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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霖(上)

(请让我再无耻些,干脆从小村庄开始征服吧……求推荐,你的支持,我的动力)

绿树村边环绕,背靠丛林深山,一个个猎户相继座落,匏峦村便由此而来。

金乌坠落,玉兔缓升。圆月当空,方圆万里无云。细风微拂,柔光撤下,村内炊火渐渐燃起。

轻烟从屋顶悄悄钻出去,夹带着一丝肉香。金黄的油株落入火堆,发出渍渍的声音燃得更旺。支架上烤着一大块金黄的虎肉,上面撒满香料,香气溢满屋内,勾起了人的食欲。

太虚咂咂嘴,咽下嘴中分泌的唾沫,很不客气地反客为主,将火架上的虎肉取下换上新的。用刀具分成几块,毫无顾忌地吃了起来。

大山中的人与世隔绝,就是憨厚,对于太虚不礼貌的行为毫不在意,乐呵呵地吃了起来。

一位憨里憨气的光头大汉举着酒碗向对面的太虚敬道:“之前谢谢武者大人英勇地救下我家的二狗蛋了,俺敬您一杯!”

“不用了,侠士救人是应当的,除恶扬善乃我辈职责!”太虚边吃边摇手正气凌然地说着。

“少侠真是英勇强大,几脚便轻松踹死了大虫,比俺村族长老人家都勇猛,真当好男儿!”

孙射虎喝了口烈酒,口吐热气,带着一点醉意继而叹道:“唉!如俺有少侠如此身手便好了,大勇也不会被那成精的白毛猪给顶死了!”

在火堆默默吃着的“二狗蛋”也发话了:“是啊!俺哥死的好惨!俺爹将俺哥尸体抱回来时,俺发现俺哥肚子烂了个大窟隆,肠子都出来了!”

孙射虎不悦,瞪了一眼二狗蛋斥道:“大丈夫说话,女孩子莫插嘴。”二狗蛋很是畏惧孙射虎,被他一瞪,便被吓得缩头继续低头啃虎肉去了。

太虚对“二狗蛋”这名很是无语,好好一女孩便被这奇葩的名字给祸害了,连带对她的印象好感度也骤减……

好歹也应叫“二丫蛋”吧……

……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大地,万物的竞争经短暂的睡眠又将开始。太虚一般不起早,可惜被屋外那群傻孩子吵醒!

“嚯!嚯!”

“嚯!嚯!”

“……”

由于山村落后,没啥锻炼的器材,各家的傻孩子都举着个磨谷的石磨训练!

领头的教头赫赫是孙射虎。孙射虎三十来岁,老实巴交,但在村里可是实打实的高手,感气大圆满,守猎队队长,有生之年有望打开气海进入练气期,是竞争族长的火热候选人!

大清早的,气雾还未完全散去,有些微凉偏冷,但孙射虎却袒着上身,挥舞着两个巨锤,强健有力的身躯随呼吸一张一紧,身上的疤痕似活了一般一开一闭。细汗流下,顺着疤痕划下,似一张张无声的大嘴呐喊,流下贪婪的唾液。

狰狞,却不恐怖。这是男人的见证,也是男人值得骄傲的地方,因为这证明了他们几次与死神擦边,英勇地活了下来!太虚有些慕羡孙射虎,有了它们,身上便凭空多了种摄人的气势。

不过想了想,这种东西能不要,还是尽量不要算了!他可不愿被刀砍剑划。明智的人是不会与死神做对手的!

“太虚小兄弟,要不也一起操练。”孙射虎明显发现了太虚,热情地向太虚打着招呼。

“哦,不用了,我去外面走走,顺便弄点早餐回来。”太虚懒懒地拒绝了,他可不喜欢玩这种暴力东西。

“二狗蛋,还不快点去陪太虚小兄弟。”对于太虚的拒绝,孙射虚觉得理所当然,之前倒是他糊涂了。像族长老人家,现每天没事坐在村边槐树底下,实力依旧如虎豹般凶猛强大。去年还生擒了一只野狗精看家护院呢!

