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瞿清扬除了哭泣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医生反复叮嘱她为了腹中胎儿的安全切不可太过激动,也无济于事。好在王婉如一直陪在身边,悉心照料,每天打着营养针,才不至于出大事。
“哥哥,我们还是回雍南去吧,身为父亲的儿女,都没能送他一程……”
“你是怪哥哥贪生怕死吗?”瞿清源红了眼晴,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痛,“清扬,你放心,此仇不报,我就不是瞿氏的子孙!”
丈夫,仇人,孩子的父亲……她理不清。在此之前,她一直是最无忧无虑的公主,仿佛这世上的纷扰都不能真的烦到她,即使刚过门就出了毓秀的事,她也能用自己的智慧和宽容完美化解。而这件事情,她该怎么办?报仇,她下的了决心吗?不报仇,她对的起泉下有知的父亲吗?曾经自以为的燕婉良人,原来竟是砒霜陷阱。
“我哪有资格怪你,我自己非但手无缚鸡之力,这肚子里还……”清扬再次泣不成声,直至哭晕了过去。
“均座,急电。”廖栩宸接过机要秘书递来的文件夹,翻开看了一眼,眉心难得的舒展了些。
是吴嘉明发来的电报,他得到廖栩宸的指示便日夜兼程,秘密赶赴东北调查瞿清扬的下落。在夫人失踪这件事上,他自知有愧,再加上夫人怀有身孕,要是还找不到,他估计只有自裁一条路了。好在老天有眼,据可靠线报,夫人确实被于帅带回了侯城,身体无恙。
廖栩宸对着东方的天空磕了三个响头,清扬没有落入贼手,这就是老天最大的眷顾,是这些天来最好的消息。
可他于司坤偏偏在这当口带走清扬,又要唱哪出儿?不管怎么样,他再也等不及了。
廖栩宸拨通东北军部的电话,一针见血:“于司坤,你凭什么带走清扬?”
于司坤早有准备,冷笑道:“这恐怕要问廖主席您吧?”
“你什么意思?”
“廖主席何等英明,还要我再说一遍?”
“于司坤,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廖栩宸忍不住火大了。
“那您就好好瞧瞧我到底管不管的了。”于司坤咣地挂掉电话。
今时今日,就算廖栩宸出兵来抢清扬,他也会誓死抵抗,绝不放手。自己是没有立场,但清源说的对,不能再让清扬受丁点儿苦了。
事不宜迟,廖栩宸简单交待好紧要公务,立即动身前往侯城,只带了几名贴身护卫。
于司坤一回家就把廖栩宸打来电话的事告诉两兄妹,估计廖栩宸就快来了。“要不,你们还是先避一下,这里交给我。等清扬生产后,再从长计议。”
瞿清源愤愤地说:“连你也把我当孬种?廖栩宸来的正好,看我怎么结果了他!”手上的关节被自己捏得咯咯作响。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吓坏在场所有人。悲痛交加的瞿清扬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负荷,彻底奔溃了。
于司坤把清扬拉进怀里,任她声嘶力竭,任她又推又打甚至又掐又咬也不放手,朝瞿清源怒吼道:“你不是孬种,你就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