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快意恩仇
可能是老夫人寿辰的原因,折府门口和上次大不一样,大红的灯笼一直挂到路口。灯笼上贴着大红的喜字。门口停着一溜的“宝马”。一直排到街头拐角处。人呼马嘶络绎不绝。
上次见过的孙管家,一身大红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
“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老夫人都等半天了。”
马车还没停下,孙管家就小跑着过来,扶着月儿从马车上下来。一大把年纪了,这小跑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娘亲知道我们今天要回来的,等我们干什么?”
你六叔,小叔都来了,还有李叔叔也来了,老夫人正在客厅待客,叫我来等月儿和公子。走走,老夫人都怕等急了。
走啊,还站着干什么,月儿吩咐珠儿将小不点叫带去玩。马车丢给陶泽。拉着张耀的手就跟着孙管家朝里边走去。一路上莺莺燕燕,人来人往。孙管家不停地打着招呼。
还未进客厅,就听见里边隐约有声音传出来,还伴随着阵阵笑声。
“夫人,,小姐回来了。”隔着老远,孙管家就开始喊。
月儿,还不快见过各位叔伯。老夫人对着刚进门月儿说道:
月儿见还牵着张耀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绯红。
甩掉张耀的手,对着两边就坐的福了一福,见过各位叔伯。
哈哈,月儿不必多礼,小丫头,还害羞了。到小叔这里来。中间一个老头子笑着说道:
‘你又取笑人家,你上次说好的带月儿去骑马的,都好几个月了都不来带人家。”月儿摇着那人手臂撒娇。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愧是将门世家,七八个人笑得房间都快塌下来了。
“月儿,不得胡闹。到娘这来。”
不就是长得帅点么?用得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着所有的人都盯着自己,心里暗自腹诽。
“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小皮猴子,过来。”老身给你引荐几位叔伯。”
一个一个弯腰行礼。虽然心里腹诽,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尤其是在这个孝义大于律法的时代。自己虽不是折家人,但是老夫人明显将自己归到他折氏一脉了。
行完礼乖巧的站在老夫人身后。
看着乖巧的张耀,老夫人心情大好。小皮猴子,总算还知道讲礼。
都是牛人,王庶,曲端,李彦仙,李之仪,折可求,折可通,西北折氏一脉的骨干基本都在这里了。
“这么些年这北边小战不断,大战却是宋夏双方都不愿意打起来的。上月枢密院给府州来了道奇怪的军令,令府,麟,丰三州准备粮草军需。这事来得有点奇怪。诸位对这件事怎么看?”坐在右侧上方的折可求问道:
府州折氏内定的下一个掌权人,长期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有世家子弟风范。张耀暗暗打量这个后世非议很多的小年青。
“这不像是有什么大动作的样子啊?西边老种,小种相公都还没消息传来。自熙宁开边起,对西贼贼步步蚕食的策略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现在西贼给种氏兄弟逐于横山以北,难以动弹。北边也河湟二地也尽在我手,西贼是两面受敌苦苦守着河西走廊赖以求生,辽国现在也无暇他顾,若此次真的用兵西夏的话,或许真的可以直取兴庆府。”坐在老夫人左侧的儒衫老者说道:
记得刚刚老夫人介绍此人叫李之仪,也是牛人,元祐党籍上硕果仅存的几个人之一,当然更让人熟知的是此人乃苏轼好友。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的那位。
“时机是好,不过这选将是个问题,若是种氏兄弟领兵那自然是没得说,种家经营西军以有三代,上下自有体系。怕的是朝堂不相信我辈武人,弄些不知兵的人来瞎捣乱,不仅不能上下一心,反而分化我北地,那这仗就不好打了。”折可求接着说道:
六弟,若这此用兵我们该如何应对?到时给哥哥支一声,哥哥是粗人,不大懂这些。反正岢岚和府州同气连枝。
自从大哥走后,这岢岚军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刚刚给月儿抱着手臂撒娇的折可通叹了口气说道:
折可通就是现在的岢岚知州。自己的父母官,张耀不由多看了几眼,免得认错,以后遇到打板子的事也可以少打两下。
听他们聊天太无聊了,动不动就是哪里哪里适合用兵。张耀听得直打呵欠。
用手拉了拉月儿衣袖,对着大门指了指,示意自己和她出去。
月儿看了张耀一眼,也不理,转过头继续听他们说。
我靠,你个女人听得懂撒呢!
张耀又拿脚去勾月儿。
“唉哟!”一声惨叫将谈话的众人打断。
张耀抱着脚在原地打圈圈。这下脚也太狠了吧!