“哦~”小丫头不情愿地放下石磨,拍拍手,擦擦额头的细汗,小脸红通通的,小跑地来到太虚身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勇敢地抬头盯着太虚,这倒让太虚有些稍窘了。

美女配英雄,昨晚孙射虎喝得一时兴起,便口无遮拦地说出将二狗蛋许配给太虚的打算。那在旁边,才十岁的二狗蛋竟没反应,像是默认了。太虚只能干笑地以年龄太小惋绝。可那孙射虎竟毫不知耻地说出了他十一岁娶了十三岁二狗蛋娘的壮举……

好吧,太虚从此便知道小村庄的人很憨厚,但也很奔放……

漫步村边小道,道路光秃秃的,两旁长满矮矮杂草。他们向村口走去,准备上山打点新鲜野味。

村口旁,有一棵大大的槐树。长久的岁月,已成精,进化成一株二阶的灵树,被称为祭灵,每逢节日都来供奉,换取它的守护,让这里一片祥和。

太虚对此有些不屑,但也表示理解。在这种小村庄中,有一位第二等阶的存在,已是了不得了!不过祭灵这词有些忌晦,也有些落后,只有一些古老部落还供奉它们。

不过第二阶的灵植真没什么,想必也只衍出稍许灵智,懂得点基本攻击,大敌来时也有点靠不住哇!主要,它根本不能移动……

槐树底下,有位老人盘坐,已满头白发,年老体衰。可体内隐有精气流转,滋养自身,看上去精神弈弈,有点仙风道骨,高手风范。这位也便是此村的村长,兼族长一职。孙百岁今年已是一百二十四,练气中期的高手!

二狗蛋领着太虚来到村口,向孙百岁恭敬地鞠上一躬,然后拉着太虚一蹦一跳地向村外走去。

小丫头对能出村子很是高兴,小孩子总是对外面充满新奇,要不然也不会因偷玩差点被猛虎吃掉。不过现在有太虚这位打虎英雄在旁,倒也给她壮胆了,相信只要不去深山,在外圈游荡,因是没什么危险了的。后面的大峦岭纵横千里,是大奇国的六大奇岭,而他们小村只是座落在其中的偏僻一隅。

雾还未完全退却,森间杂草遍地,一路而来,二狗蛋腿部衣裳已被露水打湿,而她全不在意。唯一让她有点小羡慕的是,露水沾在太虚衣裳上迅速划下,根本沾不了身。

远处一只黑兔正在悠闲地进食,小啃着嫩叶,轻晃短尾,很是惬意。二狗蛋立马当先,继承了父辈的优良传统,向小兔轻声快速靠去。

近时,如恶狼扑食,双手化爪,迅速、熟练地向猎物抓了过去。别看二狗蛋小,却也是位感气小成的小高手。小黑兔发现大敌,惊吓慌张,两腿一弯,撒腿就跑。可惜晚了一小尾,小尾巴被拽,就此被擒。小黑兔极为不甘,后腿奋力后踢,强烈挣扎,可也徒劳。然后,它面临的可怕命运将是清蒸还是红烧……

小家伙交给二狗蛋还可以,大家伙还是得太虚亲自出手的。现在的他终于体会到一种高手寂寞了,就算老虎、狗熊这等大家伙也挨不了他几招。

可惜这里太贫了,就算一阶灵兽都没事窝到深山深处,很难遇上!

