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比一般的胎儿长得更快些,还不到三个月的身孕,清扬的肚子已微微显怀。在美国这段日子,她想尽办法,从团队研究到拜访、洽谈,各种努力尝试,总算完成艰巨的任务,可以松一口气了。
斯嘉丽对清扬照顾得颇为体贴,一再挽留她多住几个月,或者可以考虑在美国生下孩子后再回去,这样既不用冒着长途跋涉的风险,也可以享受更好的医疗条件。然而,清扬婉拒道:“亲爱的老师,非常感谢您的美意。可是我多么想第一时间亲口告诉我丈夫两个小baby的喜讯,相信您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听医生说,胎儿大概满4个月后就会有胎动,到那时,他就可以和廖栩宸一起享受那美妙得令人心醉的时刻了。
临行前,清扬又向斯嘉丽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这是她深思熟虑了好久,在没有和廖栩宸商量的情况下自己的主张。她深刻地记得大约两年前约翰.博格的提议,应该让更多美国人了解中国,这样就不会再出现类似于这次飞机业务洽谈中屡屡碰壁,邀请专家艰难遭拒的窘迫现象。要不是博格先生的竭力斡旋和史密斯的为人大度,恐怕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她试探着,“我听说您和总统夫人曾是同窗好友,她也是我们加利福尼亚的校友,我想作为学生和晚辈可否前去拜访?”
斯嘉丽对她的提议并不感到反感,相反她非常欣赏清扬的直率和胆识。她身为总统夫人的好友也不是个难接近的人,只不过有着“白人至上主义”和极度的国际主义观念。斯嘉丽提醒清扬在会面中措辞应该注意的地方,然后欣然促成了此次相约。
总统夫人极为慷慨,邀请清扬前往纽约上州海德庄园的老家做客。那是一个邻近哈德逊河,环境颇为清幽的西班牙式古老庄园,曾接待过英王乔治六世及王后。这样的礼遇,让清扬意外也颇为感慨。
她在海德庄园呆了三天,通过与总统夫人探讨英美文学、音乐甚至历史学,充分地展示个人魅力,她在心底将此次见面定义为一种非正式的访问,也许可以为日后的国事访问做个铺垫。总统夫人对中国乃至亚洲颇感兴趣,她是个正直、诚恳的人,毫不转圜地问清扬:“中国为何不尽快对日本正面宣战而将主要精力周旋于内部的纷争当中?”
清扬的回答不卑不亢:“我的祖国和人民都将竭力维护国家尊严,我们的军队也将运筹帷幄、誓死捍卫领土完整和主权。当然,这也离不开国际友人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共同携手致力于世界和平。”
去过海德庄园的图书室,瞿清扬更加觉得自己眼界渺小,她孜孜以求地翻阅,爆棚的求知欲令总统夫人啧啧称赞,小小年纪有如此气场,还这样求上进,真是前途无量啊。
清扬的优点之一就是毫不扭捏的接受所有表扬抑或批评,这是美式教育的成果。即使涂着浓艳的口红,她也丝毫不会害羞,亲昵地吻了吻总统夫人的脸颊,俏皮地笑着,“谢谢您的夸赞,我将不懈努力。”
总统夫人摸着脸上的红印,没有一丝不悦。不得不承认,同为女人,清扬真是可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