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镇将昏迷不醒的暮烟小心地放到沙滩上。姜暮烟脸色灰白,时镇抬起她的下巴,尽快给她做人工呼吸。还好呛水并不是很严重,做了两三个循环后,暮烟哗的一下咳出水,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时镇扶着她的后背让她坐起来。
“咳咳咳!咳咳!”暮烟被呛的难受极了,拼命咳嗽。
“对,对,就这样咳一会儿。”时镇抚着她的后背。
“咳咳!当然不舒服了!啊……你疯了吗?”姜暮烟喊道,她的两只手胡乱地打在柳时镇胸前,“真是的……咳咳咳……不管怎么说你怎么把车推下去啊!”
她把右手放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哎呦,怎么办!我的心跳好乱啊,脉搏也好快!这可怎么是好……”她苦着脸说。
“看你还有力气打我,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前几秒时镇还紧张的怕暮烟受伤,拼命的给她急救,现在因为这个女人,真是画风突变啊……时镇忍不住笑出来了。
“来,我扶你起来。”时镇的手还黏在暮烟的背上。
暮烟一扭身子,打掉了他的手:“不要,我站不起来了。我又不是军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当然不会让你死的,我可是有绝对把握的。
“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呢?”时镇打趣她,“开车都这样了,你要是坐火车的话还不知道要去哪呢。”
“别逗我了,我现在可没力气笑。”姜暮烟一副狼狈相,头发绺着不停的滴水。
时镇倒是终于放下心来,偷偷的笑了。
“团结!”营地里的战士正巧看见中队长下车,给他敬礼。
“嗯,辛苦了。”时镇点点头,表示可以了。
可是战士们好奇的目光,还是贴在已经半干的中队长,和还是落汤鸡的姜暮烟医生身上。
“披上吧,”时镇把已经差不多的干了的作战服披到了暮烟身上,“都湿透了。”他略有深意的补充道。
“啊!你怎么不早给我!”暮烟迅速理解了时镇的“深意”,嗖的一下迅速把衣服紧紧拉在胸前。
“反正——我都看过了,”时镇表面一本正经,语气里却透出了内心的得意——“不过我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得意从内心已经蔓延到脸上了。
“喂!”被调戏的暮烟对着转身回去的柳时镇的背影大喊,换来的是柳时镇得意的、高高晃在头顶V字手势,她都能感觉到他笑的有多得意……
“你们是什么人?这个地方的老板在哪?”陈所长和他的黑人司机,在一所石砖别墅里,对着一群不是这个别墅的主人问。
“啪”的一声枪响,黑人司机应声倒地,另一个冷冷的枪口对准了陈所长的太阳穴——这就是这群人的回答。
黑人司机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不甘的死死拽着陈所长的裤腿,缓缓的闭上眼睛。
陈所长被吓傻,脑袋一瞬间空白,本来作胀的气焰随着这声枪响灰飞烟灭,倒在他脚边的司机提醒他,这也可能是他的下场。
“这个房子,主人换了。”一个穿着西服,精心打扮过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用迷人的声音说道。他西服上口袋露出来深红色的丝巾,好像黑暗中开出的一朵血色玫瑰——是阿古斯大尉,不,死神商人阿古斯。
“不过,老板变了,规矩不变。”他上翘的眼角写满了狡黠,而眉毛中间却散发着决断的凶狠。
“不管和谁交易,只要手续费清楚就可以。”陈所长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口袋递给阿古斯。
阿古斯笑着接过口袋,哗啦,口袋里的钻石在黑暗中闪耀在他的手心。
“是不是韩国男人都当过兵的原因啊……”他感叹道,将一枚钻石放在之间,细细地借着昏暗的光线查看,“一见面就有战友情呢。”他挑起眉头,散发着残酷的气息说出。
“下次交货时间,一周后。”他拿出一小卷美钞。
