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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里刻着你的名字》

27.在和胡萍回M大的路上,我告诉胡萍钱草会在十五年以后成为生活里为人所敬仰的英雄。胡萍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说钱草把遮挡红日的万里浮云一眼看开了。胡萍听了我的回答若有所思。之后她反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英雄?”我苦笑着告诉她“这不可能,我一辈子都做不成英雄。”

没有谁的的一辈子能顺风顺水,活着的意义就在于不停地与生活里的灾厄抗争。在这个抗争的过程里,有人失败,有人成功。但是失败与否,成功与否,或者说后来的生存与否,毁灭与否都无碍那些抗争者成为英雄。

钱草身陷囹圄,却悟到了人生真理。他一眼看开了遮挡红日的万里浮云,所以我认定他以后必定有所作为。反观我,我这个生活中的喽啰,遇事看似风轻云淡,宠辱不惊,其实在那些灾厄面前就很不淡定。我害怕那些所谓的灾厄,在它的面前有意无意地闪躲。所以我这样的家伙,空有一颗敬仰英雄的心,在本质上却不是能成为英雄的人。

28.在我和胡萍刚恋爱的时候,有人在M大贴吧开始了小说创作,小说系为爱情类,而主角的名字居然是胡水和胡萍。那个ID为林寒250的家伙,用文字虚构了我和胡萍的相遇相知,我不得不承认他写的挺好,但是他浮夸的描写让我觉得哭笑不得。

当我告诉胡萍有人侵犯了我们的姓名权的时候,胡萍笑得合不拢嘴,她说那个以我们为主角写小说的家伙叫林寒,是她的堂弟。她说林寒自小就酷爱舞文弄墨,最大的理想是以后靠码字过生活。

后来通过胡萍我逐渐与林寒熟识,对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以后,我发现林寒小说的素材都直接来源于生活,小说取材于生活这本无可厚非,但在加上林寒浅薄的主观见解和意淫以后,他的那些作品就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众所周知,现代社会几乎人人都会写字。字写成了行就是诗,写成了对话就是戏剧,写成了一片一片的就是小说。所以靠码字吃饭的人很容易承认自己没什么了不起。但是我们的林寒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写小说是最神圣的艺术创作,小说教化于人,负有提升读者灵魂的责任,小说家是当之无愧的“灵魂工程师”。我不知道林寒从哪里听说了这些强词夺理的说辞,我承认一部好的作品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人的灵魂,但是我知道林寒的作品绝不具有这样的功能。“灵魂工程师”是个高风险职业,你把人家灵魂做坏了你就得负全责。这种高风险的职业非那些具有强烈责任心的人不能承担,而我们的林寒,他显然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作者。

不靠谱的林寒对我和他堂姐的感情生活描写地相当离谱。他在小说里的一段说辞让我和胡萍都有一股暴走的冲动。他在小说里这样写

“胡水与胡萍的爱情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才子佳人卿卿我我羡慕死了那些单身狗。

据知情人士跟踪报道,在一个花好月圆的晚上,一对野鸳鸯借着月色在这座繁华的城池游荡。在午夜十二点二十的时候,这对刚刚分食了麻辣烫的鸳鸯飞入我校门口西拐的金玫瑰酒店。之后,在金玫瑰酒店402号客房那既温暖又柔软的大床上交颈而栖。

……”

林寒的小说为他赢来了络绎不绝的赞美,但作为故事主人公的胡萍和我,却被他推进了尴尬的囧境——同窗熟人的指指点点让我们这对“野鸳鸯”有苦难言。

我不知道林寒在小说里以我和胡萍为主角的目的,更不清楚他写这段“报道”的意义,但是我感谢他的一番“胡作非为”。

我和胡萍在牵手以后,肢体上的交流就停止了。我们的爱情进入了瓶颈。若非我借了林寒造的势,在平安夜里睡了胡萍,我可能还要“守身如玉”好几年。

平安夜前夕,我告诉了胡萍林寒在小说里写的一些情节,并向她提出了要在肢体上进一步交流的想法。我在说出我无耻的念头时,胡萍不紧不慢地对我说了三个如果。她说“如果你答应毕业了还跟着我,我就允许你抱我;如果你答应五年以后娶了我,我就允许你亲我;如果你说你爱我,离不开我,你现在就可以睡我。”虽然我和胡萍正在谈恋爱,虽然我对她时有心动,但是我却不确定我对她是否有爱,我们之间是否存在纯粹的爱情。不过受欲望支配,我最终对她信口开河。我看着胡萍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抱住了她并深情款款地亲吻了她的脸颊。然后我说“我抱了你,毕业以后就跟着你;我亲了你,五年以后就娶了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但是现在人来人往我不可能就地睡了你。”

平安夜当晚,我收到两个苹果,一个是胡萍给的,一个是林寒送的。我在林寒装苹果的包装盒子里发现一张小纸条,林寒用他那歪歪扭扭地字体写着——胡水,平安夜快乐,别忘了感谢我送你的大礼!看到纸条,我会心一笑——林寒送的礼的确不小——真的好大的一个苹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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