“不好意思,各位叔伯,小子内急磕到腿了,请各位叔伯见谅。”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抱着脚,张耀尴尬的告了个罪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喂,你站住。”看见张耀偷偷开溜,月儿也跟着跑了出来。
大姐,你下脚也踩太狠了吧。张耀不满的抱怨道:
“谁叫你不认真听,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这房间听他们说话,都没资格,你倒好,站着一直打瞌睡。还想半路开溜,不踩你踩谁?”月儿气急败坏的应道:
他们说的有什么好听的?谁爱听谁去,懒得理你。珠儿呢?带我去找小不点。
一个一个方向都没整对,还用个屁的兵。现在肯定是宋金合议有了点什么名堂了,要准备前后夹击辽国了。在这谈对西夏用兵,我TM也是醉了。
月儿见张耀是打死都不愿意回客厅去了,无奈只有带着他去花园找小不点。
刚拐过走廊,就听见前边花园里隐约听见珠儿的声音传来。貌似再和谁争吵。
“这是珠儿的声音?”张耀回过头问月儿:
“恩,不应该啊,珠儿是我的贴身丫鬟,府里的人都知道,一般下人谁敢与她争吵。”月儿也讶异道:
居然有小不点的声音?哭得如此凄凉?张耀心里一下就提了起来。三步并着两步朝花园跑去。
刚进花园就看见前边百步一个破旧的武器架子边上,小不点趴在地上,手里抱着来福哭得声嘶裂肺。珠儿挡在前边和几个家丁在理论什么,几个宫装妇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好似在给家丁吩咐着什么。
“干什么?全都不许动?”张耀大声吼道;
“三位姐姐住手’月儿也跟着叫道;
张耀肺都要气炸了,小不点就是自己在这一世最大的依赖,只有她才能让自己感觉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虽认识不久,却一直当亲妹子看待。如今她趴在地上的样子让张耀又想起了刚在鬼村看见她的样子,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怎么回事?”张耀对着惊慌的珠儿问道:
搞了老半天才搞清楚,原来珠儿带着小不点到花园来玩,那黄衣妇人的小孩被来福咬了。黄衣妇人要家丁将来福拖出去打死。小不点不依起了冲突。珠儿在一边劝解。
‘他们是你姐姐?’张耀问月儿。
月儿点点头。
“你就是娘亲从外边捡回来那个野种?那三千贯就是你拉走的?”那黄衣妇人问道:
“我?野种?”张耀不相信她说的是自己,对着月儿问道:
大姐,娘亲她....
“你住嘴,什么时候大姐说话有你插嘴得份?”黄衣妇人打断月儿的话说道:
真的是说我!张耀一下气得魂都没有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野种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黄衣妇人脸上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在上边。
你!你!你敢打我?黄衣妇人摸着脸,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年代,平民打官家太太,那是死罪。她怎么也不相信张耀打的就是自己。其余人一时也陷入了呆滞。这怎么可能?
小不点抱着来福连哭都忘记了。也呆呆的看着张耀。
你敢打我?黄衣妇人总算从疼痛种清醒了过来。
给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对着家丁们吼道:
月儿看见张耀打了黄衣妇人,马上拉过珠儿,叫珠儿去叫老夫人。这种事情肯定难以善了。
“谁敢?”月儿见家丁要过来抓张耀,伸开双手挡在张耀身前。敢上前一步,回头我打断他狗腿。
给我滚开,黄衣妇人看见家丁们不敢动。就伸手过来拉月儿。
月儿,你让开,这事肯定不能善了,敢打折家的人,翻了天了。另外两个妇人也叫道。
家丁们见月儿被拉开了,就要涌上来抓张耀。
哎,张耀伸手将小不点从地上拉了起来,将他推在一边。看样子这事大条了。伸手从武器架子上取了把长刀拿在手里。
还敢动刀,所有人就像看到了个疯子。在折家打了官家夫人,还敢在折府里边动刀子!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几个家丁见张耀不像开玩笑的,都站在远处不停的恐吓!不敢过来。
“哈哈哈哈,精彩。想不到今天在折府还能见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一名锦衣公子拍着手走了过来。不是刚刚在客厅和老夫人说话的折可求还有谁.
身后跟着八名甲士,这么热的天气,身披步人甲,一路走来,甲片相交,咔咔作响。隐约居然走出了一丝金戈铁马的味道。
“见过六叔”三名妇人和月儿都欠身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折可求摆了摆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