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关系,有时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如果说当日的廖栩宸求娶瞿清扬是为了获得利益,如果说他发表个人申明是为了巩固利益,那么今日他带着清扬义正言辞的说服母亲,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也许人的选择本就很难说清几分为了权衡,几分出自真心。
早上一醒来廖栩宸就给军部挂了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回去了。这在手下人眼里,好比太阳打西边出来。他回到床上,将娇俏的小人儿重新拥入怀中,一番撩拨。“我要睡觉,你让我睡觉!”那软软扭着的身子,微微扇动的睫毛,依稀带了挑逗意味的呢喃,只让他更加燥热,“宝贝,你睡你的就好……“
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彻底起床。清扬一边帮廖栩宸擦着刚洗过的头发,一边说:“记得以前在加州时,菲利普先生讲过一个理论——ProactiveBehavior,就是前摄行为。意思是说当我们遭遇困境时,不能被局面所牵制,反过来要积极主动的控制局面。”
“夫人对我就是用了这个理论?”廖栩宸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我的意思是说,孩子这件事,对你我来说就是一种困境,所以我们必须站在一起共同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相互对立。”
廖栩宸眼里突然多了几分看男人时才会有的欣赏之意,“这好比我们中国人所说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将手臂环在妻子的腰间,继续道:“其实我与毓秀,是在认识你之前......我是这样想的,孩子生下来,如果你愿意抚养,就放在你的膝下;如果你不愿意,名义上仍然是你的孩子,找几个奶娘带着也是可以的。母亲那边,我自会好好开导。她其实在意的是廖家的香火,你别往心里去。”
清扬听他一席话已了然两人的心结这就算解开了,可想到他方才全然没有提过为他生儿育女的另一个女人,心里还是不由地涌出丝丝凉意。但转念一想,这种悲凉好生奇怪,如果他在意那个女人,自己又该怎么应对呢?
廖老太太手里捻着佛珠,眼睛也没有抬:“栩宸,你是大忙人,不用日日来我这里请安的。”
廖栩宸忙拉着清扬上前,“儿子是特意带着儿媳来向您赔罪的,还望母亲大人原谅。”
“哎呦,不敢不敢,我不过是个会喘气的死人罢了,就等着哪天被打发到城东给祖宗们守灵呢。你们金尊玉贵的,可别折煞我这老婆子了!”老太太说着,故意瞟了眼清扬。
廖栩宸的脸沉了下来,“母亲,您这说的哪里话。登报的事是我自己的主张。如今江山未定、百废待兴,新的《结婚服务法》已经规定了一夫一妻制的内容,我作为江北统领更要以身作则。至于孩子,我与清扬都会好好抚养,不会耽误您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那,你让你表妹今后如何做人?”眼看儿子心意已定,老太太着急了。
没想到,廖栩宸冷哼一声,“我想,有些事情本就上不得台面还是不要勉强的好!”旋即又对清扬温言道:“母亲累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清扬微微感到讶异,忖度半晌,跟在了丈夫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