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放肆的笑声让我一阵憋屈,你们阴间的一个书饲,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书不一样是只鬼,真是,至于笑得这么癫狂吗?害得我尴尬症都犯了。
我揉了揉额头,这两天的撞鬼事件让我变得好敏感。
于是我反唇相讥:“你看看人家一个管书的人都可以化成人形,你不过是一团雾状体,亏得你还自称将军。”
“蓝楚楚!”
白霁的声音音调陡然升高,我一惊,立刻正了神色,大声道:“我在!”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可是在要求安静的图书馆,我这么大声音还是和一只别人看不见听不见的鬼说话,会不会让别人误以为我是神经病啊?
该死的奴性!
我缓缓转头,扫视四周,发现大家好像都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一样,丝毫没有被我影响。
“同学你放心,从刚刚你和白将军说话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进入了我控制的鬼域。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人类是看不见你的。”
角落里埋头看书的女鬼,不对,是书饲低着头发出甜美可人的声音,却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从刚开始和白霁说话就被她圈进了她控制的独立的空间,这该是多强大的能力,要是她想弄死我,那不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好久不见,书音。”一团白色人形雾状体忽的出现,是白霁,他从泰迪熊里出来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熟稔,那个书饲点点头,依旧是盯着手里的书。
“白将军来书音这里是要找什么书?”
“关于庭深大学的所有资料。”白霁说话的时候,一团雾气浮浮沉沉,看上去一触即散。
我立刻出声:“只要庭深大学死者的资料就行。”该死的白霁,庭深大学建校近两百年,要是把庭深大学所有的资料都拿来,那要看到何年何月才能离开这个鬼域?
“白将军,得罪了,书音需依楚楚小姐的话。”书音抬手,在她看的书里撕下一张纸,闭眼呢喃了几句。
那张纸缓缓飘落在地面上,然后一叠厚厚的书还有报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集结四周的尘土凝结行成。
“白霁,我们快看吧,时间不多。”我说着,手就准备去拿书,那成想白霁那团雾气不为所动。
“白霁,你在干什么?”
“蠢货,你能看得懂鬼字吗?”
我一愣,这才看清楚那些书上写着的并不是我所熟识的汉语,甚至不是我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传说中的鬼画符。
可奇怪的是……我能看得懂啊?
比如第一张报纸的封面是讲庭深有个女孩嫉妒同寝室的妹子比她漂亮,就在浴室用湿毛巾捂死了一旁正全心全意洗头的漂亮妹子。
真是人心叵测,我摇头,将我看见的告诉白霁。
刚刚说完,我就觉得不对了。
浴室,洗头,漂亮妹子。
这丫的太熟悉了,我一看事件照片,果然,死者就是我在浴室碰见的那个女鬼。
我登时吓的睁大了眼,转而朝白霁的方向看去,却看见方才一直在看书的书音抬起头,整好以暇的看着我。
“怎……怎么了?”明知道是好鬼,但我依旧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无事。”书音模样清秀,她对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只是和白将军一样,有点惊讶你能够看懂鬼书罢了。”
我呵呵一笑,摸了摸后脖颈,应该是这个鬼胎记的作用。
“蠢货你来看!”
白色雾气忽然朝我伸过来,我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腕,扯着我朝那堆资料去。
“白霁,你看到什么了?”我皱眉,揉着手腕,这白霁的手冷死我了,我感觉整个手腕都成冰块了。
一张暗黄色的报纸缓缓浮起,我看见整个报纸版面用大写加粗的字体写着:名校里暗含乾坤,后山隐藏大将军之墓。
“白霁,你不会说,这就是你的墓吧?”
“哈哈哈,没错啊!这就是本将军的墓,蠢货我和你说,今晚我们一定要去后山。不!现在就去!”
说完,白霁就扯着我出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在图书馆大楼门口了,手里还抱着泰迪熊。
“快走!我们去后山!”泰迪熊说。
我扶额,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真不想去啊。
“我们晚上再去吧,而且你还记得吗,那张报纸都泛黄了,你的墓早就被考古人员掏空了。”
“不行!你要是不带本将军去,本将军就附身在你身上去。”
我:“……”而言之就是要我去。
没办法,我只能抱着泰迪熊朝后山走去。
我可不想他再霸占我的身体,按照这厮有仇必报的劣根性,他肯定会对我进行一系列打击报复,毁我形象。
后山和庭深大学用一堵围墙围住,二者之间只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作为通道。
门被锁住了,我推了很多次,依旧无果。
“啊,门被锁了,进不去,我们晚上再来吧,晚上带好撬锁用的材料。”
“看我……”白霁话还没说完,,我的身体控制权就被他抢走了。
我愤懑不平,却无可奈何。
人和鬼斗,鸡蛋碰石头!
只见白霁控制着我的身体,一个侧身踢。
铁门“哐当”一声,摇了摇,晃了晃,只有那把锁依旧顽强。
白霁见状还不死心,又是几个踢踹,锁开了。
然后白霁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我,刹那间一阵钻心的疼从脚底蔓延开来,该死的白霁,用完我的身体就这么快还给我,这疼痛让我来受!
丫的!卸磨杀驴的无耻之徒!混蛋!
“我说过,你的心理活动我都能感知到。”
白霁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想起,我顿时一阵懵逼,感情这货没离开我身体啊。
“本将军今天心情好,不同你计较,赶紧给我朝前走。”
我看着四周齐人高的草,还有坑坑洼洼的地面,脚底的疼痛感更强烈了。
这要我怎么走?朝哪走?
“蠢货!”
白霁恨铁不成钢,又控制着我的身体,他趴在地上像小狗一样探索。
我在心底泪流满面,白霁白将军,你的洁癖这会子哪里去了?幸亏这是后山,庭深大学的禁地,没人会过来。否则我真要被别人误认为是神经病了。
过了一会儿,白霁站起来,目光放空,鬼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本将军的墓葬没有被掏空。”白霁说,“那群考古人员没本事开门,更别说盗取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