陈所长拿了钞票,在手里晃了晃:“之前的老板是10天交货。”
阿古斯笑出声了,他带着满脸的笑意向陈所长跨了一步,手指摆成枪的形状,抵在了陈所长的脑门上。
“一周。”他收起笑容。
陈所长看到他冷酷无情眼神,身躯又开始不停颤抖。
“是。”
“哎呦,你小子在哪睡觉都能被我揪出来!”已经是凌晨时分,高班长却很有精神地揪着工人姜宰民的耳朵大声训斥。
“我说了我不值夜班!我不拿夜班费不想值夜班啦!”二十刚刚出头的姜宰民是工地上的好手,但是他并不想赚这个辛苦钱。
“你想不上夜班就不上,你是总经理啊,还是董事长?工作哪是那么任性的事!”高班长揪着他耳朵的手没有松开。
“不好,快点快点!”当地籍工人巴佑冲过来,用不熟练的韩语示意两人,可两人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巴佑着急的指着后面说。
高班长看见陈所长的一只脚迈进了工地。他立刻放手冲上去。
“哎呦喂,我们的所长大人!您真是辛苦了!这越境采购这么辛苦的活儿您还亲自去做!”高班长一改刚才教训姜宰民的脸,满脸堆笑的说。
姜宰民和巴佑趁着高班长的掩护调整了表情,假装投入地工作。
“您是自己开车?司机呢?”高班长没看到跟着陈所长去采购的司机。
“他路上被我辞了。”陈所长不能说出司机已经命丧黄泉的事,“你们要是不好好干,小心也被辞退!”他掩饰好,径直走上楼梯。
“血?”姜宰民看着陈所长抬脚上台阶的一瞬,白袜子上有一块新鲜的血迹。再仔细看看,暗色西裤的裤脚上似乎也有一片血迹,只是不容易被发现。
姜宰民愣了愣神,看看大家似乎没人注意到,便默不作声。
暮烟洗完澡坐在厨房的壁炉前。时镇的湿衣服也已经挂在壁炉上方。壁炉里的木头噼里啪啦的燃着,散发出木头特有的香气。
她头发扎了起来,细细的腿盘在椅子上,眼睛呆呆的看着地面。
这一天的惊险过去,她终于有空整理一下回忆。
然后最先跃上眼前的不是她差点丢了性命的车祸,而是在五金店听到的那几声枪响。她打了个冷颤,那声音太真实,即使是回忆,也好像又发生一次那样让人战栗。
正在这时柳时镇换好衣服进来了。
“咖啡只有速溶的,可以吧?”他端着两杯咖啡,递给暮烟一杯。
“变态。”暮烟接过杯子,恶狠狠的目光从柳时镇帅进来到落座一直跟着他。
“啊,内衣的颜色,”时镇毫不隐讳的说道,“黑的。”
“是深蓝色!”暮烟脱口更正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嘛。”柳时镇瞥了瞥眼睛,淡定的说。
姜暮烟上下打量他,这个男人,一身正气的军装穿着,却总是时不时给她有点坏男孩的诱惑呢?
“你这样的男人要是不当军人会去做什么呢?”暮烟讽刺道。
“你是在问我吗?”时镇挑挑眉毛。
“是自言自语。”暮烟瞅了他一眼,扬着下巴说。
不知道是时镇的出现还是从黄铜咖啡杯传来的热气将她温暖。
“需要安神药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开给你。”
柳时镇没有吭声,只是望着暮烟。
“柳大尉不害怕吗?”暮烟低头摆弄着杯子,“我都被吓傻了。”
时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像小女孩一样的表情,心里不止是心疼。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时镇问。
“当然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暮烟理所当然。
“唉,你这个女人,非得救你一命你才会关心一下啊。”时镇喝了口咖啡。
暮烟望着他,终于开口:“可是刚才——”
时镇也看着她,他知道,也许要开启一段他其实也没有做好准备的对话。
“刚才——柳大尉为了就我,也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呢。”
“不是你让我救的吗?”他试图用曾经两人的故事转移暮烟的中心思想。
“柳时镇先生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个故事——冒着枪林弹雨去拯救大兵瑞恩的故事,不是玩笑吧?”
