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早,蔚微刚起床,就被周萍告知,今天要多给猪喂一点吃的,蔚微才知道,原来今天要卖掉这两头猪啊,也好,养了这么久,也该奉献一下自己了。想了想又问周萍:“妈,我们还养猪么?”
“养,怎么不养,你不是要上学么?不养猪哪来的钱!”
原来父母卖了给自己筹学费呢,“妈,要么多养几头吧,这猪圈正好让爸给加固加大一点。”
周萍看了看被猪拱的快塌的土墙,点了点头:“多养几头是没问题,现在不是都你在弄,秋天你就要上学了,你忙的过来么?”
“我上学的时候,猪又不要喂。学校这么近,喂猪的时间还是有的,而且为了我的学费,多喂几头也是应该的。”
周萍觉得女儿说的也有道理,这孩子天天老成道道的,尽盘算这些事,比自己还操心。“那你想养几头?”
“五六头吧,再多就搞不过来了。”
“那就四头吧,别一口想吃个胖子!”蔚微觉得周萍逮着机会就想教训一下自己,这是什么嗜好?得改!
“那你再养一些鸡鸭吧,过年了也多点肉吃。”
“馋嘴的丫头,你想吃肉,就你自己养。”
“妈!过年你不吃啊!”蔚微翻白眼。
“哦!哦!过年不给妈妈吃肉!哦!”蔚程听到姐姐的话,跟着起哄。
“臭小子!”周萍拎起一个扫帚,作势要打他:“谁是你妈啊!生你养你还说不给我吃肉!小白眼狼!”
蔚程笑闹着揪着蔚微躲闪,钱美妹一进屋眼前就是这副场景,以为周萍真的是要打孩子,连忙拦下扫帚:“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你俩怎么惹你妈了?”
“哈哈哈,小姨你来啦。”蔚微也觉得好笑,“没惹她,就是蔚程说过年不给她吃肉,她生气了。”
“啊?”钱美妹无法理解蔚微的话。
周萍也觉得自己跟孩子闹被妹妹撞见,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来了?吃早饭了没?家里有事?”
“没事儿我就不能来啦?妈说蔚微和蔚程好久没去家里了,正好我放假了,让我来接她俩过去过几天,也让你们休息休息。”
蔚微一想,可不是么,自己小时候几乎就长在外婆家,可自重生后,除了端午那一回,就没去过外婆家。明明说要孝敬外婆,可得了空间到现在,什么人都顾及到了,连那个外公都留了几滴空间水给他,却偏偏落下了外婆,真是该死。
“接他们去过几天啊,好啊!”周萍笑道“不过,小薇现在走了,我可休息不了!”蔚微咧嘴一笑,可不是么,幸亏今天猪就要卖掉了,否则周萍要更忙一些。
“怎么了?”钱美妹觉得今天姐姐说话都让自己有点不明白。
“也没怎么,就是现在家里的事情都是蔚微在做,你把她带走了,我可不就休息不了么。”
“姐!亏你能说的出!蔚微多大啊!你家事都让她做,看妈知道了不数落你!上次说她做饭,妈已经就说你了,现在竟然家事都让她做,你不怕她伤了身子长不高啊。”钱美妹觉得周萍简直是胡来。
“小姨,小姨!你来的正好,我家今天磅猪,回头可以买点猪肉吃。”蔚微赶紧拉着钱美妹到一边说话。村里磅猪是没有猪肉吃的,是整体卖给了杀猪匠,但卖了钱,大家一般都会跟杀猪匠便宜点买一些回来,给一家老小改善改善。而且自己的猪可是吃过很多空间里的瓜果蔬菜的,第一次“粪堆”上爆炸性发出来的蔬菜藤蔓也都进了猪的肚子,蔚微想知道这样喂出来的猪肉有什么不同。
“哟!这个时候就磅猪啦?我家猪还小着呢。”
钱美妹自然是留在蔚微家吃午餐,她本想帮忙做饭,被蔚微一句话说歇了手:“小姨,你好容易来我家做客,你就尝尝我的手艺蛮。”只得给蔚微烧火打下手。
看着小外甥女手脚麻利的放油下菜翻炒,钱美妹觉得回去非得让老娘教育一下周萍,这明显不是短时间就会的,自己都十四了做这些事都没这么利索呢。但尝了味道又觉得下次还是得让蔚微烧,太好吃了。
当然好吃,因为小姨到来。蔚微今天用的都是空间新产的菜油,食材也都是用空间的菜换下的,虽然没有肉,但胜在空间出品啊!夏季是农村蔬菜最丰富的季节,蔚微做了个西红柿炒蛋,红烧瓠子,凉拌黄瓜,油焖茄子,蒜茸苋菜,一个青菜蛋汤,全素,却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快要开饭的时候,蔚青方回来了,还带了个人,原来是杀猪匠,正好人中午得闲,就一起过来了。蔚微一见,赶紧让小姨帮忙又炒了个空心菜,做了道虎皮青椒端了上来,这才邀请客人一起都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杀猪匠姓卢,膀大腰圆的,人称卢大汉,就在乡里的集市上摆肉摊,逢集的时候卖肉,其余时间下乡收猪。下乡的时候被主人家留饭也是常有的事,卢大汉自认也算吃过百家饭,这个大家都贫穷的时期,家家菜色都差不多,基本都是自家地里产的蔬菜,但一见钱美妹端上来的几道菜,虽然也都是素菜,但颜色清亮,香味扑鼻的诱人,正好饭点又饿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暗骂自己没出息,自己可是经常吃肉的人,怎么看了点青菜还觉得馋了!