八点时分,披在丛林上方的朦胧气沙已被好色的太阳公公揭去,露出一根根绿刺,太虚抗着一头独眼狼回来,已算得上不错的收获,毕竟大虫们也非随处可遇见的。

去毛,洗净,生火,上架,动作轻熟,很难料想一位才十岁的女孩竟能完成这一系列事情。不过,能完成便好,以后太虚倒好偷懒……昨晚大脑犯抽,竟答应孙射虎带二狗蛋出去见世面……

乘着暖和的阳光,离开村庄,向十里外的青霖镇走去。匏峦村与青霖镇虽只相隔十里,却不怎么联系,只有赶集时才会带上些兽皮换些日常生活所需的东西。

道路不怎么通畅、安全,经常会发生野兽袭击人的事件,得几个壮汉成群组队一起走才行。

道路上,二狗蛋背背一把长弓,手提一杆长枪前面领路,太虚则在后面悠悠前行。小丫头紧握长枪,神经紧绷绷的,对四周十分紧惕。太虚相对显得十分松闲,偶尔拾起地上的石子将枝头的鸟雀打下,让懒猫刁回放入麻袋中,为午餐做准备。

这次让小丫头失望了,幸运地,又不幸地,此次一路上从未遇到野兽阻拦,让她白紧张了半天。

下午两三点才来到青霖镇,中午只吃了几只小鸟和两枚野果,倒有些显饿了。

行走在外,最好是财不露白的,储物戒这种高等东西早已被太虚包褒起来藏在胸口旁。

口袋中只放有一千武币供平时生活所用,可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只能挨饿了。

别小看这一千武币,像猎只野猪也就三、四百武币罢了,足够凡人们精打细算生活几个月了。

饿了,就得吃,太虚倒过带着二狗蛋来到一处酒楼,点了一桌菜,鸡鸭鱼肉样样具全,才花了六十三个武币,却也让小丫头十分心疼,因为她爹爹带她来吃时,一般才花十几个武币的。武币是分三个面额的,“一”,“十”,“百”。太虚身上带的全部都是“十”的面额,交钱后倒多了七张“一”的武币。

小丫头在山里带路还行,但到对于她来说繁华的小镇,便有些木楞、拘紧。打从进了小镇开始便就一直拽着衣角不爱说话。

“二狗蛋”这名一直让太虚反感,因为他曾被人叫“狗蛋”,然后弟弟的小名也就变成了“二狗蛋。”太虚曾问过小丫头的大名,只见她摇摇头说没有。

她们那里的女孩大都是没有大名的,嫁了人之后便随夫姓。至于取名字也是让夫家取的。像二狗蛋娘,别人一般都叫“二狗蛋她娘”,或之前的“大勇他娘”,而嫁入却未生孩子时的“孙多多”则很少有人再提起。

经她一说,太虚倒不好为她取名了,看来“二狗蛋”这名要伴随小丫头很久了。

二狗蛋很能吃!轻轻松松地解决了一只整鸡后,又啃上了一只烤鸭,这让太虚终于正视了她,觉得遇上对手了!二狗肚皮已有些小鼓,却才刚开始放开吃。

对面的茶楼“观雨楼”响起了喧哗声,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交谈。引起了太虚的兴趣。叫来小二询问缘由。

在十武币的引诱下,小二立马说出了个大概。原来,小镇前几天来了一位强大的游侠,到处挑战武馆的馆主,小镇的四家武馆已有三家败了。今天傍晚将是那位游侠约战最后一家馆主。白鹤武馆离这不远,就只与茶楼相隔二家罢了,也在太虚的视线中,人越来越多,在这顿馆快吃完时,游侠宋令也如约而到。

宋令是一位二十四岁的青年,很多人猜测他来自城内,到各处游历。因为年仅二十四的宋令已有高达练气中期的修为,足够成为一些小镇的馆主了,他还带有一位体弱多病的弟弟,需要服用不翡的药剂,所以迫使他挑战各处馆主,获取赌金钱财。

而他此次所要挑战的是一位已进入练气中期多年的棘手对手,四座武馆在青霖镇中呈四足鼎立之势,却又隐隐以白鹤武馆为首。因为他们的馆主许吉已进入练气中期二十多年,有传言他已即将步入练气后期,将他们镇馆的一阶上品的《白鹤展翅功》完全练成。

宋令深吸一口气,稍微平息了一下早已沸腾的血液说道:“武币准备好了吗?”

