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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童年的味道

作为S市重要的道教宫观,城隍庙原为金山庙,供奉东汉大将军霍光。明永乐年间,改建为城隍庙。城隍庙因火灾于1926年重建,殿高4.8丈,深6.34丈,钢筋水泥结构,彩椽画栋、翠瓦朱檐。

城隍庙正殿供奉霍光神像,后殿供奉正堂显佑伯秦裕伯。据历史记载,秦裕伯是元朝进士,朱元璋首次征召,当时裕伯已70多岁,托病辞谢;再次征召,他生怕祸及桑梓,只得随使者入朝。曾与御史中丞刘基(伯温)为京畿主考官,后以病辞官返乡。裕伯谢世后,朱元璋以为“生不为我臣,死当卫我土”,封其为城隍神,追谥“显佑伯”。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市民从“陈公祠”中请出了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在吴淞炮台战死的江南提督陈化成的神像,供奉在大殿后进,陈化成的塑像是满面火红、神采飞扬、目光炯炯、栩栩如生的英雄形象。因此S市城隍又有“一庙三城隍”的说法。

城隍庙分大殿、二殿,西面造了星宿殿,后庙的二、三楼有十三殿。

在财神殿正殿上供着财神爷和八方进宝,东首是二十四使,两首是痘神、痧神。

星宿殿正殿供天皇和六十花甲(即星宿),西首门口站立“殷天君”,门外是蛇王神和梦神。

文昌殿内有文昌菩萨和斗佬阁与万佛楼。

三元宝殿正殿为三宫大帝,东厢为华陀仙师,西厢为姜太公。

玉清宫正殿供玉皇大帝和紫微大帝;左殿是关圣帝君、文昌帝、太阳帝、月下老人、王母寿星;右殿供眼光菩萨、地母元君、太阳帝君以及送子观音、白衣观音;旁设文武财神、水火两神和长寿神神位。

阎王殿有十殿阎王、判官鬼卒等。可以说,城隍庙供奉着民间祀奉的绝大部分神灵;香火历来是本地所有庙宇中最为旺盛的。

城隍庙在“特殊时期”时期,遭受了严重的打击,神像被毁,庙宇被挪为它用。现在正殿的大门紧闭,清玉扒着门缝往里看,里面残像断案,一片萧条。正殿门前是一个宽敞的长方形广场,因为“破四旧”,所以也没有善男信女敢在这里烧香,每天清晨会有一些晨练的人在这里锻炼身体。左右前厢房都改作商业用途,右边一排是卖服装、工艺品的商店,左边一排是点心店,从早到晚,坐满了食客,生意兴隆。

清玉带着阿离,走进点心店享受美食。她点了2碗鸡鸭血汤、2客生煎馒头、2份三丝春卷,那香味招得阿离口水滴答滴。

清玉先拿出自带的阿离专用碗,把阿离吃的鸡鸭血汤倒入碗内,又挟了一个生煎包给它,让它坐在凳子上吃,还细心交待:“阿离,这里的生煎汤水特别多,很烫,吃的时候要小心哦!”

阿离两前肢捧着生煎,小心地咬2口生煎,低头吸一口鸡鸭血汤,那可爱又人性化的样子,让邻座的食客看得都忘了吃自己的早点了。

鸡鸭血汤作为点心的配角,是不可或缺的。清玉舀了一口,浓浓的汤热烫鲜美,切成方块丁的血块,伴着少许的胗、肝、肠子。细细咀嚼:鸭胗香,鸭肠脆,鸭血嫩滑。还是熟悉的味道,让人瞬间回忆起童年!

前世清玉在21世纪初曾回到原地吃过,许多有特色的老店没有了,代之新建的美食广场,与全国各地一样,没有了地方特色。相同的名称,相同的外形,却再也没有童年的味道了,不知是因为食材的关系或手艺的不同或偷工减料的原因,总之正宗的美味只能存活于回忆中了。

清玉认为很大的关系是人的因素,原来的老店,都有自己的特色专营,员工是固定工,荣誉感也比较强,不想砸了自己店里的招牌,所以味道正宗;而21世纪的大规模的美食广场仗着自己规模大什么都想做,却什么都做不好,在经营管理上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员工也没有长期打算,自然不会对自己的手艺负责的,所以做出来的东西难吃的很。这不知是进步还是倒退呢?清玉心里感到颇为惋惜。

