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护府一片混乱,众人惊慌失措,几个胆小的侍女吓的哭起来。
原来缪泉在外面送药,听到里面惊呼有刺客,趁机带着古丽混进去,只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被众护卫围在中间,看来是谁不小心没锁好笼子,老虎出来了,却被叶护府护卫误以为有刺客,可能是老虎久在笼子关着,养尊处优惯了,只是伤了几个人,并没有在攻击众人,此时卧在叶护府院子,虎视眈眈,虎威不减。
这时只见一个生的豹头环眼,脸上青筋突暴,虎背熊腰,气势汹汹的汉子大声喝道:“你们这帮狗奴才,伤了我的虎妞,我让你们一个个给它塞牙缝,听好了,给我活捉。”
缪泉看到此人生的一脸凶相,应该是陈武口中所说的宇文虎了,而后边显然跟着邬桑和汉达。
几个护卫抽出弯刀,面面相觑不敢靠前,不处死老虎,估计众人都难活命,形势十分危急。
“虎儿,休得胡闹,还不快快随我迎接段使者。”
只见后院几个下人簇拥着一个燕领虎须,目光如炬,身长九尺,一身金丝缎面胡服,腰系兰色如意丝绦,年约四十多的中年人叱喝道,根本没有制止宇文虎的行为,对众人围着的老虎视而不见,径直向年轻人走去。
缪泉在一边猜想,这一定是宇文天祐了,看着还人模狗样的,堂堂一品大员,竟然如此纵容宇文虎,草菅人命,可见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只见那个年轻人也毫不在乎一旁的凶险,略一欠身,微微道“宇文叶护客气了,竟然亲自来接,玉京倍感受宠若惊。”
缪泉果然猜的不错,那个中年汉子果真是宇文天祐。
只听他一声大笑:“那里,那里。虎儿玩虐成性,让段公子受惊了。这小子整日游手好闲,怎抵段公子少年才俊,深得妙香辅国公主青睐,这次西鹘之行,收获不小吧?快快里边请!”
段玉京淡淡一笑:“宇文叶护谬赞了,宇文虎公子年少有为,是西鹘国有名的大将,我一个小小谋臣岂能同令郎相比。只是所托之事还望宇文叶护多多周全呀!”
缪泉心里吃惊不少,原来这个年轻公子竟然是妙香国的使者,看来在妙香国地位不低,宇文天祐都对他客客气气,但是两人的谈话听着却暗藏玄机。
此时段玉京并没有随着宇文天祐走向内府,而是走向围观的众人,只见他拨开众人,不慌不忙的走入圈内。
霎时人们都惊呆了,这个看着文文静静的公子哥,难道把老虎当病猫,想送死吗?众人都为这年轻人捏了一把汗,但是宇文天祐却默默不语,面带微笑,似乎对这一切他早有预料。
接下来的事更让大家目瞪口呆,只见段玉京,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似洒出白色粉末,奇香无比,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老虎,现在真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任由段玉京轻轻抚摸。
这时护卫们反应过来,迅速抬来笼子,把老虎弄进去,对段玉京投以感激的目光,缪泉更是目瞪口呆,学得这个,拉一帮人搞个马戏团,这一辈子还愁啥呀!
宇文天祐哈哈一声大笑“久闻苗疆有一种驭虎术,今日一见,不同凡响呀,段公子里边请!”
段玉京淡然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倒是叶护府真正的是藏龙卧虎呀!请带路!”
缪泉趁着众人离去时的混乱,给古丽施以眼色,古丽意会。
不多时,叶护府西南角起火,叶护府再次陷入混乱,众人大声喊着连忙救火,缪泉趁着混乱,抓住一个下人,拉到一边,恶狠狠道:“要想活命老实点,快说叶护地牢在哪?”
