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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战

光绪十年,西历1884年6月22日,法国将军将军杜森尼率军700人强行向谅山前进,抵北黎的观音桥,令清军撤让或投降。次日,清军派联络官3人到法国军营去交涉,法军声称前来接收越南谅山、高平两省,态度傲慢,并且无故枪杀了清军联络官,随后主动炮击清军大营,对正面的清军发起进攻,清军退无可退,被迫还击。

6月24日,法军在战斗中再度败北,队伍中的安南雇佣兵最先发生溃逃,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6月28日,法国代理公使福禄诺向总署提出抗议,诬称“中国背约”,要求赔偿,并立即从北越撤兵。

7月12日,福禄诺向总署致最后通牒:要求赔款、撤兵,限一星期答复。清廷同意撤兵,拒绝赔款。

7月16日,清朝下诏将驻越清军撤至边境。

1884年8月23日,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率舰6艘侵入福建马尾港,泊罗星塔附近,伺机攻击清军军舰。随后,法舰首先发起进攻,清军主要将领畏战,弃舰而逃,福建水师各舰群龙无首,仓惶应战,福建水师的舰只还没来得及及起锚,法舰的炮弹击沉两艘,重创多艘。战斗不到1个小时,福建水师几呼丧失了战斗力。损失及为轻微的法军舰队,全部撤出闽江口。

光绪十年(1884年),8月26日,大清朝忍无可忍,被迫向法国宣战!中法战争,正式开打!

“快,快,快!孝廉兄,大事不妙,朝廷正式和法兰西国开战了!”消息传来,邵友廉大惊失色,要他在上海和租界里的洋人扳扳腕子都没问题但是事态一旦上升到国与国之间宣战的话。。。。他一个四品的道台,又不是军机处的大佬,又能怎么办呢?

福建水师全军覆没,大清国和法兰西正式宣战,深感事态严重的邵友廉立马跟火烧了屁股一样,再也坐不住了。第一时间派管家,用轿子把还在制造局里泡着的胡柯请了过来。琢磨着这位“很上路子”的兄弟是在洋人地界长大的,一本《九国游记》在燕京卖得洛阳纸贵,对于眼下国朝和法兰西国开战的事情,总算是有一个东航的可以出出主意。

“大人,何时来的消息,确认了吗?!”早就心如明镜的胡柯狂喜之下,按捺着激动。

“孝廉兄,这天大的事情谁不要命了,这都敢瞎编?!中堂大人从天津发来的急电,咱国朝和法兰西国宣战的第二天,包括德意志、英吉利等国先后宣布保持中立,对我大清实施军火禁运!中堂大人急电,要求我们把持好制造局,做好应对策略!”急的嘴巴都快上泡的邵友廉直跺脚,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

“那中堂大人的急电里,有没有提到如何从急?”冷静下来后,胡柯迅速的关心起李鸿章这位淮系大佬的态度和命令,毕竟制造局还在他的保持之下。

“哎哟,我的亲哥哥啊,中堂大人要是说了,哥哥我能急成这样吗?!只是一句‘宜早做准备,以备不时之需‘,这可如何是好?!两国交战,这一个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邵友廉没着没落的,也顾不上什么客套了,搓着手坐立不安中。

“大人,依孝廉的来看,泰西诸国对我大清实施禁运,外购渠道断绝,我沪、宁二局现有的枪弹和军械,就成了重中之重。大人,两江的左大人,有什么消息吗?”事到临头需放胆,手掌心里湿漉漉的胡柯,赶紧追问道。

“能有什么消息,朝廷上上下下,包括中堂大人都还乱着,能怎么办?!”提起不是一个路子的左宗棠,邵友廉没好气的抱怨道。

“那就成了,大人,趁着现在宣战伊始,朝野震动,应接不暇的之时,方可自主从容!趁着两江还没惦记起沪、宁二局的弹药,先行一步运走!”深呼吸,按捺住得手的狂喜。

“运走,兄弟,这往哪运啊?!是不是。。。太大胆了点?!”邵友廉被这一句话给震傻眼了,目瞪口呆的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中。

“大人,这时候还能往哪,当然是往广西!顾不上那么些了,两江的左大人是个知兵的老丘八,一旦反应过来难保不要求我们把弹药装车备好,听候调运!天津距离这里数千里之遥,沪、宁二局皆在两江的地盘上,公开抗命?!中堂大人都保不住咱们!”瞧着火候差不多了,胡柯赶紧添砖加瓦,继续鼓动道。

“大人,拼一把吧,顾不上这么多了!若是再拖下去,怕就不是咱们能决定了!我负责押运,此时必须尽快!”

“好,孝廉兄,你是在洋人地界上长大的,就有劳孝廉兄跑一趟了!咱北洋就是一个大缸子,缸子破了谁也活不了,孝廉兄,事不宜迟,本官这就急调一营老淮军随你押运弹药北上!”邵友廉也是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到大的老油子,当下就有了死道友莫死平道的心思,抓住送上门来的愣头青不撒手了。

“大人,库房都清点过了,咱们沪宁二局生产的弹药除去朝廷调拨的,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共计有林鸣登后镗快枪三千四百支、后期仿制的生产的毛瑟九响快枪三千六百支、加特林六管机关炮十八尊、格林机关炮二十四尊,另有从德意志进口的克虏伯七生五(75毫米)行营炮三十二尊,炮弹五千六百枚,花旗国温切斯特十三连发六百余支!”管库的哈着腰,捧着账本一溜烟的跟在后面。

“田师傅,所有的格林炮和加特林,都改装好了吗?”微微颔首,侧过头去问道。

“回大人的话,从上个月开始,制造局上下的工人都按照您的吩咐,对所有库存的格林炮和加特林进行了改装。用局里剩下的料子铸造了一批铁皮防盾,格林炮、加特林原先的双轮炮架也都改装为独轮,新加装了撑杆,若是快速连发,可以放下撑杆接地,进行缓冲。四十二尊加特林和格林炮全部改装完毕,请大人验查!”老技师最近随着流水线作业的成功,连带着局有所有的本地工人一起,地位陡然上涨,神清气爽之下,办事也更加利索了。

“不必了,你老田办事,我放心着呢!全部装车带走,一粒子弹和底火都别落下。共计后镗快枪七千六百支,弹药尚有多少?地雷、火药尚有多少库存,速速报来!”打定主意要把库底子给清空了的腹黑死宅,眯着眼睛,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这。。。回答人的话,地雷约有千余枚,多数都是数年前仿制生产,闲置仓库多年,多数依然生锈,不知能否炸响。火药倒是有一批,是原定装填子弹用的,约有一万磅(约合4535千克),各式子弹白万粒。。。。”被这位新人督办“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管库的小吏小脸煞白,哆嗦着回答道。

我的乖乖,督办大人这是要搬空了制造局啊!就连填充弹壳的火药都不放过,莫非这广西前线真的是打翻天了?!

“全部装走,一点都别剩下!”放着家里的美娇娘没搭理,这段日子屹立胡柯直接拿制造局当家了,回家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辛辛苦苦了这么久,再不捞点安慰奖,那怎么这也说不过去不是?!

搬!搬!搬!

直到仓库可以跑老鼠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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