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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苏丽萍决定改变策略,无论如何必须有所斩获,她想起了任晓华,当然不是因为对方收了自己的费列罗,关键是苏丽萍在医院里除了几位经常接触的前辈和偶尔见过的几位院领导之外也不认识什么人,正在她一筹莫展时,偶然间听前辈说优秀的消化内科护士任晓华对象是刑警,苏丽萍眼前一亮。

回到住处,苏丽萍端详着自己梳妆台上的限量版柯南手伴,万分不舍、不得不舍,小心翼翼用礼品袋装好、放进包装盒。

消化科门诊下午比平常清净许多,一天的战斗即将结束,换下白大衣,姑娘们靓丽的穿着顿时让绚丽的色彩在护士导诊台夺目炫耀,随着苏丽萍的一声轻咳,几张脸同时转向诊区入口,苏丽萍马上找到了远处的任晓华。

任晓华对前天突然冒出来的这位“院里人”并无好感,好么,昨天来,今天又来,这是要到消化内科门诊蹲点的节奏啊!自来熟的苏丽萍让她很不舒服,碍于人家毕竟是院办的,不得不理睬罢了,马上要下班了,这时候过来又要哪能?

苏丽萍神秘地将任晓华拉到落地窗旁,任晓华猜测对方可能还是找李明朗,便主动告知“李医生今天不出门诊。”

“任姐,我不找李医生,我找你。”苏丽萍打断了任晓华。

看着任晓华满脸写着问号,苏丽萍讳莫如深地拉开任晓华背在肩上的Coach拉链、把自己“心爱的柯南”放了进去,声音提高八度“任姐,你托我买的限量版我拿过来了!你怎么谢我?”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纳闷:清高的任晓华什么时候和“空降兵”这么熟了?哪知道,任晓华是活生生地“被朋友”了。

任晓华是这家二甲医院唯一的一位拥有护理专业本科文凭的护士,两年前,时任护理部主任从上百名应聘护士里选中了她,任晓华成熟干练,心理年龄远远大于生理年龄,是医院公认的未来最有前途的护理长人选。她业务好、个性鲜明、特立独行,当初她男朋友崔滨大学毕业非要去做刑警而遭遇男友全家人一致反对时,90后的任晓华投了唯一的也是最宝贵的一张赞成票。在她眼里,崔滨是真正的男人,聪明睿智、顶天立地,是现实版的柯南、自己身边的神探。

尽管任晓华不想欠苏丽萍的人情、日后找机会买了一瓶Dior香水回赠苏丽萍,但苏丽萍的有心任晓华体会到了,也许是惺惺相惜吧,任晓华喜欢心智成熟、做事用脑的人,性格迥异的两人居然真的成了朋友,这也是后话。

苏丽萍眼看着拓展活动的时间日渐临近,除了院办的几个人确定参加之外人员还没有落实,医院各部门尤其是临床科室的排班表一般都是一个月前确定好的,就算接下来她成功游说到人,大范围调班也会令活动搁浅!

焦头烂额之际,幸好有任晓华的点拨,“临床科室一直超负荷运转,别瞎耽误功夫去找医生了,别说骨干医生,普通医生都难。”随着到处碰壁、到处被拒绝,苏丽萍开始坚信任晓华的话是对的。她通过院办穆主任联系了医务科赵科长,通知当年的所有见习医生都要参加拓展活动,穆主任亲自动员后勤人员尽量参加拓展,这样折腾下来,除了六位见习医生科室不放人、十名后勤员工临时安排加班之外,总算召集到五十多个人好歹算是把拓展活动如期完成了。

在拓展活动总结会上,领导表扬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苏丽萍都没听进去,只是感觉无地自容!要不是院办穆主任、要不是医务科赵科长,这次活动肯定泡汤了,尽管活动还是搞了,但是没来一位当初活动方案里设计的骨干,也没有一位精英。这件事给苏丽萍上了一节最生动的教育课——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知易行难!

就在苏丽萍忙着折腾拓展活动的这段时间,另外一件事让她很是心烦,郑磊生病了,单位体检时查出甲状腺上有个结节,体检报告上写着“质地硬、活动度欠佳、边界不清”,拿到体检报告,郑磊第一时间给苏丽萍打电话,从电话里听到郑磊读报告的声音,苏丽萍眼圈红了。

学医的她知道情况不妙,故作镇静地安慰郑磊:

“没事的,小手术,切掉就好了。”

郑磊父母到处托关系找专家会诊,因为郑磊说什么都不接受穿刺活检,所有专家一致意见是“手术摘除”。

听到这个消息,一贯沉默寡言、温文尔雅的郑磊妈妈就像沉寂多年的火山突然爆发,咬牙启齿地表态“苏丽萍要么尽快与郑磊结婚,要么立刻分手,我儿子生病就是因为长期郁闷导致的!”话音未落,郑磊妈妈冷峻的目光扫向苏丽萍。苏丽萍认识郑磊母亲好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冰冷的目光,她觉得不寒而栗。

郑磊父母决定请西大附属医院的专家到苏丽萍所在的医院做手术,接下来的日子,苏丽萍跑前跑后安排郑磊住院,郑磊本来就内向,生病后话更少了,每天拿着平板电脑查甲状腺结节的病因、病理、转归等等,他查到什么也不和任何人交流,这让苏丽萍愈发担忧。尽管没有理论依据郑磊的病由自己而发,但是无名的内疚依然会不时袭上心头。苏丽萍边上班边努力为郑磊做心理重建,尽管效果不明显,但是,苏丽萍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张娟娟从苏丽萍那里得知了郑磊生病的消息,跑来病房看望郑磊,郑磊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一言不发,张娟娟理解当下郑磊的心情,安慰了几句便识趣地离开了。

手术日当天,当郑磊将被推进手术室时,苏丽萍看到郑磊妈妈强忍泪水站在手术室门口浑身发抖,眼里写满无助。苏丽萍换上隔离服全程紧紧地抓着郑磊的手进了手术室。

感受着苏丽萍纤细但温暖的手慢慢地离自己远去,郑磊失去了意识,全麻手术并无太多痛苦,过程很顺利,结节被摘除,为了保险起见,专家为郑磊做了术中冰冻切片,结果怀疑是“甲状腺癌”,所以直接做了周围淋巴结清扫,两个小时以后,郑磊妈妈在普外科病房再次见到了已经苏醒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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