时镇没有回答,他英俊的侧脸,冷冷的静止了,仿佛一尊雕像,明暗交接的地方,深深的藏着这个男人的秘密和痛苦。
“所以,那个大兵瑞恩,得救了吗?”暮烟没有放弃。
柳时镇的眼前,又看到了那天的场景,前辈的笑脸和流满鲜血的手……
“得救了。”他并没有从回忆里出来,阿古斯摘下墨镜的笑脸闪现在眼前。
“我第一次,后悔了……”他轻声说道。
“你说去大本营是假的吧——时间根本不够……五金店的枪声,是你干的吧?”暮烟执着的问。
“现在心里更乱了吧?”时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暮烟叹了口气。
“这些事,就没有想过交给我处理吗?”他认真的看着她。
“心里好乱,”暮烟也没有正面回答,“柳时镇先生,你总是这样,我的心更乱了……”
时镇的防守,暮烟的进攻,那眼里闪烁的爱意,和各自心底的呼喊,变成两人对望中的僵持。
啪的一声,屋子里陷入黑暗,只有壁炉的火,依然活泼的跳跃。
“停电了,这里供电不足,经常停电,30秒之后就会来电。”时镇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一如既往的冷静和性感。
“哦。”暮烟应了一声。
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黑暗,开始借着火光搜寻着彼此渴望看到的对象。
“不要趁我看不见干坏事,我会叫的。”柳时镇发话。
暮烟噗哧一声笑出来,嘴巴和眼睛弯成美好的弧度,即使只能看个大概轮廓的时镇,都感受到了她那美若天人的笑容。
“我知道了。”她笑得更厉害了。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借着黑暗,暮烟一点没有骄傲地表达了自己的真心。
“救了你也不可以乱来。”柳时镇用认真严肃语气说。
暮烟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会克制的。”她借着火光,看着他帅气的脸上,被剧烈的光影描绘的更加迷人。不知道暮烟这时候,是不是后悔了她的承诺。
果然三十秒后,厨房又回归明亮,好像歌剧的舞台又一次打开一样。
舞台上坐着女主角暮烟,她的眼睛还没从时镇的脸上收回。
“刚才你就一直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吗?”
“什么眼神?”看来她并不自知。
“目不转睛地。”时镇直言不讳。
“你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啊?”暮烟假装了一个不爽的表情,“你这么幽默,估计身边总是围着一圈美女吧?”
“你没看到,在幽默的我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黑乎乎的男人吗!”时镇愤慨的否定。
暮烟笑了,这次,柳时镇大尉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笑,这个世界,还需要电力干嘛?有她的笑容就够了。
“你每天早上好像看我们光着身子跑步看得很认真啊。”柳时镇蔑视的眼神看着姜暮烟。
“是呀,那可是我最近存在的理由。”姜暮烟扬扬脑袋,一脸喜欢的说。
“呀,你这个女人!”柳时镇又是一脸不爽咬着牙说,“刚把你救活你就……啧!”
“对了,那个车,怎么办?要给五金店打个电话吧?”暮烟突然想起来了。
“电话,已经打了!”柳时镇气哼哼的说,“车,明天一早就去打捞!”他狠狠的瞅了一眼姜暮烟,表达他的醋意。
暮烟看到他生气的表情,忍不住要笑。这样吃醋的男人,这样英气逼人的男人,可爱的一面还真是让人心动啊!
