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我的光,难道我走了之后,又发生什么事了?”顾赟这边正想着,就听到有人说
“你走后,那些人围着咱娘,都夸她生了一个好女儿,让咱娘高兴地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顾赟正在想着怎么回事呢,顾森的声音就从窗外传了过来。
“你这兔崽子,就你话多,有能耐,你也给你老子娘长长脸。”范氏听到顾森的话,笑着骂道。
“娘,你等着,以后我也给你长脸。”
“等着你给我长脸,黄花菜都凉了。”
“娘,你偏心。”
范氏听见此话又是一阵笑骂:“臭小子,你就是欠打。”紧接着就听见顾森惨叫的声音:“娘,娘·我错了,你轻点儿,耳朵都快被你拽掉了。”
第二天早晨,吃过饭,顾赟独自走向了谢夫子家。吴叔打开门看见是顾赟,惊讶地说道:“顾姑娘,好久不见您了,快进来。”
“吴叔好,夫子在家吗?”
“在。”
顾赟进去后,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正在院子里扎马步,旁边一个男人正在认真地盯着他。天气本来就有些燥热,人即使坐在阴凉处不动,都感觉到汗水在往下滴,更何况,在阳光下练武。顾赟看到他的衣服都浸湿了,可那孩子纹丝不动。旁边那人听到顾赟和吴叔的对话,转过头看了一眼,顾赟便看到了那人的模样。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方脸,剑眉薄唇,凤眼生威。顾赟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跟着吴叔去了书房。那人看到顾赟的微笑,也没什么反应,随后又紧盯着小男孩。
顾赟敲门后,听到里面的人同意,便推门进去了。谢衡正在书案前写字,抬头看见是顾赟,有些惊讶,立刻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顾姑娘,快请坐。”
顾赟看见谢衡这么热情,倒有些不好意思:“谢夫子,我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谢衡听到顾赟的话,没有一丝犹豫,温和地说道:“不知道顾姑娘想让衡帮什么忙?”
“我刚学会了几个菜,想请夫子帮我写下来。”
谢衡听到这里,点头说道:“可以,写字是衡最擅长。”
顾赟见他答应了,立刻感激地说道“多谢夫子了。”她本来想带些东西过来,只是大白天的,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怕是要说闲话了,顾赟便想找机会再送。
“顾姑娘客气了。”
“葱花酱油面,腰子冬笋面··”顾赟一边念,一边看谢衡写。顾赟觉得自己的毛笔字写的不好,挂在墙上有些丢脸,所以来求助谢衡。她虽写的不好,但在祖父的书房,也曾细细观察过一些大师的书法作品。此时,看他书写的字,研究过书法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他是一代大家。骨气劲峭,法度严谨,于平正中见险绝,于规矩中见飘逸,笔画穿插,安排妥当。
谢衡,谢衡听到顾赟报的菜名,心里惊讶不已。这些菜不但没吃过,听都没听过,直到把写好的菜单递给了顾赟,他才问出自己的疑惑:“顾姑娘,这些菜您是从哪里学来的?衡闻所未闻。”
“夫子,这些面食,是小摊贩在夜晚集市上卖的。”顾赟对于谢衡的疑问都是了然于心,也难怪他不知道,人们到酒楼里一般点菜和酒,很少人会点一碗面条。大户人家的一顿三餐,精致的菜肴还吃不完呢,哪里知道世上还有面条。他的问话,只是让顾赟更加确定此人必是生在富贵人家。
谢衡一听顾赟的解释,有些抱歉地说道:“顾姑娘莫怪,是衡少见多怪了。”
“没事,夫子。令公子好厉害,炎炎夏日,他竟在院子里练武,而且,在烈日之下,一动不动。”顾赟觉得他帮了自己的忙,自己也没带谢礼,很是不好意思。便想着夸一下他家的孩子,做父母的哪有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的。
谢衡没想到顾赟的话题转移的这么快,听到她的夸奖,愣住了。不过一瞬间,便笑着说道:“他自小就毅力惊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不论多难,都会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