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曹操迎天子都于许昌,董卓余党李傕、郭汜兵败退回关中。此时,关中前番几经二人厮杀,却是残破不堪。李傕、郭汜二人,分开驻军,各安无事。
时西凉马腾、韩遂,拥羌、汉之众,势力正盛,早有入关的心思。马腾有三子一女,长子曰马超,字孟起,武艺超群;次子曰马休,三子曰马铁,女名云鹭。马腾还有一侄儿,名曰马岱。说说这马超,自幼习武,勇力过人,在羌中颇有威望,被诸胡称为“神威天将军”,人称“西凉锦马超”。
是岁,建安二年夏。
武威郡治太守府中,迎来了一位客人,却是一位容貌美丽的女子。观她绝世容颜,一袭橙黄色衣裙,柳腰纤细,宛若仙女。此女自然是琅琊宫二弟子橙衣,前来西凉说服马腾出兵关中。
马腾见了橙衣,问道:“姑娘来此何事?”
橙衣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来特与将军谋划一地。”
“哦?何地?”马腾听了,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橙衣分析道:“自董卓以来,群豪并起。现今冀州袁绍,与幽州公孙瓒对峙河北;曹操击败董卓余党李傕、郭汜,挟持天子在许昌;吕布虎踞徐州,袁术盘踞淮南,苏麟据有江东,天下形势瞬息万变。李傕、郭汜二人,兵败退回关中,此时已势单力薄,马将军何不趁势入关拿下长安,以图进取中原?”
马腾闻言,大悦,道:“闻君一言,令吾顿开茅塞!”遂命人好生招待橙衣。
马腾回到内屋,召来韩遂,和长子马超,说道:“如今幸得橙衣姑娘指点迷津,即日起,命尔等速速聚集羌兵,趁势入关,夺取长安!”
“诺!”韩遂、马超二人领命,回去调集兵马去了。
马超听到父亲提起橙衣,心中便对这个橙衣有些好奇,便来到大厅,见到橙衣席地而坐,见了她那绝世容颜,惊为天人,不觉脱口而出:“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橙衣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是一位少年将军,急忙起身行礼道:“橙衣见过将军。”
马超一直愣在原地不动,听到橙衣说话,便回过神来,道:“姑娘无须多礼。我乃征西将军之子,马超。”
橙衣一听,惊道:“原来是马少主,橙衣失礼了。”
马超对橙衣道:“姑娘容貌堪称绝世,而且颇有谋略,可谓才貌双全!”
橙衣轻微一福,道:“少主缪赞了。橙衣不过一化外之人,来此为少主谋划一地。既然此间事了,那橙衣告辞。”说完,正欲离去,却被马超所阻挡。
“姑娘一去,不知何时能再见?”马超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橙衣,问道。
“我们下次有缘,一定会相见,后会有期。”说完,橙衣离开了府邸。
马超望着离去的那道倩影,心中若有所思。
此时,马腾、韩遂已经调集了羌兵,有十万之众,整装待发。于是,马腾遣马超为先锋,引一万羌兵,进攻长安。
马超统羌兵入关,一路势如破竹,直抵长安城下。李傕、郭汜手下军队,不足万人,如何抵挡得住勇猛异常的西凉羌兵?二人决定,坚守城池,以城中足够的粮食,与西凉军对峙。然而,此时诸将早已不满李傕、郭汜二人,乃杀二人,砍下首级,大开城门,投降西凉军。于是,马超率兵入城,占据了长安。
但是,马超麾下的羌兵,入城后却是胡作非为。他们见到城中稍微有点姿色的汉人女子,便掳掠过来糟蹋一番。马超见此,无可奈何,毕竟以后还得靠羌人为他们打仗卖命。所以,只能任其自然。
随后,马腾、韩遂大军来到长安。马腾见马超这么快拿下长安,心中甚为高兴。
马腾、韩遂占据关中,此事报到许昌,曹操大惊,急问麾下众人:“今马腾等人,占据关中,如之奈何?”荀彧道:“丞相无须担心,彧有一计,丞相可以天子诏,召马腾进京,另外以马腾之子马超为征西将军,统领西凉各部。如此,丞相再派一人,前去镇守关中。马腾身在许昌,马超也不敢轻举妄动。”曹操闻言,大喜,道:“文若所言甚是!”遂假天子诏,遣钟繇为长安太守,镇守关中;另外征聘马腾为卫尉,前来许昌,其部曲由长子马超统领。
钟繇到长安上任,马腾知道是曹操主意,但不好抗旨,即携二子马休、马铁,及侄子马岱,前往许昌。由是,马超接替为征西将军,领凉州牧,督西凉军务。故而,长安有钟繇坐镇,马超、韩遂引羌兵退回西凉。
按下此处不表,再说董卓旧部张济,因关中之乱,乃率兵自武关南下,进入荆州界,占据南阳,用贾诩为军师,屯兵宛城,联合荆州牧刘表,起兵北上,打出勤王旗号,欲偷袭许昌。不料,张济为流矢所中,不幸身亡。张济死,其侄子张绣,统其众,复联合刘表,声讨曹操。
曹操闻报,立刻点兵,亲自领军出征。汉献帝听到曹操出征的消息,连忙率文武百官,于城外相送。军队出了许昌,一路南下,望宛城而来。行至一处麦田旁,曹操望见田里麦子成熟,便下令道:“今年乃麦熟季节,三军听令,不许随意践踏麦田。违令者,斩!”于是,全军得令,俱都小心翼翼,从麦田旁走过,不敢轻易践踏。
忽然,曹操战马受惊,嘶鸣一声,踩进麦田里,正好将一片麦田践踏了。曹操见此,即叫来军正,问道:“本相无意践踏了麦田,该当何罪?”军正道:“丞相乃朝廷重臣,属下怎敢治丞相之罪?”曹操说道:“本相刚才下令,随意践踏麦田者,斩。然本相却是践踏了麦田,如若不治罪,否则将士们定会不以为意。”说完,拨出倚天宝剑,正要自刎,却被随军军师郭嘉阻止。
郭嘉说道:“丞相万万不可!此番丞相奉王命征讨宛城张绣,有重任在身,岂可因此而轻易自刎?请听嘉一言,丞相若想以身作则,不如割发以代首。古语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以发代首,严整军纪。”
曹操听了,说道:“那就依奉孝之言,以发暂代吾首。”遂一剑割发,掷于地上,并传令三军:“今本相无意践踏麦田,已割发代首受罪。全军将士,务必遵守,切不可犯了军纪。”由是,三军哗然。将士们见曹操如此以身作则,俱都严格遵守,不敢犯了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