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浅画陷入思想的漩涡,一阵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已经被送进了洞房。
待她回过神来,看到一屋的喜庆不由得挑眉…真是,有够让人无语的……
一片红艳的新房里,龙凤花烛静静地燃烧着。苏浅画静静地、坐在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新床上默然无语。
她知道柳萧然就在不远处,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我可以把这个取下来么?”苏浅画微微仰头,轻声问道。
过了片刻,柳萧然缓缓上前,伸出手,女子头上的喜帕就被揭开,眼前一亮,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
苏浅画是因为习惯了柳萧然一身素衣的模样,乍一看到他穿别的颜色自然十分讶异。不过…他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纵是这般的正红色,也不会将他压的淡然无光,反而愈发英姿飒爽。
柳萧然同样习惯了苏浅画穿淡色的衣裳,乍一看到她穿火红的嫁衣,非但没有落了俗套,反而愈发衬得她清雅。尤其是她的容颜,清丽之中倒是多了几分的娇羞,更显迷人风采。
一时间相对无言…
苏浅画缓缓开口,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好意思,“那个…王爷,我能进去换身衣裳么?这一身…”实在是太tmd重了!尤其是这个凤冠,简直就是让人去死的节奏啊,有木有!
柳萧然似乎看出了她的痛苦,男性清朗的声音响起,遮盖着男子憔悴的面容,他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去吧。”
苏浅画恍若大赦,但她并没有着急换下衣服,反而先去抱了个小箱子出来。
苏浅画走到喜床前,半蹲,微倾身子拉过柳萧然的左手,柳萧然一愣,回过神来,立刻想要抽回,握成拳头的手。
“放开。”苏浅画淡淡道…真傻…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的病,复发了吧……
手指渐渐松开,宽厚的大手并不像某些养尊处优的权贵,上面有不少薄茧和伤痕,但是并不狰狞,反而增添了几分可观赏性。
但是,此时,这只手的掌心却染上了触目惊醒的猩红,四个深深的血痕,还在慢慢的往外沁血,但是对面的男人,他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只是摊开手,任由她看。
苏浅画低头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掌心,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碰了碰,然后…使劲按了下去。抬起头看着脸色半点不改的男子,“不痛么?”语气中,意外的带了几分柔软与温暖。
柳萧然淡淡一笑,看着苏浅画的眼神意外的多了几分暖意,“这算什么痛,更痛的时候都经过了。”
苏浅画深以为然,对于上过战场的人来说这点伤还真算不了什么。
苏浅画打开小箱子,先是取出酒精为他消毒,然后撒上止血散,最后拿纱布,一圈一圈的把他的手包裹起来,防止二次伤害。
做完这一切的女子淡淡一笑,“王爷,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然后走到梳妆台前,褪了凤冠,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泄而下,迷了不远处男子的眼。
紧接着,她抱着衣服窜进了洗浴室…
见女子已然不见,柳萧然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无言以对。
习惯了么?原本…他也是这么以为的,只可惜…那只是他的以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