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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交易】

缪泉心里一惊:齐伯,这不是妙香国使者段玉京的管事吗?

齐伯看着已有六十出头的人了,在古代绝对是个老者了,可缪泉和古丽两个人年轻人却硬是没跟上,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来来往往,阻碍了两人跟踪的速度。

齐伯似乎知道有人跟踪似得,看着距离拉远,故意又放慢脚步。

缪泉心下疑惑,这老头绝非常人,有两下子。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却拉住古丽的腿哀求道:“姑娘,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给口饭吃了?”

古丽一开始都被缪泉拉着跟踪那个老者,心知此人必和爷爷被劫持一事有关,连忙给叫花子十文钱。

这一给不得了,一下子一群小叫花子围着古丽、缪泉要钱。

缪泉远看齐伯竟然停下来看着自己,这种停顿似乎是一种讽刺,好似在嘲笑两个蹩脚的跟踪者。

古丽忙着打发一帮小叫花子,看来一时又脱不开身,缪泉一时情急轰开众人,却不料几个小叫花子看势把缪泉的腿抱得紧紧的,一副不给钱休想走的架势。

缪泉一憋身边路过的突厥武士,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只听一声大喊:

“抓贼呀,别让他跑了!”

“贼人在哪?”

“在哪儿?”缪泉指向齐伯。

围着缪泉、古丽一群叫花子看到武士前来,顷刻散去。

齐伯没料到缪泉会唱这一出,一时愣在那里,瞬间被突厥武士围住。

缪泉,古丽赶来,挤进人群,但见缪泉一脸微笑:“各位官爷,误会!误会!都是自家人,我们都是宰相府的仆人,刚才和齐伯打赌,看来这次他输了!”

说完,拿出宰相府腰牌,古丽吃惊的看着缪泉,啥时候拿的腰牌自己都没发现。

齐伯一脸老道,知道缪泉的用意,装出一副可怜样:“你这小东西,尽是欺负老的,每次都输给你。”

武士一听两人是宰相府的人,只不过两个赌徒而已,看了看缪泉手中的腰牌,厉声呵斥道:“下次再这么玩,直接抓你们进大牢,咱们走!”说完几人悻悻离去。

“慢走,官爷,他们几个是反贼余孽,抓住他!”缪泉回头一看竟然是邬桑一把抓住自己,心中一惊。

正欲离去的闻声武士呼啦一下抽出弯刀,架住几人的脖子。

古丽右手攥紧剑柄准备鱼死网破,情势万分危急。

却见许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邬总管几日不见,就不认得老朽了,此时不在叶护府呆着,却四下转悠,不会是给玲儿姑娘买胭脂水粉的吧!”

邬桑一看是齐伯,顿时像泄气的皮球,贼眼一翻,立即换作一张笑脸:“官爷,我老眼昏花,看错了,看错了...这是叶护府了腰牌。”

武士接二连三的被戏弄,一看两边都是有来头的家仆,也不敢发作,接过邬桑递过的腰牌仔细翻看,总想找点破绽。

邬桑倒也眼尖,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悄悄塞入武士手中,一脸媚笑:“自家人,自家人,给弟兄们讨点酒钱。”

谁料武士收起金子,脸色一变:“光天化日之下还想贿赂本军爷,来人把这几个谎报军情的给我抓起来!”看来武士觉得邬桑有油水,准备好好敲诈一把。

邬桑一下傻了脸。

“邬总管,不送了,好好给官爷交代,凡事要檫亮眼睛,以后可不能在乱认贼人了,铃儿姑娘知道可要不高兴了。”

齐伯不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一阵冷嘲热讽。

缪泉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当看到邬桑灰溜溜的样子,一阵暗爽,看来邬桑有不得人知的把柄被齐伯捏在手里,竟如此这番投鼠忌器。

“还不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齐伯打算沉思中的缪泉。

.........................................................................

