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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考试

44,45和47三个人从那件事发生后关系变的好起来,他们把彼此之间视为朋友,就好比乌云遮盖的早晨,转眼间云消雾散,金色的阳光就覆盖了他们三个人内心的那片阴暗潮湿的荒野,三人彼此之间也算是那么多年来第一个朋友,他们都很珍视。47在宿舍的时候会和另外两个人聊天,C在宿舍的时候也会和47聊天,除了G,他总是挂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有时候会应两句,有时候也会主动说两句,更多的,还是沉默是金。他就像一棵仙人掌,外壳满身是针刺,总是让人难以接近,但是内部却充满着湿润,C就像一朵粉色的小花,在这个简陋布满苔藓的宿舍里摇摆着自己的花瓣叶,靠着自己的一点红挥洒着永远不会发腐的清香,至于47,就像一棵日益成长的树苗,他一直想早日成为参天大树,为仙人掌和小花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

神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当初打电话让雇佣兵队长停手就是预测到了这个契机,从死亡线上活下来的人,心理的承受力要比一般的神之子大,他很看重三个人,特别是G和47。那天他很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他对G出手救C的做法很是喜欢,也对47挺身救G的行为大为欢喜,所以才会有那通电话,这几颗好苗子必须好好保存。他抬头看着天空,也在算着最后的日子什么时候会到来,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最后的征选,天空的蔚蓝的,他嘴上的白胡子却挂起了得意的幅度。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所有人都习惯了每天的训练,他们的身体在不断超越极限的同时得到了很大的强化,体能,敏锐,射击,搏击等等……唯一不变的就是C总是喊饿,而G和47也会经常轮流留下自己的半个饼,到晚上的时候,在C喊饿的时候,他们就会把那半块饼递给C,第一次的时候,C十分惊讶,她还感动地说谢谢,47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有窃听器。

他们都不愿意惹麻烦,如果让雇佣兵知道了就完了,包括平时聊天,47也会悄悄提醒着不要说过于敏感的话。他们谁也忘不了46的那件事,他们的一切都被监听着,这是致命的。这段长久的日子里,自然还有受不了的神之子,他们的命运因为自己冲动的行为而划上了一个血红色的十字架,当听到枪声传来的时候,当看到有人被当场击毙时,三个人都会想起46被架着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们都会悄悄捏紧拳头,可是又会松开,他们的心里会为死者画上一朵白色菊花,静静地默哀这些弱小的生命体。

……

几年后,也就是G满17岁的时候,雇佣兵队长把所有人召集到场上。

“按照神父的旨意,你们明天将会进行一场考试,考试通过的人会得到晋级和解脱,这种日子也就到头了。”雇佣兵队长笑着,他背着手在人群前面笔直地站着说。

所有人的内心都宣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这朵浪花如同一匹水做的白色骏马快速冲到了幻想的彼岸,他们恨不得拥抱哭泣,这日子真的到头了吗?明天会是一场什么样的考试?很多人都对自己的现阶段的能力报以强大的自信,他们也恨不得马上就开始考试,他们只想解脱,只想得到一顿饱饭,或者一天休闲的时光。这份简单美好的心理在他们的心里不停地翻腾,不停地翻山越岭,不停地伸开翅膀飞向天际……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做出多余的动作,只有那一双双眼睛中,透映着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

“我希望你们做好准备,为了自己,为了成为神之利刃,为了你们心中所有幻想去对待明天。”雇佣兵队长像背台词一样说着这些激励的话。

这番话就像迷药一样诱惑着每个人的心智……他们都认为对明天的考试会如鱼得水,快把天捅出窟窿的兴奋已经彻底剪断了他们的心里底线,明天的考试,一定会通过。

然而……没有人看到雇佣兵队长转身时嘴角上的那寸刀芒。

……

雇佣兵队长取消了当天下午的训练,他示意所有人进宿舍自由休息,做足准备面对考试。等所有人回到宿舍时都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包括C也不例外。

“终于要结束了!终于到头了!”C把双手举到胸前,捏起拳头,脸上的红晕像初开的花蕾。

“是啊。”47点头认同着,嘴上也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G默不作声,他坐到床上,静静地看着旁边的女猴子尽情地表演。