下人看到缪泉眼中的凶光和明晃晃的匕首,吓的战战兢兢“...大..侠...饶命...在..在..西北角...藏书楼的后面。”
下人说完,缪泉一拳下去,下人就晕死过去。
缪泉循着下人指给的方向,拎着草药,佝偻着身子向地牢方向快步走去,这时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头顶飞过,隐身藏书楼。
缪泉心里一惊,看来真是有贼呀,叶护府这下有好戏看了。
缪泉靠近地牢,远远望去,地牢入口好像一口枯井,上面盖着一个八角凉亭,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是地牢入口,由十几个全身铠甲的西鹘武士把守,戒备森严。
此时从地牢口走出一个酷似宇文虎的少年,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文静,西鹘武士一顿训斥:“都给我精神点,柴房起火,恐有人故意放火,你等若不看好贼人,小心狗命。”
“是,二少爷。”西鹘武士异口同声。
看着年轻人离去,只听到一个武士道:“哥几个可真够倒霉的,老大有时候还陪着石坚总管、汉达少爷出去潇洒,可苦了我们一个人,连肉都吃不上,更不用说摸女人了。”
另一个道:“少说话小心祸从口出,我们的职责是看好朝廷重犯!”
那个武士有牢骚道:“朝廷重犯不关在天牢,关我们地牢怎么回事?我看那个老得快不行了,伤的那么重,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前几天长兴药铺的薛神医都说没救了,我估计那老家伙撑不了几天了。倒是那个姑娘模样俊俏的,大少爷天天来看,八成是看上她了...”说完一阵**的样子,仿佛是自己看上了一般。
其他武士看到那个武士一副满足样都哈哈大笑。
缪泉隐隐约约听到西鹘武士们的对话,恨得是咬牙切齿,但瞬间冷静下来,心生一计。
“站住,干什么的?”众武士喝住缪泉。
但见缪泉一脸惶恐“大人,小的是长兴药铺薛神医的伙计,是来送药的,薛神医说让我亲自看看贼人的伤好在调整下药方。”
“地牢重地,岂能说进就进,赶快滚远点。”武士一脸警惕。
那个武士不以为然,小声劝另一个武士“让他进去吧,不然老家伙死了,我们也不好交差,虽然叶护大人再三交代,没有口谕不得探视,但是也说要的都是活人,得诱人上钩,我们的相机行事。”
缪泉把这些话却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却在一旁装聋作哑。
只见另一个武士沉思片刻,对着缪泉厉声道:“进去给我老实点,不要乱说话。”
“是”
进入地牢经过一段台阶,且台阶只能容下一人下去,步入地牢却豁然开朗,燃烧的烛火照的地牢通明,四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剜眼的、剃耳的、剥皮的、夹棍、板顶、木驴、老虎凳、油锅、烙铁、铁链、皮鞭...
木桩上还吊着一个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犯人,要是不身在此地,难以感受到那种震撼心理的恐怖,里面更是有十多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护卫着,防守不是一般的严密。
缪泉即使久经沙场,看到这些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心下疑惑,怎么没有看到牢房。
这时那个武士在旁边的石壁上一个圆形的突起旋转了几下,牢门才缓缓打开。
牢房光线稍暗,每个牢门有两个西鹘武士把守,伽古、雅洁、萧勇、沙妥等人并没有关在一起,而是一人一个独立牢房,其他的牢房也关满了犯人。
武士径直把缪泉带到沙妥牢门前,缪泉看沙妥双唇发白,目光浑浊,身上多处受伤,浑身发烫,显然是伤口发炎所致。
看到此,心中不由难受,都是自己一时疏忽,让众人身陷囹囵,现在就在面前,却无能为力。
“老先生,其他还有哪里不舒服”缪泉使个劲的一施以眼色。
沙妥显然是伤的不轻,双眼无力,没能认出缪泉,断断续续道“..好..烫...”
缪泉看沙妥不反应,急中生智,大声说道:“老先生,没多大问题,只是伤口感染,多喝点水,会好点。现在我们药铺缺一味药,过几天从乌亚白采的布尔托回来给你服用,马上就会好的。”
缪泉故意把“乌亚白”“布尔托”说的很重。
这下旁边的受伤比较轻的伽古、萧勇、雅洁显然听出来是缪泉的声音,都露出惊异的目光。
这时武士催促道:“看好没有?什么布尔托的?好了赶快去。”
缪泉道:“是,大人!”