北方叫没有馅的实心馒头为馒头,有馅的馒头叫包子。而在S市,不管有馅没馅都叫馒头,菜馅的叫菜馒头,肉馅的叫肉馒头,豆沙的叫豆沙馒头。

生煎馒头,就是把有肉馅的小馒头排放在平底锅内用油煎,喷水若干次,洒上香葱和芝麻即熟。用来做生煎馒头的都是发面,所以馒头皮吃起来松松软软的,而馒头底金黄焦脆。

城隍庙的生煎馒头价格亲民又好吃,肉馅紧实,汤汁鲜美,吃第一口汤汁会流出来,底面特别酥脆,咬嚼时肉汁裹着肉香、油香、葱香、芝麻香喷薄而出,味道真是没话说。

“我千年没出世,没想到人间的美味这么多呀!”土包子阿离边吃边陶醉。

清玉小时侯老盼着过春节,因为家里会做油炸的春卷吃,一年到头就这么一次,真是油水和馋水的双重满足啊!

春卷的主料是黄芽菜(大白菜),加上肉丝、香菇丝包出的春卷,称三丝春卷。还可以放冬笋丝和荸荠(也叫马蹄,江南水八仙之一。能清热消渴,清心明目,是集食用药用价值于一身的生蔬菜)。

三丝春卷外脆里湿,上口有点油,嚼嚼却又不油了,功劳在黄芽菜,去腻,“肉中就数猪肉美,菜里唯有白菜鲜”,黄芽菜的清爽、肉丝的荤香、香菇的滑爽,三味一体,口齿得到满足。再蘸上米醋,堪称上品。

隔壁桌有一位三岁左右的小姑娘极喜欢阿离,还把自己的生煎捧了一碟过来请阿离吃,并如愿地摸到了小狐狸的毛尾巴,拍着手开心极了。

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点兼别人送的,吃货阿离又“嗷嗷”地叫着还要吃。

“你这吃货,肚子就是个无底洞,我可养不起。”清玉小手点着阿离的小脑袋,皱着自己的小眉头。

阿离两前爪扒着清玉的腿,不肯走,最后拗不过阿离,清玉只好打包5客生煎带走。她先把生煎放进一个大布袋,然后趁人不备收进空间,空间的储藏室时间是静止的,放进去是热的,拿出来还是原样,正好带些回去给家人吃。

点心店的门口在卖炸龙虾片,支着一口大锅现炸的。龙虾片(用鲜鱼肉、虾肉掺淀粉及调味料经蒸熟后冷却切片,干燥所得)放在油锅里炸,经油氽成熟后,膨胀达3~4倍,脆脆的,有一股子鱼虾鲜味,入口酥脆、松化、无硬渣、滋味鲜美,小孩子最喜欢吃了。

阿离又眼冒绿光,清玉只好买了一大包炸龙虾片给它当零食吃。

对面正好有家儿童服装店,清玉就进去给阿哲挑了一套内/衣棉毛衫裤,一套毛衣毛裤和棉袄外裤。想多买也不行,有钱没布票也买不了,这点布票还是找外婆要的。

店员开完票,把票和钱、布票往头顶上的铁夹里一夹,然后把铁夹子用力一甩,铁夹子就沿着钢丝滑轮咻的一下从柜台滑到帐台里去了,等收银员结好帐,再将找头和发票用同样方式送回。

帐台通常设在大堂的中部靠墙,比周围的柜台高出一截,像座小炮楼似的,收银员高高在上,视野遍及全店。从收银台里朝四周的柜台呈扇形辐射出一根根粗钢丝,像绷紧的弓弦,每根上面悬挂着几个铁夹子,在人们的头顶上“刷刷”地飞来飞去。这种空中传递的结帐方式挺方便的,就是头顶上方拉着钢丝,犹如一张没有纬线的蜘蛛网,不大美观。

阿离的眼珠子随着空中来回穿梭的铁夹子来回转动,等清玉结完帐,要出店门了它还没回过神来。

“阿离,你再不走我可要走了!”听到清玉的喊声,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阿离赶紧跟上。

出了店门左拐,穿过一条窄巷,左右都是店铺,卖工艺品、丝绸、折扇、小玩具、糕点等形形色色的商品,再经过梨膏糖食品店、照相馆,就来到了王奶奶的商店门外。途中清玉抽空把衣物也收进了空间。

清玉打开写生板,正在做开张准备,心里想着得赶紧挣钱才行,不然阿离那吃货可要把她吃穷了。

眼前忽地一暗,清玉听到一声带京腔的童音:

“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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