千泉城,大昭寺。

大昭寺大雄宝殿内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时烟雾缭绕。

相传玄奘西行取经之时曾在此布法讲经,一直是西鹘国礼佛的神圣之地,香火鼎盛,在当时伊斯兰教还为主导中亚时,西域各国一直信奉着佛教。

缪泉不明白齐伯为什么会带自己到这个地方,古丽倒是一脸虔诚的对着佛像行注目礼。

在经过大雄宝殿时缪泉心情渐渐沉重,但他心里清楚,这次要见的人是段玉京。然是敌是友,却一团迷雾,只是不知这次段玉京会不会如约兑现诺言,想到伽古、雅洁等人下落未知,缪泉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齐伯似乎很熟悉这里的一切,不多时把缪泉、古丽带到寺院后面的一处花园来。

但见段玉京气定神闲的端坐在八角凉亭之中,一袭白衫,浅黄色玉带束腰,头发用淡紫色丝绸束起,典型的电视剧中侠客造型,俊朗飘逸,俯首弹着曲风悠扬的古筝曲与远处传来的晨钟暮鼓浑然一曲,筝架旁茶几放着精致的茶具,还散着丝丝热气。

缪泉看着段玉京一副摆酷的样子,顿时来气,更可气的是古丽竟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段玉京,没想到女人也有**的时候。

缪泉心中暗损了段玉京一把:你以为自己是潘安、宋玉呀!竟然来寺庙招蜂引蝶来,要想显摆这里一群和尚多的是!

“段使者,别来无恙!真是好雅兴,如此佛门圣地弹古琴未免有点不合时宜吧!”缪泉一发话就点名段玉京身份,一番冷嘲热讽。

段玉京不愠不怒,抬头微微一笑,却说了让缪泉目瞪口呆的话来。

“缪泉,汉人,今年不到二十四岁,家乡不明,一口江南口音。金圣开运三年四月,因参与哈撒争夺麒麟兵符,并误打误撞斩杀哈撒被苾悉部收留,后被苾悉伽古误以为是突厥圣主,一手策划了‘麒麟大会’却最终被破六汗颜诸部联军剿灭,现余部龟缩到金山阿加齐一带苟延残喘。曾有过奇袭破六汗驻地,力劈破六汗昭、智攻破六汗达、计取宇文枫六千于众的朝廷大军的丰功伟绩,成为宇文叶护通缉的要犯。

先后遭遇两次西鹘国第一杀手刘炀的刺杀未果,但被曾被一黑衣女子掠去,归来后竟然力量增加不少。此番潜入千泉城,只为救出苾悉伽古、雅洁、沙妥、萧勇一干人等。阿史那缪泉我说的可否正确?”

缪泉听到此话,心中起伏不定,段玉京果然对自己经过一番详细的了解,绝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个妙香国使者而已,在其身后一定藏着一个大的阴谋,缪泉正欲反击却不料古丽先开口。

“段使者不愧为妙香国国使,不仅一表人才,打探别人的的隐私也是漂亮之极呀!听闻这次段使者前来我西鹘国,乃是寻求我骨律可汗的援助,若是让妙香国君得知段使者不尽心尽力办事,而是把气力花在我们这些不知名的边陲小部的个人隐私上,不知道会有何感想?我想妙香国君会后悔养了一只不中用的狗而后悔吧!”

古丽看段玉京言语奚落缪泉,一时情急,语出惊人。

缪泉也禁不住刮目相看,平时古丽一副调皮活波的模样,一旦遇到事来真是一鸣惊人那,眼中闪过赞许的疼爱来。

没想到段玉京却不为古丽这段话所动,淡淡道:“吆,我到忽略了这个伽古叶护的漂亮孙女了,失敬失敬!世上最悲哀的事是什么?我看就是知道杀父仇人的后人就在面前而不自知,反而一心袒护,可惜现在伽古叶护不在你身边,你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缪泉怒道:“古丽别听他一派胡言,言语挑拨。段玉京!你究竟是何居心?信已经安全替你送到宰相府,少在这儿故弄玄虚,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快说伽古头领他们都在哪?”

“再给我胡言乱语,小心我手中的三尺剑!”古丽对言语挑拨的段玉京也恨的是咬牙切齿,拔剑相胁。

但见段玉京淡然一笑:“想不到冰清玉洁的古丽美人倒是个火爆脾气,上好的普茶,古丽姑娘可以喝一口,去去火。”言毕全然不理古丽的愤怒轻轻呷口茶,话锋一变“缪公子可否愿意同敝人做一场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缪泉、古丽两人都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个城府极深的段玉京,先飞刀传书,引诱送信,致使众人误陷宰相府,今又费尽心机引诱到大昭寺内,不仅不兑现诺言,说出伽古等人的下落,反而要谈什么交易,难道是拿伽古等人性名相胁?

段玉京道:“缪公子是聪明人,不会猜不出,我让你用什么筹码作为交易吧?凡事都不可能不劳而获,这个道理缪公子不会不明白吧!”

