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先生,上周五出车祸的那个林小姐今天打电话过来,说是有很严重的问题找您。”小赵从秘书间走出,站在晋琛的办公桌前,如实禀报。
晋琛停下翻文件的动作,声音不冷不淡地响起,“照她开的价赔偿三倍。”
“晋先生,她好像不是来要钱的。”
晋琛眼底稍露反感,一个黄毛丫头,没想到心思倒挺大!
他轻掀眼皮,向小赵下了命令,“接进来。”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想耍什么花招?
……
小赵重返秘书间,大概半分钟左右,晋琛办公桌前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晋先生吗?”晋琛刚拿起听筒,里面就传来林阮心谨慎小心的声音。
这声音清甜爽静,还带着淡淡的气音,竟有些似曾相似。
“晋先生,在吗?”
里面的声音打断了晋琛的回忆,他轻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十年了,他是有多可笑,又想起了她?
“林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给你三分钟,对你那个很严重的问题做个概括总结。”
晋琛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瞬间打乱了林阮心脑子里排好的剧情线路。
她本来打算借自己是江州大学学生的身份,和晋琛套两句近乎。
她打听到晋琛也是江州大学毕业的学生,便想着用学妹和学长的关系,提升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好感度。
可现在她只能舍弃这些编排好的细枝末节,直攻主题。
“这个问题……”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是和美迪有关的,但是……我必须当面和你说,所以……”
“想见我?”晋琛一语道出她心里的想法。
她生怕被误会,忙解释,“晋先生,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见一面,有很重要的……”
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三分钟到了,奉劝你一句,好好读书,小小年纪别学什么碰瓷、敲诈。”
“我……”嘟嘟嘟几秒,已被挂断。
她碰瓷?她敲诈?
将手机扔到桌上,林阮心低下头,从桌子抽屉翻找出上周五医院开的收费单,重重地朝桌子上一摔,不就是几百元吗?她还偏就不认这个诬陷。
……
吃过晚饭,邹雨刚将碗筷收进厨房,林阮心从里屋拿起一个包挎在肩上,猫着腰,顺着墙根绕过厨房,避开邹雨的视线,走到了大门口。
邹全厚正蹲在大门口抽烟,看到林阮心鬼鬼祟祟走出来,刚喊了几个字,“丫头……你……”
“嘘!”林阮心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小点声,又将他拉到大门外,朝着门内看了一眼,“舅舅,别让我妈发现了。”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邹全厚小声地问。
“舅舅,我出去办正事。”她说着从包里拿出她花了一夜写的申诉书在邹全厚眼前晃了晃。
“你要去美迪?”邹全厚脸上露出点不安。
林阮心点点头,邹全厚忙摆手,“别去,咱一个平头百姓,可惹不起那样的大人物。”
“不过就是个做生意的铜臭商罢了,”林阮心根本就不把舅舅口中的大人物当回事,“他要是不讲理,我就告到劳动局,再不行,就人民法院,让大家看看,美迪大老板就是个黑心的家伙……”
“阮心——”从厨房里传来邹雨的唤声,林阮心吓得一溜烟跑走了。
看着林阮心越跑越远的身影,邹全厚轻摇了两下头,掐灭了夹在指缝间的烟,转身走到厨房门口,“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