“44,你不高兴么?”47坐到他旁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

“不是。”G简单地抛出两个字。

“你该多说说话,或者多笑笑。”C在一边起哄,她巴之不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抓耳挠腮。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G别过脸,“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考试,不要高兴的太早。”

C和47都被G最后的一句话哽住了,两人相互看了看,就像被沙尘暴席卷后一样,有些灰头土脸。

“你能不能不泼冷水?”C放下手有些不爽地说。

“难道……你知道点什么?”47相对比较冷静,他问完就竖起耳朵等着。

“不知道……”G边说边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47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那就行,我还以为你知道考试的内容呢。”

“他是故意泼冷水的,这种话你都信。”C靠着铁床,叉着脚,无所谓地嘟了嘟嘴,“话说,明天考试结束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回到神父身边了?”

“这个不清楚,一切都要等明天过后看,你们都有把握吗?”47看了看G,又看了看C。

“别小看我,虽然我是个女的,但是我相信我现在没有任何问题!”C自信地挥了挥手拳头,“考试嘛,我估计就是检验我们的训练成果,什么体能射击之类的吧。”

“我要看明天。”G说。

“对了对了,话说你们现在最想做什么?”C满怀期待地问,她已经幻想着自己从这里走出去后面对的新生活。

“嗯……我想喝一次鸡尾酒,我有一次听到那些雇佣兵讨论鸡尾酒很好喝,我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47扑通倒在床上,双手抱着后脑勺,一脸的意犹未尽。

“那你呢?44。”C迫不及待想知道G的答案,她睁着大眼睛看着那张面具。

“我……”G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要说想做什么的话,他只想尽早去到神父身边,但是他没有说出口,想了想47的话,他说,“也喝鸡尾酒吧。”

47听后一下子起身扶着G的肩膀,“我们想一块去了啊,有机会我们一定要一起喝,好好尝尝。”

然后47笑了,用一种志同道合的眼光看着G。

“切,瞧你们那点出息,我可不喝什么鸡尾酒,多没意思,我就想好好吃顿饱饭,来多少吃多少。”C鄙视地瞄了瞄两个人,自己很快陷入幻境中,仿佛面前就有一桌满汉全席一样。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简单的愿望,真的很简单,他们不是什么土豪大亨,他们只是神之子,他的的愿望也说出了心里那份微不足道的美好。比起外界繁华的大城市来说,他们的愿望不过是车水马龙中的一缕青烟,比起广阔的绿荫草地来说,他们的愿望不过是绿草中的一颗新芽,比起连绵起伏的山峦来说,他们的愿望不过是峰座中的一粒小石子。

晚上快入睡的时候,他们把手搭在了一块,相互看着对方。

“祝我们在明天的考试中顺利过关。”47说。

“不管考试后会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C说。

“我们……也是同伴。”G说。

那天晚上,他们都睡得很香很香,他们都用饱满地信心面对着第二天的考试。风云间的变化总是悄无声息的,谁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残酷会到来。

……

“都准备好了,神父。”雇佣兵队长站在那个背后背着一个十字架的老人面前,低着头笔直地站着。

“辛苦了。”老人背着手说。

“神父,关于44,45和47……真的给他们两个名额?”雇佣兵队长脸上又挂起了当年那丝不甘的表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队长,你们的仇恨我不管,我只希望你按照我的话去做。”老人没有转身,他的话里带着命令。

“是的,神父,但是我只是不明白,如果多留下一个人最后没有通过基因改造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你错了,基因改造是他们的造化,和本次考试无关。”

“我……”雇佣兵队长不愿意放弃,他不会忘记自己当年被那三个身影赤裸裸地藐视,他的威严,他的虚荣心,他的脸面何存。

“你回去吧,明天你还有事要忙,我累了。”老人话里有着明显的怒意,他打断了雇佣兵队长的说话。

雇佣兵队长皱着眉头忍了忍,他只能服从,这是他的BOSS,他不能违抗,虽然他很希望那三个黄毛小人死去。

“是。”咬了咬牙,他转身离开。

老人打开桌上的圣经,自言自语道:“愿上帝宽恕你们,你们将会用彼此之间的鲜血来终结人生中的第一个生命,你们将会获得神之利刃的最终候选资格,我,需要你们,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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