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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三人泪

“好吧。就让它在这里吧。”墨晗道。

追影点点头,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墨晗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追影沉默了一下,最后出宇灵石中拿出一块玉佩和一封信,道:“这是紫魂让我交给你的。”

看到人皇珏,墨晗内心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不死心的打开了信封,信上只有寥寥几字: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失约了。此时,墨晗的手也抖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墨晗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当年说下这几话的场景历历在目。紫魂的质问也不断的回荡在脑海,两者交织在一起,让他无话可说。虽然紫魂只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但其中的伤心、失望在墨晗的心中泛开。这样的感情又有几人能理解了,读者看到,不过短短数字,生冷的一句话,曾经的信以为真变成失望,曾经的信誓旦旦变成失言,面对这样童话的开端,残酷的结尾,这样的落差,个中滋味也许只有情侣才能体会一二了。

墨晗无言,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紫魂的心意,不知道去弥补这数十年也没有结疤的伤痕,怎样来挽回这个无法挽回的失言。

“紫魂,让你一定要给她一个答复。”追影有些苦涩的道,同样也没有人能体会到他的辛酸,这些东西,这些话,追影是多么的不想带,但是谁让他爱紫魂是那样的深沉呢,他无法违背她的意思。

追影此时的心是痛的,那种失去至爱的感觉如同一把利刃,把他的心脏上一刀一刀割开,割到了最后是血肉模糊的他对她紫魂的疼爱,这疼爱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坚硬无比的钻石,而此时这颗钻石的主人爱的却是另一个人。一种难受堵住了他的喉,封住了他的眼,让他无言无泪。

“你……爱紫魂对不对?”久久无言之后,墨晗终于开口道。

追影这位面对死亡都知畏惧为何物的杀手,在这句话面前却是突兀的颤抖了一下,爱,这个字是多么沉,这种感情在他心中萦绕多年却没有对紫魂说出一分,此时却被墨晗狠狠的扯了出来。

苦笑一声,追影没有说话,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这已经是没有结局的爱情,此时再说爱不爱已经毫无意义了。

过了很久,墨晗继续道:“好好爱她。”

追影猛抬头,目光如同两把刺刀,狠狠地插向墨晗。他突然为紫魂感到愤怒,苦苦数十年的牵挂,数十年的不变真心,换来的却是墨晗这样的一句话,那些他想得到的真情别墨晗无情的弃置一旁!他不能容忍有人如此对待他最为心爱的人,重重的拍着桌子,吼道:“她爱的是你!”

墨晗道:“可是我不爱她。”

这句话刚说完,墨晗迎来的是追影的拳头。这一拳打的很重,打的墨晗头昏脑涨。追影一把抓住墨晗的衣领,又是一拳,一边打一边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紫魂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的冷漠,因为她的心已经陪着你死了!你知不知道当他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这些你都知道吗!既然不能永远的爱她,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爱上她!”说完这些,追影也打累了,一把将墨晗推在了地上。

墨晗坐了起来,道:“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爱上过她。”见追影更加愤怒,墨晗慢慢道:“我有一个妹妹,但是后来因为一场变故,死了。呵呵……很假是不是。我和她的感情很好,那个时候我身体弱,都是她在照顾我,为我出头,说起像我姐姐。可是直到她死,我也没能保护她。她如果没死就和紫魂一般大小,最重要的是,她和我那个妹妹长得很像,所以我一直都是把她当作妹妹照顾。”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冷静下来的追影道:“可是她爱你,爱的是你,不是我。”

“她以后会明白的。”墨晗道。

“但是现在你还是给她一个回信吧。”

墨晗给紫魂写了一封信,这封不长,但墨晗写了很久。当写好之后,天已经大亮了,追影不能马上回去,是等到了天黑才带着墨晗的信离开。当追影离开后,墨晗当晚也没有修炼,而是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此时已经没有下雪了,但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明月的银辉映照在洁白的积雪上,给这严冬更添了一分冷意,以至周遭一片寂寥。墨晗慢慢的走着,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凄怆,身披月辉,给人无尽的落寞之感。

满江楼,紫魂双腿蜷曲,双手抱腿,放在膝盖上的臻首呆滞的看着前方,月光透过窗户落入房中,落在紫魂身上,似是结了一层冰霜,在她的身边放着墨晗的信。忽然,紫魂轻启紫唇,颤抖地叫了一声:“哥哥。”剔透的泪珠夺眶而出,在美丽的脸庞上划过,留下两道悲伤的弧度。终于,紫魂再也忍不住了,将脸深深的埋在膝盖之上,痛哭了起来。

被关在门外的追影听到房中的哭声,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紫魂哭了,还是紫魂为了其他男人哭了。他提着几坛酒,来到楼顶,坐在雪地里,冷酒和着寒辉入了愁肠,一股寒意直上心头。他醉倒在地,看着明月隐约看到了一个紫发美人儿,他醉笑道:“你可知道,我很爱你!”他用双手捂住脸,痛哭道:“我才是爱你的人啊……”

不同地,共婵娟,奈何三个人,两种情,两人同情不同心。风寒月冷,银辉披身,却是寒了心。应是美酒烫喉,怎会寒意上心头。此情过出,纵是烘炉火海,也是一片凄凉。

可叹,三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却是放不下情,忘不了义,能开碑断石,却斩不断这心中千千结。严格的来说,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黄泉路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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