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气血虚浮的血屠挨上这一巴掌之后身体明显的踉跄了一下,以他深厚的修为,就算是在受伤的状况下被那个黑衣人打到也根本不至于会呈现出这种状况。
真正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种钻心的屈辱和愤怒,平日里可以随意戏弄,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掌握他生死的人,如今居然敢扇他耳光,以他那狭隘的心胸如何受得了。
就连旁边围观的那些弟子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心房一紧,他们没有想到平日里处处隐忍的门主如今居然会有如此大的魄力,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就一发而不可收了。
血屠肯定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而门主如今也铁了心的要处置对方,这两个人一旦厮杀起来,血煞门的人又有惨遭横祸了。
“你这个贱种,本长老原本以为你是一条识相的狗就饶你一命,让你乖乖的当你的门主,没想到你今天居然敢于找死,我就不妨扒下你这种狗皮!”血屠狰狞地咆哮着威胁着。
迎接他的是淡淡的四个字:接着掌嘴。
“啪!”的一声想起,血屠的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他那犹如魔鬼一样的咆哮顿时戛然而止,他居然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同一个人扇了两耳光,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他紧紧握住剩下的那一只拳头,鼓足全部的力量毫不留情的向那个黑色的人影砸去,一击之下,那个人影顿时四分五裂。
然而从血屠的表情上看不到一丝喜悦和快感,因为那个黑色的人影即便已经粉身碎骨了却仍然找不到一点血迹,更何况,他也没有击中对方的手感。
看到刚才打自己脸的人无故的消失无踪,胸口处的一团怒火无论如何也无法发泄,一时间他如同一条疯狗一样四处寻找,但是不管怎么招后果总是徒劳无功。
血煞门的看着狼狈的血屠发出一丝哂笑,然而这正好让他注意到了自己,只见血屠用那双已经变得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赶紧把那个人给我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呵呵呵……”血煞门主终于是笑出声来,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血煞门的弟子可以对天发誓,他们从来都没有看到自己的门主这样笑过,那种感觉,似乎是一个人强忍着大笑的冲动过了好几年,在今天终于是得以释放的样子。
当充满杀气和痛快的笑声停下来的时候,血煞门主露在外面的双眼射出萧瑟的肃杀之气“这几个人无法无天留有何用,本门主正式下令将其处以极刑,立刻执行!”
话音刚落,一队执法弟子就鱼贯而入,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抱着一个黑色的枷锁,那正是用来抑制体内灵气的东西,只要带上这副枷锁,这几个人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血屠这一干人怎能束手就擒,还不等那些执法弟子动手,他们就率先冲了过去,虽然他们现在都不是完全状态,但是对付几个弟子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
那些执法弟子瞬时面色煞白,感觉到对方那通天的灵气,一层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就在这个时候,黑色的身影又凭空出现,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二三十个人,他们一出现就加入了混战当中,只不过他们的实力强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血屠那一群人当中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之外,其余的没有一个人是他们的一合之将,全部在眨眼的功夫被戴上了枷锁。
当全部的人都被制服了的时候,那群黑衣人就再也没有对血屠出手,而是将他围在人群当中,孤零零地接受别人的注视。
“失算了!”血屠刚才还无比狰狞的血色瞳孔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样,并且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现在别说要杀掉血煞门主了,就连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恐怕还是一个未知数。
看到这一幕,众人的表现五花八门,有的欣喜若狂,有的面无表情,更多的则是惊恐和后怕,然而这些全都没有逃过血煞门主的眼睛,他将那些流露出后怕的人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随即面罩下的脸庞露出了一个疯狂而又阴森的笑容。
“立即行刑!”血煞门主的声音轻轻传来,宣布了他们的死刑,被带上枷锁的那些人全部像是寒风之中的幼鸟一样,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着。
他们在几天前还亲眼看见一群被当众行刑的人,那种刑罚让他们生不如死,相信直到现在,那一群人仍然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里,他们的勇气终于开始崩溃了,一个跟随着血屠最久的长老哭拜于地,从他的声音中不难听出他那深沉的畏惧“:门主饶命啊!我们血煞门损兵折将,全部都是血屠这个老家伙的错,属下曾经多次阻止过他,但是他仍然刚愎自用,导致自食其果,宗主明鉴,属下对您和血煞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啊!”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了众人的鄙视,就连血煞门主面罩下的表情都变得格外精彩,血屠更加不用说了,只见他胸膛剧烈起伏的,看上去随时都有炸开的样子,这个人是他平时最相信的人,没想到这个时候第一个出卖自己的人就是他。
一有了开头,其余的那些人也全都不再抵抗,纷纷跪倒在地乞求饶命,并且也将全部的罪责推到血屠一个人身上,
血煞门主笑而不语,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血屠,期待着他下面的反应。
血屠那本来愤怒又不安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只见他转过身去,对着身后跪倒在地的三个人的脑袋狠狠的踩不下去。
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近在咫尺的黑衣人却没有丝毫阻拦迹象,似乎是收到了某人的示意一样。
砰砰砰的三发连响,那三个人的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的西瓜一样立马变得稀巴烂,与此同时那三个人的尸体迅速变得干瘪起来,充沛的血气全都流淌到血屠的身上。
这正是他的保命底牌,在七曜烈阳阵当中他使用过一次,正因为如此他才能逃出生天,不过这种秘法对身体有着明显的伤害,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但是现在明显管不了那么多了。
血屠一身力量暴涨的同时,眼神死死的锁定站在首位的那道人影,只要通过旁边那些黑衣人的阻拦,然后再劫持血煞门主的话,他就会立刻掌握主动权。
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会让最后那些背叛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一切进行都非常顺利,甚至顺利的有点不像话,旁边的那些黑衣人似乎被定住身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笔直的向前方冲去。
虽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他能成功,今天的一切危机将消失无踪。
谁知血煞门主就那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没有一点要逃跑的打算,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这个跳梁小丑能蹦跶这么多年实在是一个奇迹,不过今天也到此为止了,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本门主真正的实力!”
血煞门主施施然地伸出一只手,对着还没有冲到他眼前的血屠轻轻一握,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就传递了出去,所有人都看到从他手掌上发出来的那股力量扭曲着周遭的空间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血屠的身上。
血煞门主的手像是伸长了一样,无视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把血煞像抓小鸡一样提到自己的面前。
这个时候,他的手紧紧的掐住血屠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而对方却像是一个被钳子夹住的土狗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更加要命的是他身体里那充沛的力量正一点一滴地流向对方的身体里。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血屠一边挣扎着一边用他那颤抖的声音问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血煞门中有一种直接抽取别人血气的绝学。
“这种事的真相恐怕你这辈子不会知道了,你就到另一个世界好好问一问那里的神明吧!”说着血煞门主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血煞体内的力量流失的更快了。
“门主,饶我一命,属下再也不敢了!”面对死亡的恐惧,血屠终于忍不住求饶起来,不过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的主人没有丝毫恻隐的表现。
等到他体内的血气全部留到血煞门主的身体里的时候,他的秘法也被强行的停住了,紧接而来的就是秘法的副作用。
一种本源的空虚感从心里涌现出来,死亡的阴影已经完全将他笼罩,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本源的血气也开始被吸走了,如果换作平时这是了不得的大事故,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个了。
仅仅过了短短的一小会儿,原本还威风凛凛的太上长老就变成了一个枯瘦的老人,他的双眼不再充满怨恨,而是蕴含了浓浓的死气。
血煞门主将他随手一扔,他就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随后就听见了一道冰冷的声音“:继续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