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湘儿的话阿莹大概明白了其中原有,看着脸色蜡黄的湘儿问道:
“就是因为这个你爹才要把你烧死?”
湘儿点点头无奈的说:
“我们俆家也是城中有名的大户,父母生我养我着实不易,我总不能给他们的脸上蒙羞吧!”
阿莹闻言讪讪一笑。湘儿问道:
“姐姐这是在耻笑湘儿吗?”
阿莹道:
“当然不是,我高兴的是总算找到了一个;遇到我是你的造化,你可以不用死了。”
湘儿闻言疑惑的看着阿莹,阿莹从肩膀上取下葫芦,扒开塞子倒出一粒龙眼大小的丹药递给湘儿说道:
“我这丹药专治邪魔之症,你服下一粒病就好了。”
湘儿将信将疑的看着阿莹不敢接丹药,阿莹道:
“你吃下试试,若是不见好再死也不迟,我也不管你要银子。”
湘儿这才接过丹药放在嘴里,哪知这粒丹药入口即化,像一股温凉的泉水流入湘儿的咽喉,刹那之间湘儿背上的老皮开始渐渐脱落,随即露出光滑如雪的肌肤,湘儿伸手往背上摸了摸欢喜的说:
“姐姐,你这丹药真是神了。”
阿莹笑道:
“我没有骗你吧!”
湘儿点了点头对远处的男子说:
“爹,我吃了这位姐姐的药身上全好了。”
此时六个汉子也都从地上勉强的爬了起来,男子说道:
“切莫高兴的太早,先回去让你娘看看再说。”
湘儿闻言赶紧整理衣衫,显出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跟着几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的往城门方向走去,阿莹满不在乎的转过身也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的少女喊道:
“这位姐姐,以后到哪可以找到你?”
阿莹答道:
“城外土地庙。”
听到这句话其余七人都回过头打量阿莹,想不明白她因何在那个极度窄小的庙宇里安身。阿莹也不理会大摇大摆走进树林深处,在林子里转了许久总算找到几棵松树,摘下十几个刚刚长成的松子这才高高兴兴的返回土地庙。
土地公公见阿莹兴冲冲的回来不解的问: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如此高兴?”
阿莹扔给他一个松子说道:
“你说的果然不错,这地方的确有我要找的有缘人,今天就让我撞见了一个。”
土地公公也有些欢喜的说:
“你碰到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阿莹遂把救湘儿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边,土地公公满面堆笑问道:
“丫头,你这回得了多少银子,拿出来给老头子瞧瞧。”
“得什么银子?我奉娘娘之命出来送药,能把药送出去就算不错了,还要银子做什么?”阿莹反问道。
土地依然笑着说:
“定是你害怕拿出来我要和你分所以藏在别处了,那是你卖药的银子,又不是巧取来的,你拿出来看看老头子不和你分就是。”
阿莹道:
“除了你这我还能往哪藏,这地方我一个熟人都没有万一藏丢了怎么办?”
“这么说果真没得银子?”土地公公道。
阿莹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土地公公立即抱怨道:
“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丫头太不明白事理了,也不知你们娘娘怎么放心让你出来!多好的丹药!就是不卖一万两卖八千两总不算多吧?若是救个穷人也就罢了,偏偏让你救了个富家小姐,真是气心疼死我了。”说着那土地公公竟歪到地上喘粗气。
阿莹不耐烦的反驳道:
“说够了没有,丹药是我的碍你什么事?”
土地公公冷哼一声说道:
“无知的年轻人,现成的银子不知道赚,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听土地公公一通唠叨阿莹也不禁有些后悔,可是脸上不好表露出来,漫不经心的吃着自己拿回来的松子。土地公公生着闷气回到庙中化成泥胎一言不发。
此时阿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果然在这,我还以为找不到你呢!”
阿莹回头一看只见湘儿站在她的身后,莫名的问: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湘儿答道:
“先前吃下姐姐的灵药说是治好了我的病我爹爹还有些不信,待回到家中我母亲把我带到卧房脱去衣衫仔细查看一番,这身上的魔咒果然全好了,爹爹听说便要遣人出来找姐姐,湘儿怕别人办事不周到所以亲自来了,还望姐姐到家中稍坐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还没等阿莹说话只听土地公公在她心底交待:
“赶紧跟着去,多要些银子回来。”
“知道了,老财迷。”阿莹抢白了土地公公一句然后有些尴尬的笑着说:
“左右无事,到你家坐坐也好。”
湘儿闻言喜之不尽,拉着阿莹上了她来时乘的小轿双双返回城中。来到俆府门口只见徐员外亲自到门口迎接,见到阿莹甚是客气的说:
“姑娘救了小女性命,挽回了俆家的声誉,是我们一家子的大恩人,先时多有失礼,还请姑娘恕罪。”
阿莹笑道:
“徐老爷言重了,是湘儿小姐命不该绝这才遇到了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徐员外让开道路说:
“姑娘里面请,我家夫人已在里面恭候多时。”
阿莹也不客气率先迈步走进俆府,的确有徐夫人在内宅等候,又是一阵寒暄几人才携手走进内宅的一处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徐员外这才问询:
“请恕老夫唐突敢问姑娘芳名?”
阿莹答道:
“徐老爷就叫我阿莹吧!”
徐员外闻言大惊,上下打量了几眼复又问道:
“莫非姑娘就是那位惩治周啸仁布施济世的阿莹姑娘?”
阿莹笑道:
“徐老爷言重了,阿莹只是做了顺水人情送出几斤草药而已。”
徐员外起身抱拳说道:
“失敬、失敬,看来外面的传说所言非虚,不知姑娘如今在何处安身?”
阿莹腼腆的笑着说:
“暂居土地庙。”
“那地方哪是人住的。”徐员外道:
“若蒙阿莹姑娘不弃就在寒舍小住,正好可以与小女为伴。”
“太打扰了吧!”阿莹道。
“不打扰,恰好我一个人也无聊,姐姐住下反倒热闹些,我今年十六岁,不知姐姐贵庚?”湘儿抢着说。
阿莹想着湘儿一直叫自己姐姐,听她说十六自觉说的比她年纪小不合适便笑着说:
“我十八!”
“吆!阿莹姑娘都十八了还长得这般清秀,乍一看去就像个瓷娃娃似得。”徐夫人道。
“我们那水土好,就是百岁老人看上去也都甚是年轻。”阿莹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