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前,太古时代。
人魔妖三族鼎立,尊仙界为圣,部族和谐,欣欣向荣,天下太平,已至烈火烹油,众生一心向道的巅峰盛世。
然而,时过境迁,恍惚百年,却天降妖星,为祸人间,生灵涂炭,万物生灵生于水火之中。
三族中,当以人族损伤最重,诸多名流宗派被杀戮吞没,道基被毁,黎民百姓死伤无数,惨遭劫难。
妖星恶贯满盈,祸乱世间十余年,及至诸位仙君临世,显化神通,镇压邪魔妖祟,浩劫方止。
此后,众仙君弘扬仙道宗义,教化众生,平定民生疾苦。
如此又过千余年,历经浩劫后的人魔妖三族,已是各据一地,互不相扰,但却是各怀异心。
三族主宰中,当以魔帝野心最盛,引燃种族战火,欲图一统三界。
百年来战火为患,群魔乱舞,人间血流成河,世间能否再复太古时代的繁荣鼎盛?
——
龙国,宁海县,小桑村。
黄昏,野外。
一名身着粗布灰衣,身形清瘦,眉眼清秀,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俯身趴在草丛后,虎视眈眈的凝视着不远处的一条花斑野狗。
前一刻,这野狗追到一只白兔,此时正将白兔按倒在地,张开散发着腥臭味儿的长嘴,准备享受晚餐。
咕噜……
草丛后,灰衣少年吞咽了下口水,肚子发出声响,显然已饥肠辘辘。
这少年便是聂寒,是个孤儿,整日流浪在外,居无定所。
半月前,他路过小桑村,见此地山灵水秀,村民和善,便逗留至今。
前几日,小桑村外的千年古林有妖怪作祟,残害不少居民,闹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因畏惧妖怪,以至于晴天白日,村民们都足不出户,也顾不得耕种田地,生怕被妖怪残害。
原本闹热的小桑村,如今已如无人村,放眼望去,村内一片荒凉。
村子戒严前,常有村民接济聂寒,施舍他食物衣物,可如今,村民们人人自危,聂寒这个过客,更是无暇关注。
昨日猎到的野味已经吃光,聂寒从早到晚忙到这时,却是一无所获,此时忽然遇见野狗猎食,便大为心动,试图狗嘴夺食。
草地上,正上演着狗兔大战。
野狗虽然凶恶,但白兔也出奇的强劲,四条腿卖力的挥动,令野狗都难以下口。
“都说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只兔子好生凶猛,连野狗一时都不能将它咬死!”聂寒不禁惊叹。
稍作观望,聂寒转手摸了块条形石块,双手着地,轻手轻脚朝着野狗与白兔的战圈潜行。
“哈……!”
靠近野狗五步远之际,聂寒奋然跃起,掷出石块砸中野狗脑门。
嗖!
忽然,一支羽箭挟尖啸之音破空而来,射穿聂寒的发髻,继而刺进野狗脑颅。
不及发出任何惨叫,野狗便被羽箭射杀。
见野狗惨死,聂寒也顾不得惊讶,也无暇去关注是何人射的箭,一下扑在正欲逃跑的白兔身上。
嗖!
又一支羽箭射来,同样是极为精准的射穿聂寒的发髻,但却没有飞出,而是卡在了发髻中,宛如一根形状夸张的发簪。
又被羽箭射到,聂寒顿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之前聂寒只顾得去抓野兔,没去关注羽箭,但此时显然是被第二支羽箭震慑到了。
“小乞丐,你居然还活着,没被妖怪吃掉啊!”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便见一个身着锦缎劲装,十八、九岁模样的俊秀少年,手持牛角大弓,领着两名黑衣小厮出现在聂寒身旁,居高临下开口道。
见这少年,聂寒面色不由微变,眸中闪现丝丝惊惧,转而双手抓兔,慢吞吞的爬起身来,道:“刘显,多谢你帮我射杀了野狗。”
少年刘显闻言嗤然一笑:“什么叫我帮你杀了野狗?我是在狩猎,不是在帮你,少在这儿跟我自作多情。”
“哦……”聂寒恍然:“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各持所需,我就先告辞了。”
言罢聂寒转身就走。
“慢着!想走的话,得把野兔留下来。”一名黑衣小厮上前拦住聂寒去路。
“能不能不留下,我现在真的很饿。”聂寒语气弱弱的道。
这刘显是小桑村第一富贾刘员外的儿子,含着金勺长大,娇生惯养,从小便养成了一副骄横跋扈的脾性,他自幼习武,如今已是身手了得的高手,仗着自有一身武学,为祸乡里,人所不容。
可碍于刘显家世显赫,村民们只得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聂寒在此微妙时刻与他相遇,唯有暗叹自己倒霉透顶。
听的聂寒所言,那黑衣小厮眉眼一横:“你个小崽子,居然敢抢我家少爷的猎物,难道想要找死不成?”
“罢了罢了!看他饿的面黄肌瘦,本少爷就大发慈悲,将野兔赐给他了。”
刘显挥一挥手,上前傲然道:“不过小乞丐我告诉你,下午我爹已经派人前去县城聘请捉妖师前来捉妖,这次捉妖花销的资金乃是众筹,你在村子里落脚这么久,自然也有你一份。明日午时之前,你必须得拿出五两银子,若是拿不出来的话,就滚出小桑村!”
聂寒双眼瞪大:“我…我…我没钱,五两银子那么多,我没本事弄到。”
“只要你能在明日午时之前把银子上交了就成,你怎么弄到银子,我管不了。哈哈……”刘显阴阳怪调的说着,哈哈大笑着离去。
眼看着刘显远去,聂寒顿时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肚皮,自语道:“管它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村北,武德星君庙。
武德星君庙面积窄小,约占地近一亩,至今已建成百年,历经无数风雨侵蚀,已然四壁破败,庙堂坍塌,漏风漏雨。
庙宇虽是破旧,但却为小聂寒提供了一处安身之所。
庙堂内,聂寒将野兔横放在石铸供桌上,要用烛台放血扒皮。却不意一个稚气声音忽然响起。
“土地爷爷快快救我……”
这求救声近在耳畔响起,聂寒听闻后不由一惊,当即如同木雕般呆立不动,双眼悄悄扫视周围,但却没发现求救之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聂寒心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