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发小要一命呜呼了,我禁不住要扑过去救他,可没等我迈出半步,我的肩膀就被一只手抓住了:“你这样就是去送死!”那是张紫桐的声音。
在我心里暗骂你他娘的什么狗屁高手怎么见死不救的时候,张紫桐已经夺过了小队长手里的腰带。而此时老焦手里的藤条已经断了,而这个时候他也不简单,就在断的同时,他居然腾出一只手扯到了对面另外一条悬索藤蔓上。可能是老焦今天走背字,当他把身体重量挪到另外一条藤蔓自以为得救的时候,那条藤蔓也发出咔嘣一声,也立即断了,这一下那些连系上下索的小藤条还有那些被当作桥面的旧木板一下子就轰然倒塌,场面非常震撼非常恐怖,而老焦也随着那些烂木板旧藤条一起朝雾气迷茫的深渊跌去!
这一下我顿时就傻了,这回老焦彻底完蛋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我只见张紫桐右手一抖,也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发现老焦的身体就被卷了回来,通的一声就撞到了我的身体上,那力道之大,直接把老焦和我都撞倒在了地面上。
老焦死里逃生,骑在我腰上,楞了好几秒,突然大叫一声,居然抱着我的脑袋在我的脑门上亲了一口:“我靠!大难不死呀!”
我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却被老焦一亲,立即回过味来,我一把就把他推到一边,连声呸呸:“呸呸呸,你小子喜欢搞玻璃别找我好不好?”我嘴里虽然骂着,心里却非常高兴,孟三和小队长也欣喜不已,纷纷上来查看老焦有没有受伤。
就在我们心神刚刚安定庆祝老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时候,张紫桐却突然说道:“你们几个,别高兴早了!”
我虽然知道刚刚是这个张紫桐救了老焦,但是他这种说话的口气我实在有点不喜欢,就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别这么讨嫌?”
张紫桐根本不理我,他背对着我们,对着空气说:“快想办法怎么过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看着只剩下两根旧铁索的所谓吊桥,没好气地说:“怎么过去?走钢丝绳吗?”
老焦已经回过神来,他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就对着张紫桐说道:“不急,我们想想办法先!”
我一瞪眼:“我说老焦,你都死过一回了,还要过去?”
老焦刚要回嘴,就被张紫桐打断了:“我们被包围了!”
小队长一听就是一惊,抬眼四下查看,孟三以为张紫桐是在开玩笑:“我们被包围了?被蚊子包围了吗?这个季节还真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蚊子,我的脖子都要被咬断了。”
我待还要说话,就见到老焦的身体一颤,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挤上前去一看,立即倒抽一口凉气,妈蛋!张紫桐说得没错,果然有人在跟踪我们,而且我们还被包围了。
距离我们周围三十米之外,雾气中我看到了十几个人,也许是几十个人呈半圆状渐渐朝这里靠来,他们个个都身着丛林作战迷彩服,蒙着脸,手里都端着家伙。
“他娘的,都是MP5,还带着消音器!”小队长眼尖。
“我拖住他们,你们想办法先走!”张紫桐说道。那些人闷声不吭,脚步沉稳,我们几个人立即意识到不对了,老焦猛然转身对着我和孟三说:“赶紧翻背包,看有没有脱身的家伙。”
我一边翻一边叫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呀?”
老焦叫道:“我哪知道是什么人呀!”
我越慌动作越慢,在背包里怎么也翻不出有用的东西来:“老焦,该不会你贩毒被缉毒警发现了吧?”
小队长说:“这些人不是警察,我们的警察不会用mp5的!”
孟三突然说:“我找到了。”我抬头一看,看到孟三的手里拿着一些登山扣和一卷登山绳,老焦一把夺过扔回到他的背包里,骂道:“你是要我们溜到深渊里吗?”刚骂完老焦突然掏出一个三角形的东西,高兴地叫道:“我找到了!”
我一看,老焦手里的东西我认识,以前工地里经常会用到,那是由三个滑轮组成的滑轮组,老焦熟练地把滑轮组往仅存的吊桥钢丝绳上一套,把背包和滑轮吊环往孟三手里一塞,叫道:“你带着装备先走!”
“可是老板,这铁索都快锈烂了……”没等孟三把话说完,只听见嗖的一声,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就从我和孟三之间的空隙里划过。小队长大叫一声:“别磨叽了,这帮混蛋开枪了!”
我一听大吃一惊,我他娘的只在军训的时候开过几枪三八大盖,这种带着消音器的MP5子弹从来没见过。我靠,这帮家伙还真的开枪!我们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至于警告都没一个就直接开枪吗?
我猛回头,看到那些蒙面人又逼近了一些,手里黑黝黝的家伙都指着我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干什么要开枪?”我有些恼怒地大叫。
小队长一脚踹在磨磨蹭蹭的孟三屁股上,他发出一声惊叫,带着尾音和几个背包在滑轮的帮助下一下子就滑了开去,立即就消失在雾气之中。那些铁索上锈得厉害,滑轮摩擦铁索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噪音,伴随着惊叫声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外,让我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滑进了地狱……
老焦一把就把我扯到了一棵树的后面:“你不要命了!还站在外边要跟这些人讲理吗?”
我大怒:“你他娘的到底搞什么了?这些人一定是你招来的!”
“我的少爷呀,现在哪是讲这个的时候?!”老焦哭丧着脸,又从背包里取出了几个滑轮组,他递给我一个,又给了躲在另外一棵树下的小队长和最前面的张紫桐。
“嗖嗖嗖!”那些人开始开枪,把我们几个压制在几棵大树后。
“我掩护你们,你们快走!”张紫桐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模样奇怪的小刀,那正是我在宾馆看到他磨的那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