“无耻!”古丽骂道。

缪泉也是怒火中烧:“少废话!你若伤了伽古等人的一根毫毛,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段玉京笑道:“就凭你阿加齐那点几千兵丁也敢与我妙香国五十万威武之师作对,你的底气也太大了吧,不过佩服你这等勇气,和你这种人合作才感觉靠谱。”

缪泉稍微定定神,心道: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自己一直以为在前世那是谈判高手,看来关心则乱,想毕气定神闲的坐下,微微一笑:“段使者可真会拿我们边陲小部开玩笑,既然是交易,那就看看段使者的诚意如何?说说看什么条件能让我拿出亲人和兄弟的性命做交易,我缪泉一向不做赔本的买卖。”

段玉京道:“知道缪公子是爽快人,条件是扳倒宇文天祐,协助骨律可汗出兵蕃巴边境!”

缪泉心中一惊,看来段玉京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果然布的是张大局,**(ladeng)所言段玉京没有得道骨律可汗的首肯,答应出兵协助,继而同宇文天祐之间的交易未果,但他怎么会找到自己?单凭自己这个落寞的突厥圣主身份吗?

想到此,缪泉大笑一声:“四人下落换取一国后顾无忧征伐,倒也对等,我看值,愿闻其详!”

段玉京微微道:“你只需按我的指点去做,到时我会让许伯给你接头。”

“古丽咱们走!既然段使者这么没有诚意,我们也不能浪费人家的茶水了,怎么说这茶水也值上几文吧!”说完拉着古丽,放下一文钱,转身就走。

缪泉心中暗骂:这个滑头,老想这样牵着我的鼻子走,大爷我不给你玩了了,看你说不说。哼!跟我斗没门!

对于予取先抑营销之道,缪泉是深谙此道。

“呵呵,算你狠,这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缪公子你想知道什么?”果不出缪泉所料,段玉京终是叫住了自己,看来是有所退让了。

缪泉回头淡然一笑:“这才是做生意的诚意!”说完微微一顿:“一,我首先要知道伽古等人无恙。二,你凭什么找我而非他人。三,至于你说扳倒宇文天祐,协助骨律可汗出兵蕃巴边境,这些事的内幕是什么?这些不能一一作答,生意不谈也罢,我缪泉不是人人所摆布的一颗棋子。”

段玉京朗声一笑:“缪公子不愧为突厥圣主,一个通缉犯竟然能提出这么多条件,看来我段某没看错人,这个你看看吧。”说完递给缪泉一封信。

缪泉细下看到,只见几张信纸上纷纷有伽古等人的留言,伽古的留言是“一切安好,圣主安排周全,速回驻地!”萧勇的留言是“伤愈,勿挂!”雅洁写的倒是比较多:“公子挂,沙妥阿达在康复中,段公子为人不错,说是等阿达伤好送我们回驻地,你和古丽不要涉险了,先回驻地吧!”

古丽也一一辨认字迹,两人确定是众人亲笔,顿时悬着一颗心放下了。

“有劳段公子费心了,多谢照顾众位。那么其他的还请段公子明示?”缪泉一脸诚恳,毕竟段玉京并无恶意,众人一切安好,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段玉京道:“纵观西鹘国谁能扳倒宇文天祐,放眼只有乌桓纯和骨律可汗,可只凭两人之一却不能足以扳倒宇文天祐,宇文天祐自从获得叶护一职,专横跋扈,朝廷耳目众多,骨律可汗又一味纵容,这次征讨月牙不少都是宇文天祐一手培养的亲信,骨律可汗近几年一直削弱乌桓纯在朝廷中的势力,毕竟自己的汗位曾经来的不光彩,全凭宇文天祐的支持,现在乌桓纯势微,宇文天祐却势力正盛,骨律可汗想除掉他,但是乌桓纯和宇文天祐本是亲家,在宇文淑雅一事上又形成了同盟,公开支持立达尔术王妃之子德瓦那为储君,这样骨律可汗更是无从下手。”

缪泉一脸疑问“狡兔死,走狗烹!但这和我有关系么?”宫廷政治斗争果然内幕重重,历史记载各个朝代统治者为了加固皇权,以致于骨肉相残、大杀功臣的事数不胜数,刘邦、朱元璋坐朝就大杀功臣。皇位易主,武则天更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段玉京道:“关系极大!”说完递给缪泉一个骨律可汗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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