蔚青方招呼客人坐下,自家小姨子自然也不会外道,一家人都坐下来开始吃饭,蔚微一开始已经有做心理准备,今天的菜会受大家欢迎,却没想到7个菜一个汤,十来分钟连汤带水的都没了,尤其是那个杀猪匠卢大汉,简直是落筷如雨点,吃完以后还打了个嗝,拍拍自己的圆肚子,面上这才露出一点不好意思:“兄弟,你有福啊!弟妹的手艺不得了啊!”
“呀!我做菜不行!”周萍直摆手,“家里孩子做的。”
“啊!没想到!丫头真不错!”卢大汉看了眼正在低头收拾碗筷的钱美妹赞到。
蔚微知道他肯定误会了,却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心想:算你今天有口福,本来特意为小姨准备的一顿好饭菜,没想到便宜了你。
因为都吃的太饱,休息了好一会儿,卢大汉才起身做事,蔚青方也请了大伯和同村的两个伯伯来帮忙。蔚微家的猪被她养的膘肥体壮,力气也奇大无比,五个壮汉,费了老大劲才将将按住一只猪,还被受惊尖叫不止、奋力挣扎的猪弄的狼狈不堪,卢大汉啐了一口:“这家伙!那么大的劲!还给了我一蹄子,马上老子就把你给宰了!”
这时候是没有磅秤的,卢大汉自带了一杆巨大的杆秤,光秤砣就好大一疙瘩,看着蔚微直砸舌。蔚程看着那杆大秤,很是好奇,周萍却拘着他不让他上前,怕他碍事,更怕他被忙乱的时候踩着。卢大汉用秤钩勾住捆好的猪,蔚青方和蔚青荣负责将猪抬起来,一根粗壮的竹杠穿过称的提绳,俩人就位,随着“一、二、三、起!”的口令,猪被抬了起来,卢大汉和一个帮忙的伯伯迅速的数星确认重量后,揭开绳索把猪放到一边吃准备好的菜叶子。复又如法炮制,得了另一头猪的斤两,两头猪一共1030斤,简直赶的上人家3头猪重,除去零头,400元都不到,蔚微即使心有不甘却也毫无办法,毕竟这时候的猪肉也才8毛一斤,虽然明知她养的猪肉和其他猪肉不同,但她却说不出来。好在蔚青方和周萍都很高兴,因为中午在蔚微家吃的开心,卢大汉爽快的答应明天早晨给蔚青方留两个猪尾巴和一些猪下水猪血骨头等,蔚青方非常感谢他,又跟他订了几斤猪肉,给了钱,约好明天一早去取。
且不说蔚微和蔚程当晚早早的就吃了晚饭,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随着小姨奔向外婆家。单看杀猪匠卢大汉,因为蔚微给了他一把空间产的空心菜,赶猪回家倒是异常轻松,他拿着空心菜在前面跑,蔚微家的两头大白猪就在后面追着吃,不像是赶猪回家,倒像是猪在撵着他。到了晚上杀猪的时候也没什么,只是比平常累一些。但次日清晨,卢大汉起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泥人,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他嘀咕了几句,以为是自己昨天太累没洗澡的缘故,但又觉得早晨起来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似乎浑身有劲,搞不清状况的他摇摇头,抓起衣衫去冲澡,等会还要去赶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