早晨的乌鲁克,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干燥的空气里伴着不断上升的温度,告诉人们炎热的一天已经开始。
姜暮烟和柳时镇早早的来到五金店门口,看着拖车缓慢的将丹尼尔的红色吉普车拉来,久经磨损的越野轮胎划过,在干燥的黄土上面沥沥地拖出两条歪歪扭扭的水印子。
暮烟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的表情,微微躲在柳时镇身后一点。
柳时镇大尉叉着腰,装出一副“小事情”的表情。
拖车停下,把红色吉普车卸下。“吱”的一声,丹尼尔的红吉普好像忍了很久病痛的坚强病人,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一样。
丹尼尔看见绿色的水草在斑驳的红漆车身上,车身每一个有空隙的地方,都在可怜兮兮地滴嗒着水。
他嘴角默默的抽了一下。
“你真是的,救人就救呗,干嘛非要给车推下去啊!”身材娇小的暮烟,用眼睛向斜上的柳时镇脸上睨着,抱怨道。
“不对,你救了我,我不该多嘴的。”暮烟收回目光,眨巴眼睛说,“我会好好道歉,然后把攒的钱拿出来赔偿……”俗人姜暮烟勇敢的表态。
“放心吧,没有什么是丹尼尔修不好的。”时镇安慰道。
“真的能修好吗?”姜暮烟弱弱地问道。
丹尼尔纯真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爱车,无比忧伤。
“哐啷哐啷”,挂满水草的前防撞保险杠,终于支撑不住,掉了下来。
丹尼尔看到陪伴他行走天下的爱车如此,双腿一软,跪在了车前。
然而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他想伸手摸摸车门的时候,车门幽幽地自己打开,一股水流从车里流出,最终车门也“哐啷”一声,直直地砸到地上。
本来已经相信时镇信誓坦坦为朋友的技术做保证的暮烟,忍不住双手缩在胸前,躲到时镇身后。
丹尼尔彻底绝望地伏在了地上。
柳时镇淡定的表情快绷不住了,细薄的眼皮吧唧吧唧快速眨了两下,嘴角抽了一下。
“这是你要的对讲机。”丹尼尔拿出来一个木箱子,对柳时镇说。
“要这个做什么?”姜暮烟问正从里面拿出一个对讲机的柳大尉。
“这个,在这里比手机更好用。”时镇晃晃手里巴掌大的小对讲,“上次出事故的时候没有信号,不想再发生那样的情况了。”
从丹尼尔这里借东西,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暮烟默默的低下了头:“这次,多少钱?”
“对讲机吗?”丹尼尔站在两人旁边问。
“不是,那个——车的修理费。”暮烟心虚地问。
“先修修看吧。”丹尼尔又暖心又无奈地看了看暮烟。
“喏,这个对讲机,搞不好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有什么话,趁现在赶紧说了吧!”柳时镇把对讲机伸到丹尼尔面前,毫不放过这个损暮烟的机会。
小白兔暮烟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逗笑了两个男人。谁都没有想到,时镇的话,在后来居然成了现实。
“这个操作很简单,按下这个PTT键,等一秒,然后说话就可以了。”姜暮烟坐在柳时镇大尉的办公桌旁,认真地看着他教她怎样用对讲机。
“军方频道是七,医疗组的频道是三。时镇把频道调好,拿起来给暮烟实践:“BIGBOSS呼叫,BIGBOSS呼叫。”
“BIGBOSS是昵称吗?”暮烟手臂放在桌子上,歪着脑袋问。
“是代号,你想好你要叫什么吗?”
“没有啊……嗯……”习惯了条理逻辑的暮烟对这么文艺的事情似乎并不拿手。她脑袋里还没有任何好点子。
“美女?”
“美女?”听了时镇的建议,暮烟一下子美滋滋的。
“像美女,就叫美女好了。”时镇每次摆出这种“好像认真”的表情,暮烟就容易输。
“像?”暮烟瞪大眼睛。
“嗯,”时镇点点头,“经常像。”
“经常像?!”暮烟果然输了,“唉,真是的……”
看着暮烟活泼的表情,时镇脸上浮起了甜蜜的笑容。
两人忍不住笑成一团。
“咚咚”两声敲门声。
“对不起,这么美好的时刻打扰二位了。”尹明珠背着和她一样沉的行军包倚在门框上敲门说。看来,她已经观看时镇和暮烟这场美丽的谈笑有一阵子了。
暮烟看到明珠的瞬间板起了脸。
“你怎么来了?没去大本营吗?”时镇问她。
“我是来和前辈结婚的!”
明珠一语惊人,暮烟像冰块一样的脸瞬间惊愕的看着柳时镇。
柳大尉的每一根神经都竖了起来一样:“你,你开什么玩笑呢!”
