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外的客栈,赵管事急忙迎出来,询问皇甫家的态度。
聂云凡告知皇甫家主同意,这倒让赵管事一愣,随后聂云凡让护送队多休息几日,自己有些私事处理不耽误行程。
客栈后院护送队的大汉们一起喝韩兰如火如荼的锻炼,让这些大汉憋屈的是,韩兰无论怎么练都不会感觉疲惫一样。
其实韩兰心中一直被仇恨占据,现在不清楚仇人是谁,但是总有一天一定要面对。这股信念加上聂云凡的奶浴神奇的疗效,韩兰几乎一天等于普通人一个月的进度。
悄声走进院子韩兰感觉到聂云凡回来,并没有任何表情低头继续深蹲跳。
“好了!今天的锻炼到此为止,韩兰,随我出来一下。”
韩兰随着聂云凡走出客栈,这时候韩兰不解的问道:“师傅?我们要去哪里?”
聂云凡并没有说话而是走进郊外的树林中,走到一颗大约有三人合抱粗壮的枫树下站住。
“韩兰,以前你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子,充满了很多的奇思妙想,活泼开朗,可是如今的你已经变了。”
韩兰眼中飘过一丝愤恨,冷漠的说道:“如果你的亲人,你爱的人死了,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一片红枫落下正好落在聂云凡的脚边,韩兰的答案聂云凡早就猜到了。
一阵清风吹过,两人没有任何交谈,不多时韩兰首先打破的寂静。
“师傅,杀害我姐姐,爸爸,妈妈的人究竟是谁!”
聂云凡叹口气,今天带韩兰过来就是为了交待这些事情。
“韩兰,皇甫世家的天道剑那种以刚柔并济的风格很适合你,明日清晨你随我到皇甫家,我帮你介绍。”
聂云凡今天见到皇甫一鸣之后拥有了这种想法,自己与皇甫一鸣并非敌人,相反还是好友,明面上皇甫一鸣是一个纨绔子弟,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皇甫世家三个孩子,大哥皇甫一行七岁对剑痴迷,拜入剑圣门下,二哥皇甫一齐,从军多年,如今是乌煞国杰出的十二少帅之一。
唯独皇甫一鸣让聂云凡看不透,他拥有巨大的潜力,却唯独在那场比赛上输给自己。
自己与皇甫一鸣乃是君子之交,心知肚明谁也不戳破。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韩兰不理解,急忙追问。
“韩兰你的仇人就是无崖子,你口中的神仙爷爷。”
“什么!”韩兰一脸震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尊敬的人竟然是杀害自己一家的凶手。
“不必惊讶,不仅仅是你爹,你娘,还有我,可以肯定我活不过两年,虽然不清楚无崖子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这么做,但是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为了义父的大业。”
韩兰无法接受现在的事实。
“你听着!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那怕是上到山下油锅,这辈子背上罪名我也不怕待我报仇之后,我必定手刃无崖子替你报仇!”
两人无语很久,韩兰平复一些心情说道:“多谢师傅这几天的教导,来日我们再见恐怕要兵刃相向。”
说完韩兰转身离开那背影柔弱又坚强,还透露着一丝丝凄凉,聂云凡看不见,韩兰已经泪水决堤,只是不愿意让聂云凡看见罢了。
“叮铃~叮铃~”
韩兰走后不久,聂云凡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回头看去,红枫林内隐隐约约的看见名举着八卦旗,身穿道袍的老者。
“道非道,人非人,只有仙家懂仙音。道友,相见即是缘分,不去过来听一听贫道的红尘醉梦曲。”
老者凭空抓出一张桌子,上面有一葫芦,随后再抓又出现两个酒杯,聂云凡正感叹神奇的时候,竟然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将自己推到桌子这里坐下。
“你是修士?!”
聂云凡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没想到世俗界竟然有这么多的修士,天下之大就不信没有给自己续命的办法。
“你不也是吗?修士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小子不过刚刚进入鸿蒙世界,来听听我的红尘醉梦曲。”
老者说完凭空又抓出一只接近一米长的箫。
低沉的箫声在红枫林中回荡,聂云凡仿佛伸出大漠,形单影只的行走在其中,风沙席卷,一身布衣迎风飞舞,
紧接着箫声变得尖锐,场景变换这次在树林中,风雨交加,依旧还是一个人,风雨中萧瑟。
随后箫声平缓,如山谷的潺潺流水,恬静安详,孤身一人作为竹筏之上独饮清酒。
很快来到瀑布处,竹筏被冲散。
聂云凡仿佛置身于梦中,到过很多地方,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孤独,永恒的孤独,这一首曲子煞是奇妙。
箫声终了聂云凡回过神,老者满意的看着聂云凡
“道友果然天资聪颖,若不是根基被毁,此时应该已然离开世俗界。这一曲红尘醉梦是贫道送给小友的礼物,他日踏足修界。若是有缘我们再论道畅谈。”
老者就这样凭空的消失,只留下曲声在聂云凡耳边回荡,那一抹寂寞孤独,是老者曲声中的全部。
聂云凡感觉到意识里一股不同于灵力的感觉正在诞生,尝试着调动一下竟然可以看见身后一米范围内的景色,
“这是什么?”
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但是是听过红尘醉梦后获得的。老者临走时送给自己的曲子绝对不是对自己阐述寂寞孤独这种意境。
起身感觉浑身舒畅,似乎行动变得更加敏捷。
回到客栈,众人都聚在一起聊天嘻嘻哈哈,只有韩兰收拾行囊,聂云凡走进来韩兰只是停顿一下继续收拾。
“殿下,您回来了。”
赵管事笑嘻嘻的迎上来,聂云凡只是点点头,没理会独自上楼回房间休息。
夜半子时,其余的人已经休息了,聂云凡站在窗边,望着月色,忽然房门被推开。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韩兰小脸明显苍白了不少,配上月光显出几分凄惨。
“师傅,能不能不赶我走。”韩兰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我从来也没赶你走,只是给你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地方。”望着月光,聂云凡淡淡说道,此时心中确实有几分孤独。
“你就是赶我走,你不怕你对我凶,我不怕你对我严厉,因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亲人。”
顺着韩兰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聂云凡面无表情,实际上心中已经惊涛骇浪,心绪无法宁静。
“韩兰,你应该长大了,而且皇甫一鸣是我最信任的朋友,跟着他以后得成就也绝对不低。你姐姐爹娘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韩兰紧咬着嘴唇,紧紧的咬着,直到殷红的鲜血流下韩兰幽幽的说道:“能不能让我在你的身边多呆几日,你们离开的时候我们分开好吗?”
“很晚了,休息吧。”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韩兰只能离开房间,望着月色,聂云凡否觉得自己太过于残忍。不过以后不见面也好,
老者的红尘醉梦给自己太多的感触,孤身一人活在世上,如果侥幸修仙成功,这条修仙之路对于凡人来说太过于永恒,沧海桑田变化多端,
如果两年之后大限将至,自己也了无牵挂。
红尘醉梦,不过是一场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