缪泉临走时,双眼故意朝三人扫去,众人都认出了缪泉,雅洁更是双眼充满着激动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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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身装扮唱的是哪出呀?”陈武看到缪泉、古丽的打扮也忍不住笑起来。
缪泉端起茶,猛喝了一口,低声道:“大哥,这次侥幸看到沙妥叔叔他们,众人无恙,只是叶护地牢戒备森严,闯入营救看来时不行的,我们得智取。”
缪泉怕陈武担心,并没有说出沙妥的伤势。
陈武听了缪泉的介绍若有所思,只见微微一顿“今天在逢春苑从**哪里得知,逢春苑是西鹘国最大的**,经常有王公贵族在那里消遣,不知道能不能从这里下手?”
缪泉立刻明白了陈武的意图:“你是说,劫持那些身在高位的人作交换?大哥,此计也未尝不可,只是得找合适的人选也得打听底细,不知道宇文天祐的几个儿子会不会经常去?”
这时若兮、鬃夕插话道:“今天在兴昌号布庄,有两个宫女去挑布料,隐隐约约听他们说是骨律可汗要纳妃,说是什么宇文天祐的女儿。”
“你们可听仔细了?”缪泉心中一动,劫持女人的风险系数低,况且即将为妃子的会更有分量。
“确定!”若兮、鬓夕点点头,一脸认真。
“你们明天继续打探,确定是那个女人?叫什么?并把纳妃的时间也记好。”说完面向陈武“大哥,你继续打探下逢春苑的情况,看都是那些常客,摸摸底。”
“我也和若兮、鬓夕一块去布庄,卖布料,我在行。”古丽兜着老太婆的脸不甘落后。
缪泉却一脸凝重“布庄的事还是交给若兮、鬓夕,去办。你明天跟我去驿站打探一下情况。”
对于段玉京,缪泉觉得此人十分可疑,总觉得找到段玉京,也许能为智救雅洁等人找到新的突破口。
他能得到宇文天祐的礼遇?更是身怀绝技?代表妙香国的使者?那为什么装作商队呢?来到西鹘国至少有两个多月了,他都做了什么?如果是使者应该住在驿站,缪泉心里充满了疑问,决定一探究竟。
“老婆子,谁又惹你了,向谁欠你钱似得?”缪泉看古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显然是被刚才自己的决断很不满,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古丽相去看看布庄啥样的,久居乌亚白,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稀奇的。
古丽玩弄着若兮、鬓夕今天给买的脂粉,对缪泉的话置之不理。
缪泉看着古丽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禁不止有点心猿意马,一脸坏笑“等救了老伯他们,我好好陪你逛逛街,老婆子,那个啥,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做点啥?”说完像古丽扑去。
“**,净想着这事..等我...卸...卸...完...妆...”古丽在缪泉的爱抚下,早已丢盔卸甲,言语迟缓,意乱情迷....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缪泉觉得使不完的劲,力量充沛,古丽明显感到应付不了,好几次提议让若兮、鬓夕两个丫头分担下火力,在她看来这是两个丫头的份内事。
缪泉却并不这么想,在两个未成年人面前,早把她们当成亲妹妹,都是幼女呀!更何况自己趟不过道德那道坎。
看着古丽一副慵懒的满足样,像常春藤一样盘着自己,自豪感悠然升起,做男人挺好!
缪泉没有叫醒古丽,看陈武等人早已离去,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径自到客栈的餐馆要来早餐胡乱吃起来。
“出大事了,叶护府昨夜被劫,一干贼人不知被什么人给救走了,叶护大人的藏书楼也被贼人放火,听说还丢了什么东西?”
“就是,听说这帮贼人是乌亚白的贼人,领头的叫什么苾悉.伽古”
“看来千泉城又要经历一次血雨腥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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