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报办好后天还没黑,我本意直接骑着车子回部队,但孙晓丽说假已经替我请好,家里的饭也做好了,我只得跟着她回去,心里却琢磨着晚上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偷偷地拐到蔡林亚的家里去一趟。
村子虽然不大,总共只有三、四十户人家,问题是我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走进孙晓丽的家里后,我忽然感到真是不虚此行,因为我居然闻到了久违的大米饭的香味,而且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难得一见的猪肉炖粉条,要知道只有过年过节时,部队的餐桌上才会上这道菜。
我挽起袖子要到厨房帮忙,孙晓丽连忙把我往外推,让我坐在那里等着吃饭就行。
她家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很可爱,而且特别有礼貌,一个劲地叫着叔叔前、叔叔后的,让我满心欢喜地把他们一左一右地抱在身边坐下。
孙晓丽端着一碗大米饭从厨房出来,瞪了两个孩子一眼,责备道:“你们这么坐,叔叔还怎么吃饭呀?”
两个孩子顿时就要从我身边的长凳子上溜下去,我却紧紧抱着他们,同时又伸手分别掐了他们的脸蛋一下,说道:“大嫂,没关系,他们太可爱了,就让他们坐在这里吧!”
孙晓丽没有吭声,两个孩子还是从我身边跳下凳子,自己跑到厨房去端米饭,令我感到意外的时,孙晓丽把我的饭放到我面前后,居然也伸手在我脸上掐了一把。
“小张,你细皮嫩肉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可爱,今年有十六吗?”
我愣了一下,发现孙晓丽表情自然,目光和蔼,就像是一个年长的阿姨看着一个可爱的男孩一样,尽管始终保持着一种微笑,但却坦坦荡荡,没有看不到一丝放荡与邪念。
以我与她年纪上的差距,叫她一声阿姨也不为过,但我还是按照部队的习惯,战士称呼干部的妻子一般都是大嫂,所以也非常阳光和不服气地说道:“大嫂,你什么眼力呀,我都十八了!”
孙晓丽点头道:“嗯,听你们教导员说过你非常有灵气,但我看还是缺少了一点男子汉的气质,还应该好好磨练一下。”
我承认我不象于洋老师、杨在葆老师那样具有阳刚之气,但与唐国强绝对有的一比。更重要的是帅归帅,但我绝对没有娘娘腔。
这时她的两个孩子端着小饭碗过来了,两个小家伙一边吃着饭,两双眼睛却不停地盯着我看,不禁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一旦来了什么客人,我也和他们一样围着客人转。
吃过晚饭后,我准备到厨房去洗碗,却被孙晓丽拦住,她说这不是部队,我是客人,怎么可能让客人自己洗碗呢?
我看到天色不早起身告辞,心里还惦记着一出门要是碰到蔡林亚就好了。
她也没留我,送我到院子外后突然叮嘱了我一声:“小张,以后有机会和蔡老师接触时,距离与她保持点距离。”
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她怎么这么厉害,连我的心理活动都知道?
我脸颊一红,心虚的辩解道:“大嫂,你怎么想到对我说这话,我......我跟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呀!”
孙晓丽又在我脸上掐了一把,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没事,只是提醒你以后多注意一点。”
她掐我脸蛋时很自然,我也觉得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爱抚,所以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我问道:“蔡老师她......是不是作风有问题呀?”
“走吧,”孙晓丽伸手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路上小心点。”
“哎,谢谢大嫂了。”
说完,我骑上自行车,因为心里有那种想法,就怕被孙晓丽看出我想偷偷摸摸去找蔡林亚的家,只好弓起身子,拼命地蹬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朝部队赶去。
骑着骑着,我忽然感到身后有面旗子在“呼呼”飘荡着,侧头一看,发现身上的货架上坐着一个女人,虽然看不到她的上半身,但脚上的那双白色的高跟鞋,却在月光的照射下特别醒目。
我第一感觉就是鬼!
突然,两只莲藕般白皙细嫩的手臂,从我的身后环抱到我的小腹上,我顿时毛骨悚然地大叫了一声,自行车在一阵剧烈地左右摇摆中,“咣当”一声摔倒在地。
我象一条狗一样被摔了出去,“吧唧”一声趴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不轻,我是直接从车头飞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等我“呸呸”吐了两口泥沙,翻身回头看时,除了身后自行车的轮子不停地在旋转外,什么人也没有。
如果说鬼打墙的那天晚上,我仅仅只是听到身后有“唦唦唦”的脚步声的话,我可以以革命战士的名义对主席发誓:刚才我确实看到了两条纤细而光洁的白腿,翘在我的身后,尤其是那种我还从未见过的,又细又高的白色的跟鞋,更是历历在目。
而那双从身后环抱过来的双手,简直就像是日光灯管一样晶莹。
幻觉是不可能那么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