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与愿违,高邑县城的黄巾其实早就得到消息。
张燕为了迷惑卢植,故意城门大开,表面上和平日间没有什么区别,其实早就将各种防御兵器准备齐当,正准备给卢植以当头重击,获得首胜。
以卢植多年的领军经验,本来不可能出现此等失误的,可惜就是他将重心放在了教刘玄德如何攻城,忽略了一些异常。比如,在大军抵达城外一里地的时候,无论是城门旁的守兵还是城门里进出的百姓,竟然都很镇定,好似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似的。
其实,张燕这计策就是一个空城计的翻版,只不过,各处真的埋伏了大量的人手,完全符合演义中司马懿的考虑。可惜,卢植此时不在状态,以为此时的高邑县城真的是空城,想趁着敌人未反应过来,打敌人个反应不及,从而一举破城。
这想法要是和演义当中的司马懿对换一下,那么演义中诸葛孔明早就升天,蜀国也许早就灭了。不同的形势,不同的选择也早就了不同的结果。司马懿选择错了,也只是放过了蜀国的精锐,对本身作战没有太大的影响,再去追就是了。可卢植这一错,损失就大了!
卢植的本意是让先锋军撤着敌人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冲锋一波,直接进城夺门。
可是,在先锋军冲锋到离高邑县城城门只有三米的瞬间,只听噗通的一声,跌入了陷马坑,顷刻间人仰马翻,人啸马嘶!
紧接着箭雨铺天盖地而来,不到片刻,先锋军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刘玄德的第一部位于最后面,用组装而成大盾朝向城墙,以抵挡飞速而来的箭雨。
此时,从高邑县城里冲出了几队身负沙袋的强壮士兵,只见他们快速的将身上的沙袋丢入正对城门的陷马坑当中,随后退至一旁,如此循环,不到片刻,一条几米宽的大道就出现了。
看到此种情形的卢植也顾不得刘玄德了,只听他大叫一声,“不好,中军防御阵准备迎敌!”
接着当亲兵的赵云和公孙渊,迅速的传达到中军各部的同时就传出了停止防御的号角,而中军各部也基本看到了先锋军的惨状,知道这次的敌人狡猾凶猛。
听到号角后,瞬间停军,做出防御姿态,甚至还迅速的放出了不少拒马,以防止敌军的骑兵趁乱来袭。
刘玄德被先锋军片刻覆灭的场面完全镇住了,一时间心神全失,他以为自己麾下的那一千属下那全冲进去了。心下正在自责,忽然听到了卢植的大呼不好的声音,瞬间惊醒,向前一看,突然发现自己的属下一边顶着密集的箭雨,一边徐徐后退。
这失而复得的心情,使刘玄德激动的无以复加,在看到敌人的举动后,心底的警钟轰鸣,这是敌人的骑兵要冲过来的节奏啊!这要是冲过来了,自己这三百盾战兵防御再强也抵挡不住啊,敢直接冲锋一个名将带领的二三万人的正规部队,敌人起码也要得几万人吧!
一边思索一边冲向自己属下的刘玄德,大声的喊道,“敌人的骑兵要来了,兄弟们快朝侧边后撤,取出标枪组成长枪,插入盾墙,以防敌人骑兵直接冲击。”
刘玄德的话音落,人也到了盾墙后面,说道,“兄弟们,稳住,快速朝左侧沟壑地带撤!”
在刘玄德归阵的瞬间,先锋军唯一存活的第一部,像是瞬间找到主心骨一样,行动也快速了许多,后退的步伐也稳健了许多。原本毫无信心的众人,瞬间有了希望,听着刘玄德的指挥,快速的朝着左侧后撤。
不多久众人就退至到沟壑内,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冲高邑县城飞速而来的一队队骑兵,径直冲过他们刚才呆的地方,像一支利箭一样,飞速的射向了卢植的中军。
存活下的先锋军第一部的众人,心中担忧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跟了个好领导,没有抛弃他们!以当时那危险的情形,以及即将到来的大队骑兵,刘玄德没有随着卢植直接进入中军以求自保,而是冲向了危险之地,亲自带领着众人退至此处。
此处虽然仍有危险,但至少不会被敌人的骑兵瞬间冲的七零八散,生死难测。没有直接覆灭身死就仍有机会,因为他们坚信刘玄德一定能够带领他们活下去,甚至力挽狂澜!
刘玄德看着沟壑中大量的泥土,对着众人道,“你们看,这就是黄巾挖了陷马坑的线索,可惜斥候根本就没有发现,再加上卢师有些大意,竟然导致我们初入战场就得面对如此一场大败!”
程普答话道,“是啊,这也算是给我们一个当头棒喝,希望我们以后不会犯如此错误!”
张翼德有些恨恨的道,“都怪那些斥候,敷衍了事,张宝在高邑县城布置如此重兵没有发现不说,连这陷阱的一些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真是差劲至极。”
刘玄德也道,“是啊,由此就更加说明了一个合格的斥候是多么重要,程普、陈到我们要引以为戒啊!”
程普忙答道,“属下谨记,以后会把此次失败原因,以及被袭的相关线索整理,作为实例,以此为将来我军斥候培养开始的第一课!”
刘玄德也点了点头道,“嗯,好,这样不仅可以让斥候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还能教他们学到许多实用的探测分析技巧。”说完,叹了一口气又道,“哎,可惜卢师为了让我学到更多的实战经验,却犯了如此大的失误,导致先锋军差点全军覆灭,这也是我的罪孽啊!”
关云长不忍兄长将此次失败归于己身,劝道,“大哥,虽然我们损失了几千先锋军,但是中军仍在。以卢将军多年的带兵打仗经验,此时就说败了,有些言时过早。你看,那些骑兵虽然出奇不意,但在卢将军的铁桶防御下,却毫无战果!”
刘玄德看向了战场,原本如利箭一样的骑兵快速冲向卢植带领的中军,心下也是一松。
而那些骑兵在看到前面那堵盾墙,初始之下感觉可以拼一拼,说不定一下就可以冲塌那堵墙。可是再看到,从那堵墙上面的孔洞间慢慢伸出的长枪,顿时感觉到有些无力。当他们看到,前面的几排骑兵因冲的太快一头撞向盾墙的骑兵,瞬间被穿成糖葫芦,不管是马还是人生生的被长枪穿透而死的时候,心中警钟长鸣不止。
后面越来越多的骑兵看到这种情形,在惊出了一身冷汗的瞬间,纷纷“吁~吁~”不止,几个没刹得住的骑兵飞速的撞向那些早已穿满自己同事的人马形糖葫芦,步入了前面骑兵一样的结局,瞬间成了人马形糖葫芦的一粒,而其中被挤破挤烂的纷纷坠地。
盾墙外片刻间就如修罗场一样,血液、碎块、断肢满地,吓的后面的马匹不用骑兵再拉缰绳就自动停在了十米之外。如果不是骑兵强行拉扯,估计那些马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毕竟坐骑马匹也是动物,具有趋吉避凶的本能!
这场面看起来就像是飞速的利箭射到了盾牌上一样,盾牌纹丝不动,而前箭在后箭的碰撞挤压下,慢慢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