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泽西城的城主府中,刘玄德、李典二人应卢植的邀请,正在相聚喝茶闲谈。
此时,只听卢植说到,“李世侄,你应该知道我即将被去职查办吧,你对你的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李典接着道,“小侄就是听到世叔即将被去职查办,才这么火急火燎地投靠世叔的!不然换个人小侄还不敢如此的冒然弃暗投明,毕竟以小侄这黄巾身份,很可能会让人为了立功而诱骗斩杀的!唯有世叔才能让小侄毫无后顾之忧地去行这本来就算是冒险的事!”
“在此,小侄还要感谢世叔给了小侄活命之途,更给了小侄悔过自新重新正名的之机!不然小侄很有可能背负黄巾叛贼而死,这样小侄不仅辜负了家父的期望,成为不孝之人,而且又因投身黄巾背叛大汉成为不忠之人,这不忠不存之名绝对会让小侄死不瞑目的!”
越说越激动的李典豁然而起,朝着卢植双膝跪地,边叩头边说道,“小侄多谢世叔!”
卢植忙起身将李典扶起,劝慰道,“世侄不必如此,你看看目前我们所在这座坚城!这正是你的功劳,即使你之前犯了大错,也足可抵消了!”
李典在叩了一个头后被卢植扶起,再次坐定之后李典有些感叹地说道,“世叔你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有失偏颇,但别的人还真说不定!”
说到此,李典不由得叹道,“唉,当我得闻张宝之毒计后,却一直无法阻扰,甚至连那些奸细都没有探听出来,真是惭愧,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世叔,当真是委屈了世叔啊!”
毕竟卢植很早就得到了即将被去职查办的消息,似乎早就看开了,当下不由得哈哈一笑道,“无妨,现在我也岁数大了,即使不被去职也上不了多少场了,至多也就是把黄巾消灭就该退休了,这战场迟早都要交给你们年轻人的,当下只不过早了一些而已罢了!”
虽然卢植嘴上再怎么说不在意,其实他心底还是挺落寞和无奈地,甚至还有些遗憾,看着黄巾即将日落西山了,可自己却无暇去领略了!
有点小失落地卢植不由得一叹,“罢了,我的这些事已成定局了,不必再谈了!还是说说你们将来的打算吧!”
李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侄开始一心想着借世叔的关系,脱离黄巾,至于将来也没怎么多想,这不是世叔您还在吗,可以帮我参详参详!”
刘玄德自从陪着卢植和李典坐下后,一直都没有寻到插话的机会,眼下终于见到可以接话的机会,咳嗽了一下,清了下嗓子,正准备讲一下自己的打算。
可是话还没说,便被卢植打断了,不是卢植故意的,而似乎是卢植突然想到了什么!
此时,只见卢植朝着李典问道,“世侄,在南阳领导黄巾的赵弘真的如传闻中一样是你徒弟?你们之间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你之所以来到黄巾总部就是被他们逼得?”
李典一听到卢植的这些问题,呵呵一笑,正准备将实情讲出,突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啊”了一声,更是拍案而起!李典的这一惊叫和动作,将卢植、刘玄德震得错愕不已!
刘玄德忙问道,“李兄莫非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卢植也是紧接刘玄德的问话道,“看世侄如此激动,莫非是真的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妨现在讲来,是否和那赵弘有关?”
李典知道自己刚刚真的是有些失态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以缓解自己的尴尬。在听到两人的问话后,不好意识地道,“刚才是在下失态了,一时激动没控制住,还请两位多多担待!”
卢植和刘玄德忙挥了下手,说道,“无妨,不必如此多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实情,有无弥补机会?”
李典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表示了谦意后,面对两人的问话,赶紧整理了下思路,解释道,“不瞒世叔和刘兄,那赵弘其实并非为我弟子,实则为我的发小乐进,为了隐藏我俩本来的身份,所以才以师徒相称,由于我年长于他为师,他遂为徒!这和相传的完全是两回事!”
卢植和刘玄德不由得“哦”了一声表示果然不出所料,这李典和赵弘的关系绝非是一般的师徒的关系,应该还有跟进的关系!
这时,刘玄德终于寻得说话时机,说道,“以李兄刚激动的情形,想必和这乐进有很大的关系!”
李典点了点头道,“嗯,我这发小本不愿投身黄巾,却因为我而委身入了黄巾,实则委屈了他,这一直让我引以为憾!而当下我已脱离了黄巾,竟然一直没有想起他,真是惭愧无比!当下也不知那黄甫嵩为人如此,能否让他和我一样可以安全无忧的向那皇甫嵩投诚?”
李典对皇甫嵩实在是不太了解,也没有足够的自信,毕竟当下大汉朝廷的贪官污吏实在太多,不托底的真的是有些不放心。
卢植自纣对皇甫嵩十分了解,不由得答道,“这黄甫嵩我还是蛮熟悉的,和我同朝为官,并且相交了几十载,应该算是比较清楚其为人的。此人虽然深得大将军何进的信任,但是此人却刚正不阿,为人处事也十分公正,不是贪图功利之人,应该可以信任!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在我去职后,极有可能就是此人在接替我的位置,带领你们去剿灭黄巾!”
李典一听到卢植对黄甫嵩的评价,原本十分忧愁的脸色顿时由阴转晴,有些高兴地道,“那就好,等下我就去给乐进兄弟写信,让他寻机投靠黄甫嵩,如果能像我这般戴罪立功那就皆大欢喜了!”
卢植也是希望如此,却又怕黄甫嵩因为过度的追求公正,不会轻易地完全信任乐进,从而贻误战机。于是,卢植又道,“世侄,你看这样如何,等下我亦去写信两封,一封给黄甫嵩道明情况,另一封给乐进当信物,这样到时黄甫嵩肯定会像我这般完全信任于乐进,说不定可以一举解决南阳黄巾!这样一来,黄甫嵩也有可能会提前来此接替我,你的发小乐进也会立下大功,从而两全其美,不知世侄你认为如何?”
李典在听到卢植的建议后,激动得险些又一次拍案而起,无比兴奋的大叫道,“甚妙!”。似乎是怕浪费时间,又似乎是怕卢植反悔,李典忙传亲卫取来两副笔墨纸砚,竟然是要立即执行刚刚商定的方略!
卢植晒然一笑,却不以为意,接过亲卫递过来的笔墨纸砚。
正准备下笔开写,突然感觉到光线一亮,抬头一看,却是刘玄德点着了一枝蜡烛,擎立在一旁。卢植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下对刘玄德的表现称赞不已!
之前自己故意和李典频频互动,不给刘玄德插话的机会,特意将刘玄德冷落在一旁,是想在离开前再检测一下刘玄德的修性养气怎么样!
而当下以刘玄德这不急不躁,淡然平静的擎着蜡烛,为自己和李典写信照明的行动反应看来,玄德已然达到了自己的要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宁静而致远的高深境界!
不到片刻,卢植和李典的书信就书写完毕。之后李典叫来自己的亲兵队长,安排他亲自来传送书信。
从巨鹿郡大野泽西城到南阳毕竟也有近千里的路程,卢植似乎感到不是很放心,为了稳妥起见更是叫来了已经升至亲兵队长的赵云,让其和李典的亲兵队长一道走一趟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