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林又不是只有这一处,你不会认错了吧?”
老焦笑笑:“不会,你看看那边的那个大石球了吧?那才是地标!”他指指榕树边的一颗模样有点古怪的大石球说道。
这石球黑乎乎的,大概直径有两米多。这家伙说是一个球又有点不太圆,不过很明显的人工加工过的痕迹,一下子就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说道。
“上帝玩的球吧。”老焦开着玩笑,试图缓和气氛,经过之前的这么多事,我们这几个人之间开始话少了。
“老板,反正我们约好的就是这个地方,电话打不通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看也行。”孟三帮老板解围。
其他人也没说什么,都跟着我走到了那个石头跟前。
“我靠,这是一个石头脑袋呀!”小队长看着石头的外形说道,真别说,这个石头还真的仿佛有鼻子有眼,特别是两个耳朵还挺神似人的脑袋,只是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已经看不清那些五官了,让人不敢确认那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头。
孟三皱眉道:“这么大一个脑袋,不可能吧?”
老焦嗤之以鼻:“怎么不可能,这个石头估计也就二十几吨重而已,这在古代的石雕中都算小个的。”
“可是这只是一个脑袋而已,一个脑袋尚且这么大,那连着身子岂不是有几百吨重?”
老焦一拍孟三的脑袋:“你怎么也换了不学无术的错误呢?哪个告诉你石人必须要有身子的呀,人家只刻一个脑袋不行吗?”孟三被老焦抢白了两句,这也不敢发表意见了。
我上前去摸这个石头的表面,发表意见:“这手感感觉像是石灰岩,这种石头看起来很硬,可是最经不得风吹雨打了,所这是一个石雕我倒是认同,但是飞说这是一个人头我觉得还有点太过武断。”
“懂得挺多呀,摸摸就知道是什么材质呀?”老焦半嘲笑的说道。
“老子可是学土木工程的,我们学过的有一个课程叫做土力学,里面就有对各种岩石的知识。”
“哦,看来你又作为探险家的潜质。”
“这里有文字!”一直闷声不响的张紫桐突然指着这石头脑袋的脑门上说道,我们抬眼一看,那确实有几道浅浅的痕迹,这些痕迹位置比较高,我们都是平视或者俯视,所以刚才都没有注意到,我心中感叹,像这种位置也且只有张紫桐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才能看到。也许是因为刚才他救了我一命,然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许多,想到这里,我不禁开起了他的玩笑:“小哥,别怕,我这里有驱蚊花露水。”
张紫桐根本不理会我的冷笑话,他直接开始动手去剥那痕迹上的苔藓和污垢,但是试了两次丝毫没有效果,最后他干脆摸出了一把他自己的小刀,跳上石球开始在那痕迹上仔细刮起来。
“小心点,别刮掉了字迹!”孟三提醒道。
张紫桐看到了孟三一眼,老焦急忙又打了孟三一记:“我们这几个人要是说谁最心灵手巧,非小哥莫属,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张紫桐只刮了几下,就停下手来,他指着被刮下来的黑色碎末说:“这不是苔藓,这都是凝固后的血迹!”
这一句话让我们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我说:“不会吧?这么大的一个石头疙瘩,这要多少血呀?”
“这难道是所谓的狗血淋头?”小队长皱眉说道。
“什么是狗血淋头?”我觉得这个词不就是一个描述被骂德很惨的形容词吗。
老焦也是脸色微变:“这是古代的一种巫术!那现代的话说,就是一种封印,在古代这往往是对付特别凶煞或者特别邪性地方的一种手段!这血不是问题,古代杀杀人搞搞牺牲这都不是事。”
“我的天,老板,这个地方莫非有些邪气?”孟三被老焦的话搞得有点害怕,我看看四周那些怪物一般的榕树在昏暗的天色下也开始变得狰狞,我顿时也有点心神不宁。
张紫桐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他又开始刮石头,而且很仔细,老焦看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就帮他打了一个手电,以方便他做事。
大概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张紫桐终于收工了,他从石头上跳下来说:“我不认识那些字。”老焦一拍孟三:“到你展示的时候了!”
孟三在老焦的帮助下往石头球上爬去,我们几只手电都照在那些痕迹上,那果然都是些字迹。“哇塞,还都是汉字呀!”我叫道,对这种发现感觉到了兴奋。
“诶,你也认识这些古字呀?”老焦有些惊奇。
“瞧你说的,我还知道这都是小篆呢!”我有点小得意,虽然我是一个工科生,可是自小就有探险之心的我一直对古代文字古代符号很感兴趣,自然对这些方面都有所涉猎。
“这不是小篆……”孟三终于爬到了合适的位置,一边看一边纠正我,“这是籀文,又叫做大篆或者籀书,这籀文起于西周晚年,春秋战国时期流行于秦国,你看看这字体虽与字体与小篆相近,但字形的构形有很多重叠。我说另外一个名字你们应该听说过,就是石鼓文,说的就是这种文字,这种文字被称为石刻之祖,因为多刻于石鼓上而得名,是流传至今最早的刻石文字……”
我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岔开了话题:“啧,西周?那时候这里还应该是绝对的蛮荒之地呀,怎么会出现这种中原王朝才有会有的文字呀?”
“这也不一定,这也可能是后来的中原人征服这里之后才雕的呀。”
“征服这里,我想那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吧?”我有点不服。
“就算是很久也有可能呀,后来人也可以在这里雕石鼓文呀!就像我们现在也可以在上海刻一个满身英文的石人一样。”孟三好像这方面的知识很是渊博,让我有些吃惊。
“好啦好啦,你对于那种直晃荡的半瓢水打击已经可以啦,还不赶紧给哥几个翻译翻译。“老焦不耐烦了。
孟三看了半天,这才跟我们说:“天啦,这太神奇了,这里讲的居然是哀牢国!”
“爱老郭?郭德纲吗?”老焦开玩笑说。
“不是,是哀牢古国那个哀牢国。”孟三非常兴奋,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老焦的问题。
我吃了一惊:“哀牢国?就是傣族历史上最早的那个达光王国吗?”我以前听过南伞人讲的一些传奇故事。
“对,没错!就是那个哀牢国!”
“那石头上讲的是什么呀?”小队长也开始不耐烦。
“讲的……应该是一个神话故事……”孟三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