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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归心似箭

皇天不负有心人,又过了十年,何正终于成功了。

他给自己买了一套昂贵的衣服,也给自家亲戚买了一些贵重礼物。虽然他在外面一直很节俭,从来不舍得买东西。

曾经,他把自己家乡的样貌牢牢的记在心中,把那些可爱的乡亲父老深深地印在大脑里,时不时地把他们翻出来看看。当然,那个善良漂亮的小叶,他更不会忘记。

可当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小叶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这是他回来后想知道的第一件事。

在他的记忆中,小叶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么的惹人疼爱。

他不知道,周小叶一直都在等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出嫁。没有她阿正哥的陪伴,她是孤独而痛苦的。他也不知道,周小叶每天都伴着曾经与他阿正哥的美好记忆入睡,幸好有那些记忆,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渡过那些难眠之夜。

然而,岁月催人老,二十年过去了,周小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都说女人如花,没有男人的浇灌,花便会很快枯萎。经过二十年的煎熬,周小叶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老。

回去过后,在看到周小叶的那一刻,他自然无法接受,他的心好痛。他猜测着,小叶在这些年过得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糟糕生活。他开始后悔当初选择出去闯荡。不过,他还是把她娶回了家。他们仍像曾经那样做着他们喜欢做的事情,重温当初的美好。

没过几天,他又把她带到了大街上,一时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俩恋爱时的感觉。

“来,吃个大红枣,呵呵...”

当初,他买不起的,现在他想让她吃个够。

“阿正哥,这枣好甜呀,你也吃一个。”

周小叶开心的笑着,就像一个孩子。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有情调,真让人羡慕啊。”

卖主看到他俩要好的那一幕,也羡慕的不得了。

之后相处的时间里,何正还是像当初那样跟周小叶说着情话,带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些的确让人羡慕。而且,让他俩感到无比幸运的是,成亲不久,小叶就生了个胖娃。

不过,好景却并不长。

夫妻俩跟他们的孩子相处了还不到短暂的两年,他们的孩子就因故离世了。而他们此时年纪也都大了,也不可能再会有孩子了。

哭天喊地之后,他们慢慢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去收养了一个又一个孤儿…

不知何时,何大爷已经悄悄地脱离开了往南方前进的庞大队伍,他来到了当年与周小叶一起戏闹的许愿树下,一个人坐在那里回忆着往事,或者说是回忆他的一生。

当他得知村民因害怕瘟疫,欲往南方搬迁时,便经常到他年轻时代常玩的几个地方转悠。

何大爷想着想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

这个瓶子中装着他的心愿: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愿你保佑俺的爱女何水瑶,保佑她一生都远离病痛、危险、烦恼,保佑她嫁一个好男孩,让她永远都幸福快乐!希望我不在的时候,您能让天上的仙女时刻伴她左右。

其他孩子都已长大,唯独何水瑶还小,想必何水瑶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了。不求她以后能惊天地、泣鬼神,但求她平平安安。这似乎是一个做爹爹的在世上最大的心愿了。

何大爷把许愿瓶用线系了起来,将它抛到了树上。

风把瓶子吹得来回晃动,似乎在感应着他对女儿的美好祝愿……

“我想去见爹爹,呜呜...”

当何大爷在许愿树下回忆往事的时候,何水瑶和武一帆正在秘果烟雾里看着他的往事,或者说,看着他心中的秘密。

何水瑶在雪中才蹦跳一会儿,那雪便停了下来。武一帆便以他带她去过她想去的地方为由,让她也拿出点儿绝活儿欣赏欣赏。

何水瑶被他逼的没有办法,于是决定秀一秀自己的绝活儿,让武一帆开开眼界。

她站在古树下,抬头望了望高空的秘果,帅气的喊道:“秘果小兵听令!”

秘果们听到何水瑶的命令,像是列兵听到将军的指挥一样,齐唰唰地把头瞥往一个方向。

“报数!”

何水瑶扯着嗓门儿喝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何水瑶话音一落,秘果们便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下落。

很快,它们以十为单位,在地上排成了整齐的五排。

“原地踏步走,一二一,一二一...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定!向后转!”

“二十五号留下,其他原归原位!”

何水瑶发着号令,秘果们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般,按照她的要求,像跳蚤一样在地上整齐地跳来跳去。

最后,除了第三排第五号秘果还老实地呆在地上以外,其他秘果全都齐唰唰地挂回到了树上。

“天啦...我不是老眼昏花吧!”

武一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刚才的景象很是震惊。

“啪...”

何水瑶将石块砸向二十五号秘果。

她本想与武一帆一起分享别人的搞笑秘密,却发现画面中那位年轻的俊俏男子跟她的爹爹长的是那么的相像。

他的身高、他的五官,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转身,都像极了她的爹爹。

当她看到那个变老的他,一个人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发呆时,她开始相信,那,就是她的爹爹。

“爹爹,爹爹...”

她大声呼喊着,希望她的爹爹能够听见,能够回应她,可没等她呼唤几声,她的爹爹突然消失在了眼前。

“一帆哥哥,我想爹爹了,我要回去见爹爹。”

当何水瑶看到她爹爹的伤心往事时,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当她看到她爹爹脱离队伍,变成一个人时,她心里是说不出的着急;当她看到她爹爹本在眼前,却又消失不见时,心里是说不出的想念。

“爹爹,爹爹,爹爹...”

她一声接着一声地呼喊着她的爹爹,站起身来迅速往家中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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