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付春华心里何尝舒服,她觉得好像昨天还抱着两个孩子牙牙学语呢,今天怎么就会有人要跟女儿交男女朋友了。
不过看着十四岁的女儿亭亭玉立的,足足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小身条也开始如柳条抽枝一般地发育起来,可不是招人喜欢了。
何况这两个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相差四岁其实还是蛮般配的。
付春华一直拉着庄宏哲到了全家,全局长没在家,那个庄宏哲口里的癞蛤蟆臭小子也不在,只有王梓桐一个人在家,
王梓桐看到这两人进来,特别是庄宏哲好像有些气哼哼的样子,有些不解。
不过,她还是非常热情地将付春华和庄宏哲两个请进客厅坐了下来。
付春华这才将全小波找庄静姝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想到王梓桐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梓桐姐,你笑什么?”这回轮到付春华不解了,庄宏哲都要瞪王梓桐了。
王梓桐半天才收住笑,拍了拍付春华说道:“春华啊,你家元元我早就看中了,没想到我们家小波居然这么能知道我的心意,还这么有气势。哈哈哈,这回连他爸爸都会觉得好呢。怎么样,给我做媳妇吧,我可绝对是好婆婆!”
付春华拿王梓桐彻底没辙了,这家伙原来早就存了贼心眼子了,只是想想也是,两家知根知底的,王梓桐这人绝不是那种恶婆婆,只要小两口子你情我愿,这倒是桩好姻缘。
庄宏哲坐在旁边看自家媳妇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最后却是嘴角带笑,知道她这是觉得王梓桐说得对了,心里就有些别扭起来。
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就这样交给旁人,他舍不得。
付春华看着庄宏哲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就拉了拉他的衣服,不让他发作,意思是回家再说,自己笑着点头说道:“是啊,如果把元元嫁到你家来,我倒是放心了,只要元元愿意,我们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王梓桐听了更是喜笑颜开,她很是热络地坐到付春华身边,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付春华和庄宏哲夫妻两人才告辞离开全家。
一出了全家的楼道,庄宏哲就忍不住问道:“宝贝,你怎么就这样同意了呢?”
付春华拉了拉他的胳膊:“你傻说什么呢,我不是跟梓桐姐说好了,要元元同意才行。”
庄宏哲也听出这句话的问题所在了,一拍大腿:“对哦,我家元元肯定不会同意的,那臭小子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
付春华在他后背拍了一下:“你别瞎说啊,什么老牛吃嫩草,小波不过比元元大四岁而已,你可要记得,你也比我大三岁呢,你也是老牛吃嫩草吧!”
这话让庄宏哲听了不禁想起了两人当年相识的场景,心里突地一下就涌上一股子柔情来,拉着付春华的手摩挲了两下就紧紧地握住了。
付春华也猛然想起那香樟树下的少年,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白衣瘦弱少年的影子却仍是那么清晰,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两只眼睛也紧紧地注视着对方。
“庄叔叔、付阿姨,你们怎么来了?”全小波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
两人这才记起自己还站在人家楼门前呢,要回忆当年还是回家两人躺床上回忆比较好,忙不好意思将握着手松开了。
庄宏哲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哦,小波回来了,我们要回去了!”
全小波很是高兴地说道:“不用着急,也不晚,再进去坐会儿吧!”
付春华看出庄宏哲的尴尬来,笑着对全小波说道:“行啦,我们回去还有事,小波你就回家去吧!”说着就转身拽着庄宏哲往家去了,只留下有些忐忑的全小波。
回到家里,夫妻两个就将庄静姝叫进了他们的卧室。
庄静姝自然知道自己父母是什么意思,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有些惴惴不安。
还是付春华上前握住庄静姝的手,笑着说道:“元元,我们知道你是好孩子,这事呢,我和你爸今天去了趟全家,跟你王伯妈说了一下。”
庄静姝一听这话就要站起来了,一张白皙的俏脸布满了红晕,特别是耳朵红得都要滴血了一般,付春华知道闺女这是害羞了,看来对全小波还是有些感情的。
“你别着急,我和爸爸都是开明的家长,虽说你年纪太小了,可你小波哥哥这一下就要去北京四年,等他回来,你也能考大学了。我们呢,就想问问你的意思,对你小波哥哥是个什么态度,你如果不同意,那我就去跟你王伯妈说去。”付春华把站起来的女儿拉坐下了。
庄静姝垂着头,默默地不说话,庄宏哲也觉得自己这是大势已去了,闺女的心思肯定是同意了,不然以她的性子,哪里会低头不语呢。
付春华也不怕闺女不说话,仍是笑着说道:“你不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许了吧,妈妈不用你开口,知道你的意思就行。”
这话让庄静姝的头都要扎胸脯上了,付春华知道等不着女儿的回答,接着说道:“不过,妈妈有个要求,你们必须做到。”
庄静姝这才抬起自己红红的小脸蛋,蚊子般细小的声音传了出来:“妈妈,您说!”
付春华说道:“我家元元才十四岁,我想这四年你们还是不要多来往,最多就写写信,当然学校里如果有男生喜欢你,你也不许跟人家怎样,我和你爸的意思你还是中学生,等考上大学才许谈这个事情,不然影响你学习,考不上大学我们可不依。”
说完,付春华还很是认真地看着庄静姝。
庄静姝小脸虽是通红,可态度却是非常坚定,她点点头:“妈妈,我会听您和爸爸的话。”
这话一出来,付春华和庄宏哲两个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处理是最好的了。
等庄静姝走了,庄宏哲不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在沙发上愁眉苦脸起来。
付春华笑着问道:“你这又是替哪个古人担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