“我让柳时镇紧张了?——哇噻!”明珠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感叹。
时镇偷偷瞄了一眼暮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尹明珠没在乎空气中飘着的尴尬味道,“中尉尹明珠,于五月二十八日前来乌鲁克莫乌尔中队做医疗支援,现在正式报告。团结!”说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时镇手一抬,算是回礼。
“你这调动,怎么有种依仗权势的味道啊!”他皱着眉头讽刺道。
“啊——从一开始就和各种有利条件作斗争的我,也是很不容易啊!”她配合默契地回敬时镇说,虽然是用敬意,但是语气里无比充满了亲昵和熟悉。
又是她。暮烟愤恨地想。
“两位好好聊吧,我先走了。”说完她两手抓住放对讲机的箱子向外走。
“既然见面了,就打个招呼吧,”明珠拦住了她,伸出手,“让我们忘记过去,合作顺利。”
姜暮烟两手抓着箱子一抬:“对不起,没有空着的手,而且——”她拉长了声音,“也不想忘记过去。”说完昂首挺胸的出了门。
明珠小手一翻,看时镇一脸充满爱意地笑看着这个女人,白皙的双颊上都快挤出酒窝了,还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
“哈。”明珠咧着嘴巴哼了一声。
“一直很好奇,你和姜医生是什么关系呢?”柳时镇问。
“是和姜暮烟在这偶遇吗?还是一直暗地里交往,假装在这里偶遇。”明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以为我是你吗?”时镇毫不留情地揭穿明珠调职的目的。
“啊,是哈。”
“还有,你怎么直呼姜暮烟的名字,她比你年长,又是你的前辈。”时镇带着教训妹妹的口吻说。
“你才认识几天就替她说话了。”明珠和时镇算下来至少认识七年了。
“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别认为是什么好的缘分。作为小姑子,我反对。”她调皮地把脚搭在桌子腿上。
“这是什么家谱,不是说要来嫁给我吗?”暮烟不在,时镇也好意思开玩笑了。
“啊,是,反正~”尹明珠满不在乎的说。
时镇笑了,微微朝办公室的木门看了一眼,特种兵的他,察觉到了门外小兔子的响动了。
小白兔暮烟悄悄地趴在门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听诊器……
李致勋医生身穿白大褂,外面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他推门进入时镇办公的小楼,想来蹭这里唯一的吊扇吹吹。然后他看见暮烟举动奇怪地趴在门上。致勋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梯,尽量不让老旧的木楼梯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他也掏出随身行携带的听诊器,像暮烟那样把听头放在木门上。
“这门生病了吗?”他听了一会儿,笑嘻嘻地对暮烟说。
“哎呦!”全神贯注地偷听的暮烟吓了一跳,“嘘——”她做贼般地赶紧示意李致勋不要声张,拽着他赶紧跑出了小楼。
柳时镇给尹明珠倒了杯白水,轻轻放在她面前。
“司令官来过电话了,要我好好照顾你。”
“那你会好好照顾吗?”尹明珠调侃地问。
“不,我会狠狠的折磨你,知道你自己主动离开为止。”时镇挑着眉毛凶巴巴地说道。
“切,能在一起呆几天啊,真是……”明珠早就习惯了柳时镇式的调侃,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听说因为您父亲退役式的关系,要提前回国了?”
“是的。”时镇笑笑。
“你是走了司令官的后门吧?”明珠歪着头揭穿他。
“什么走后门,”时镇严肃地批评道,然后马上又换上一副略略谄媚的表情:“照顾,这是司令官照顾。”
“司令官果然照顾女婿啊。”尹明珠眼皮一翻,嘴角翘起。
“是呀,你可要好好表现,要不是我,你早就嫁过来了。”时镇不放过敲打警告的机会。
“啊——那干脆——嫁了算了。”明珠下巴一扬,细长的手指卷着垂在漂亮脸庞的发丝,丝毫不怕时镇的威胁。
时镇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最终决定还是认输:“我错了,给你道歉,是我失言了,失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讨好地对明珠说。
(尹明珠&暮烟斗嘴,尹明珠&徐大荣的真心,待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