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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包子两文钱

三个月后的京都。

大夏京都是大夏帝国最大的城市,整个城市除了皇城被分成四个大区,四个大区被一条凯旋街横穿,直通皇城城门,这条街据说是为了纪念徐当先大将军平定最后一个顽固王朝:南唐而更名的,为了庆祝徐当先凯旋回国,平定南唐,扩大大夏国土,老皇帝专门下旨将这条街改弦易帜更名为凯旋街至于这条街更早的名字,大概早已泯灭在历史的潮流中,成为一粒尘土被时代抹去。四个大区各占据着一道大门,第一道大门青龙门,第二道大门白虎门,第三道大门朱雀门,第四道大门玄武门,而城门所在的大区也根据城门的名字而命名,象征四大神兽镇守京都,至于到底有没有神兽,谁都没有见过,最起码说都没有说过,不过倒是自从大夏建国以来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攻到过四大城门的时候。

其中各个大区鱼龙混杂,既有朝臣聚集之地,也有三教九流扎堆儿的地方,你在赌坊里看到一名专注摇骰子眼神炽热的人,那可能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哥儿,你在青楼里看到浑金如土、纵欲狂欢的大汉,那可能前一天还在街上乞讨。总之,京都里有的是机遇,有可能你前一秒还在担忧下一顿饭去哪儿吃的时候,下一秒就有一袋银子砸在你的头上,至于你还能不能吃上下一顿饭,那就要看看你的脑袋硬不硬了,有命拿钱,也得有命去花不是?有机遇,自然就有阴暗的地方,每个大区里凌晨都会有几具新鲜的尸体凌乱的摆在大街上,无人管理,京府尹也就只是装装样子派几名衙役查查案,找找人,至于最后能不能找到凶手,那就要看天意了。就算找到了凶手,有可能是哪家亲王的后代或者是大将军的嫡子又或者是哪位儒宗大家的偏房,到最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为何?活该!京府尹在这座城里都得夹着尾巴做人,谁让你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呢!京都每天人来人往,人流量一般情况下能达到上万人,死个把人又算什么?哪天没有陌生面孔来到京都?每天都有新鲜血液注入,也每天都有垃圾被清扫出这个偌大的牌局。

青龙区是进京都必须要经过的第一个大区,也是人流量最的一个大区,商铺林立,鳞次栉比,小贩叫卖声、卖艺者敲锣声、讨价还价的声音、青楼女子的卖笑声此起彼伏,略无断意,组成一幕热闹繁杂的京都繁荣景象。

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前面站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说他十五六岁,是因为个头不高,一看就是身体还未成熟的雏儿,说他是年轻人是因为这个少年表现的过分冷漠,眼角狭长,蓬头垢面,身上背着一个干瘪的行囊,腰间挎着一柄已经卷刃的大刀,跟这个年轻人的身体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眼神中偶尔透露出来的一丝阴翳让一般人看到都有点胆颤,破败的有着好几个大补丁的衣服套在那个年轻人身上,领口早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露出一个口子,稍微看到年轻人脖子里面透出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像一条极粗的蚯蚓盘附在那名年轻人的脖子里面,一看就不是善茬。

年轻人看着笼屉里面冒着蒸蒸热气的热气,眼神有点炽热,一旁的卖包子的小贩一看就是久居京都的老油条,眼神虽然一开始带着些许鄙视,但他很好地掩饰成一种淡定,毕竟穿的像这么破旧的人一般都是进城乞讨混口饭吃的乞丐,但是谁见过腰间还有一把刀的乞丐?更别说这把刀还卷了刃,天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像个小乞丐的年轻人到底有没有杀过人!大夏帝国地的国法城规十分简单粗暴,只要两人同意,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在有人见证的情况决斗,就算是亲王殿下或者大将军都管不着,在这个万法皆能入境的时代,以往一贯柔弱的儒宗弟子一个个的浩然正气抨击勃发,丝毫不弱于兵宗、道宗的能人异士,既然连以往劣势但占据主流的儒宗都变得底气十足,其他宗的人自然是想打就打,谁还管你有没有国法,两厢情愿的事天王老子都管不着,这就是大夏人民最为认同的世界观,而以武立国的大夏帝国更加推崇实力,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试问开国十大公爵,谁人不是势境上品?十大公爵内部还经常发生不和谐的决斗呢,更何况利益纠葛更加频繁的帮派市民呢!

年轻人抬起头,抿了抿嘴,指着笼屉问道:“老板,这包子怎么卖的?”

小贩伸出两个手指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咱这包子可便宜啦,两个铜板”

年轻人转身在背后干瘪的行囊里摸了一阵,只掏出来三个铜板,搓了搓手,年轻人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这儿只有三个铜板,您看,给两个包子行吗?这次出来实在是没带多少钱,您就行行好,就当是发善心了。”

小贩闻言眼睛一瞪,大声说道:“你当我这儿是打发要饭的叫花子呢?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还吃什么饭?出了城门右转有个难民营,那有免费的菜汤喝!”说完挥了挥手,厌烦的说道:“赶紧滚,老子忙着呢。”

年轻人眉毛一挑,声调一下就拔高了,睁大双眼说道:“你看我周恪礼像是那欠钱不还的人吗?要不是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我能把你这包子摊儿包下来吃上三年!”

“嘿,你就算是说破大天去,我这儿的包子也是两文钱一个,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卖过一文钱一个的包子呢!”小贩似乎是被眼前的年轻人嚣张的语气也提起了火气,面容怒色的说道。

正打算跟面前的小贩继续撕逼骂战的时候周恪礼耳边传来一声非常好听的有磁性的声音:“他的那一文钱我出了。”

周恪礼转过头,带着惊讶的神色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心里却对说出这句话的人有点不满,心想着我还准备跟这个顽固的小贩讨价还价、继续撕逼呢,谁呀?干嘛出来瞎插一杠子?这破坏我一个表现三寸不烂之舌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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