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掌被贯穿，我痛苦不已，心中也是怒火丛生，恨不得将小鬼头虐杀致死，绝对不让其好过。
我宛若发疯了一般，不顾左掌的伤，右手抓住了小鬼头的头，奋力往下一压，轰的一声，它的头居然没有爆掉，反观坚硬无比的地面却凹了下去，不过小鬼头似乎也不好受，咿呀咿呀的鬼叫着。
因为枪杆晃动的原因，我的左掌已经被刺入至枪杆的部位了，伤口被放大，鲜红色的血液在流淌，我能猜想，就算我杀了小鬼，回去了左手也绝对废了。
“啊……去死，去死去死。”我抓着小鬼头的头颅，一下又一下，狠狠的往地面砸去，哪怕地面再坚硬，那凹坑也是越发的深。
“咿呀！”小鬼头一声鬼叫，它松开了长枪，双手抓着我的右手，硬生生的抬了起来，露出了更为惊悚的样貌。
小鬼头墨绿色的血液在流淌，哪怕它的骨头再硬，也已经开了缝，对称了，两边都有裂了条口，都在淌血，只是新伤口少了蛆虫而已。
他脸骨似乎已然碎裂，五官都快融在一起了，嘴巴也是仅有一条缝在咿呀咿呀的出声。
小鬼头甩开我的手，奋力逃在一边，然后它居然撕开了自己的嘴，又扯掉了自己的头颅，它的脖子不但没有鬼血流淌，反而如同有一个漩涡一般，丝丝雾气被吸入，然后先是一些小块的石块，接着竟有一些年幼的小鬼被它吞噬。
小鬼头扯开肚兜，它肚脐竟在蠕动，随后竟有一条舌头伸了出来，紧接着肚子竟张开来，有唇有齿有舌，它身边不断有小鬼被吞噬。
小鬼头双手逐渐变长，后腿亦是逐渐变粗，它四肢着地，脖子的肉居然在蠕动，渐渐的居然又形成了一颗头颅，不但如此，新生的头颅竟长有双角。
它的****也在蠕动，似也要变化。
我看它这样子，顿时想到了一种生物，它记载在山海经中，名唤：“饕餮。”
“杀了他。”老徐对付小鬼之余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大声喊道。
我快步往小鬼头冲去，可它却指挥着小鬼来堵我的路，而它却不断后退，不断吞噬小鬼，加快它的变化。
我能看清楚它脖子上生长出来的头颅，其嘴口略其一抹微笑，嘲讽。
它在嘲笑我不自量力，嘲笑我们徒做挣扎。
我往后跳了几步，我没再前进，那些小鬼也只是拦在我身前，没有攻击我，我咬咬牙，右手抓住了贯穿了我左掌的长枪，用力一拔。
“啊……”疼痛难忍，哪怕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不由得痛呼出声，臂膀上的伤口已然不如我左掌的伤了，在这石城内，再一次刷新了我受伤的高度。
“啊……”我在嘶吼，右手奋力一掷，空气似乎都被我的力量震撼了，发出了音爆。
噔！
小鬼头还未变幻完成，它也只是差双乳幻成双眼就变成了饕餮了，好在我颜小枫就是一个小疯子，否则我们几个定然会死在这里。
“唔呀……”小鬼头新生的头颅被我贯穿，正中眉心，虽然还未死，但也定然再无作为了。
“哒哒哒哒哒哒……”
诸多小鬼居然怪叫着去拔那杆长枪，虽然四五只手都在拔，也是没有丝毫松动，但小鬼如此之多，再多些小鬼去拔一定能把长枪拔出，现在小鬼头还没死去，如果此时被拔去长枪，它能恢复也不定。
“小枫，双手交叉，竖起拇指，掌心朝下，蹲身双手按地，跟着我念。”
虽然不知道老徐想干嘛，但我还是照做了，再相信老徐一次，若失败了，那就一起死了吧。
“古有因果，为线牵引，说之为引，牵因其果，承古祖所言，说而有成，死生有言，吾言汝死，汝便不入轮回，自消五行。”老徐大喝，我也跟着照念，说到最后一句，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动荡。
“唔呀。”小鬼头惨叫的声音传来，它周边的小鬼竟如同飞灰一般消散。
“哇……”小鬼头四肢着地，竟仰头痛哭了起来，忽得，我似听懂了它的哭喊。
“我自生便仅有半边头颅，被视不详，遭父母遗弃，在河流中逐流，得塘鲺啃咬，于蚂蝗嗜血，搁浅时身体已然残破不堪，得好心人葬身安灵山，本也愿入轮回，可却被险恶小人施法，养成恶鬼，欲成鬼兽。”
“吞噬险恶小人，百载也过，未曾伤人一命，仅食恶鬼鬼气为生，也因受鬼气扰心，竟欲食生人，昨日正巧有少年登山，其胆甚小，是为佳肴，欲要吞噬，终却警醒，放弃之，可尸身生尸参，那是我轮回之用，怎能被夺？”
“可那挖我尸参之人竟是修道人，虽道行不深，却也是不弱，不敢敌之，只愿与那胆小少年言语，只想得回尸参。”
“唔呀……”小鬼头似在愤怒。
“你们为一己私欲，竟坏我轮回，你们欺人太甚，欺我没有父母为我出头，欺我幼小不敌你们，我是有错，可我也惊醒，为何你们还要步步紧逼？为何？”
“唔呀……”
小鬼头留在这世界上的一句话，就是：“你们都是坏人，欺负我。”
若听不懂也罢，可我能听懂，我心中也是颇为难受，我知道小孩子死了容易化为恶鬼，因为好不容易再次为人了，可却又死去了，心中自有有怨。
我没想过，小鬼头死了，不但不憎恨父母、世人，反而一心入轮回再生为人，可却没想到被险恶小人养成恶鬼，可它也只是吞噬了那小人而已，再也没有伤害他人，它也只是受了鬼气影响想吃了我，可也警醒放了我。
鬼有恶也有善。
颜永秋是将死之人了，我们为了吊着他的命，竟毁了小鬼头的轮回道，这让我很是后悔。
小鬼的经历让我心疼，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了，可未曾心生怨气，因为年小而死，一定受了很多欺负，从它说的“你们欺人太甚，欺我没有父母为我出头，欺我幼小不敌你们。”就可以听出来。
我们……终是错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