吗?虽然知道那家伙是在胡说八道韩平还是忍不住留下了泪水,因为那家伙是什么货色他最清楚不过,韩平上车的一瞬间,赵一川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这时那个年轻民警再次走了进来,问道:“想好了没有,打不打电话,再晚的话我和张队就要下班了,那你就要在这待上一晚了。”
“你们这管饭吗?”却没想到韩平问了这么一句,也难怪他的身上只有不到五十块钱了,晚饭可是没舍得吃。
年轻民警被韩平这么一问有些发懵,心想这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想什么呢,蹲号子管饭你要去吗?”
韩平一想还是算了到时候怕是真的没有脸回家了,再三犹豫下韩平摁下了通话键,电话是打给林如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