许吉今年已经八十有六,但人老气未衰,肌肉包满发达,除满头白发外,身形竟不下壮年。许吉眼微眯,打量了一番宋令后说道:“小伙子,你其实无需这样的,如果加入白鹤武馆,老夫愿意将小女许配给你,并承担令弟所需的医药费。”

宋令供手拒绝道:“谢许馆主好意,但宋某一向自由惯,不想一直呆在这里渡过余生。”宋令又顿了顿,说道:“而且,小其的病颇为怪异,普通大夫恐怕治不好,需一直服用药剂平缓病情。”

许吉眉头一皱,不好再说什么,哪怕再普通的药剂都是近百武币的,他们武馆恐怕负担不起。就算承担得起,也根本舍不得把大笔武币花费在一无用的人身上。

宋令上前一抱拳,向许吉道:“希望许馆主能如约将那一千武币给予我。”

许吉不怒反笑道:“呵!好狂妄的后辈,打赢老夫再说!”

许吉脚迈鹤步,如灵鹤展翅般向宋令攻去,身躯强壮有力,而又灵巧轻快,攻法刁钻,是一位老辣难缠的对手。

宋令站立在原处岿然不动,暗运《裂地决》,摆起起手式,准备以静制动。许吉手如鹤啄,刹那快速准确地攻向宋令脑部,若真被击中,大脑恐怕会像豆腐花样直接碎开,撒在地上。

宋令眼疾手快,瞬间捕捉到了轨迹,手化为鹰爪般无畏迎上鹤击。交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触而即分,各自倒退了几大步。宋令张张手掌,忍住剧痛地活跃了几下之前手爪被鹤击击中,内劲透过手掌,手背都有一乌紫小点。造成手臂经脉气血有些堵塞了。

许吉亦不好受,手掌退回时被爪劲抓伤。手有些颤抖,血从爪伤中渐渐流出。许吉对手臂快速轻点了几下,暂时止了血,从衣袖撕下布条简单包扎,紧握着,经脉鼓起凸出,如附在手臂上的一条条长长蚯蚓。

许吉有些凝重,不得不重新估量宋令一番,不变的心境闪过一丝火热,他自认宋令的底蕴是绝对没有他厚的,而之所以能在交手中占优势,唯一的解释……宋令身怀更高等阶功法!

功法难得,他们立馆的根本便是拥有一阶上品的《白鹤展翅功》,而功法也限制了修为高度,注定他们最高的修为也只能局限在练气后期。如果……他们能得到更高等阶功法,未必不能向更高级的青林城进驻……

不过,许吉还是很理智的将心中的不良想法压下,现在的宋令已不是他能拿捏的了,得用智谋。

他应也不是第一个想到这问题的人,而宋令却一直完好的活着。

他们的比斗是点到为止,不过也不可能只过一招。气不能衰,许吉继而又抢先进攻。

宋令这次没有坐以待毙,在许吉动手时便也随之而动。两人都默契地没使用狠招。左一拳右一拳地打个不亦乐乎。现在是拼体力拼底蕴的时候了,是场持久苦战!

结局有些认人难以接受,在激斗半个小时后,许吉首先倒退几步,败下阵来,用手支撑半跪于地,艰难地大口喘气。

宋令左脸浮仲发青发紫,应是挨许吉一记重拳造成的,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嘴角处的血迹,急喘着大气问道:“武币!”

许吉轻轻一挥手,一位武馆弟子上前向宋令递上十张“百”字武币。确认无误后,将武币揣进口袋内,向许吉一揖,半靠着现上前来的弟弟宋其走了。

一路走去,游人皆自主让步。一些居心不良者也慑于他刚才的勇猛,不敢现在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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