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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斩草除根(二)

香云阁,今天是什么日子没人能知道,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是死人的日子。晨香堂倒下并没有影响这家客栈的生意,反而热闹了起来。

笑里藏刀是凶险的人,不带剑的人,偶尔带把剑也是备受江湖人关注的。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看就是受伤的人带刺的人,看他的面孔就知道他是方浩了。他本来是香云阁老顾客的,今天反而显得一切陌生了,尤其是香云阁老板雷富他也不认识了。

“老板,给我来两斤红薯,一碗面,最便宜的,最简单的!”方浩道。掌柜本来问他要不要两坛包谷烧,见方浩手狠狠按着一把剑,故而退下。红薯经过冰雪天冻过不烂全然不错,和包谷烧比起来却抵挡了一些。

“凡是跟晨香有往来的都要丢掉性命,你们说话还是注意点!”香云阁老板抱着两坛酒,对一桌三人的中年男子劝说道。

方浩听得实在不耐烦了,白了香云阁老板,又恨了对面的三个人。

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向屋里扫来扫去,鼻子故意做着难闻的样子。此时,一个身穿花袍的男子给黄袍倒了边倒酒边说:“人家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人家没有!正如我名如其名,知道什么叫万奇了吧?“万奇”就是老子的名字,无奇不有。听了舒服,死了高兴!!哈哈,神偷万奇,哈哈……”

“黄泉路上,死是什么味道呢?我最喜欢看着活人死去的样子,尤其是快要死的时候,我最高兴的就是笑,老子的大名比你霸气有趣多了——黄泉!”

黄泉,是他的名字。

他喜欢笑,各式各样的笑容他都能有,最糟糕的是,他的笑声能把人送去黄泉路。听见他的笑声的人都得死,当然,不是他杀人之前就有笑声,而是他能预定在半个时辰内就有人死。江湖上戏称他“开心鬼”,其实,他并不开心,他的笑声存在,就有人失去活蹦乱跳的生命,即便夏虫春蛙也如此。很多武林同道都孤立他们。

“烂板凳,你说我有理不?”黄泉向一位脸无血色的男子道。

“我白蒸浪不关心兄弟之间的争吵、内斗,自己拿拿算盘不就知道了?”白蒸浪道。

他皮肤很白,就像是从棺材里跳出来的人,失去了灵魂。他死过很多次,被人打沉肉泥不死,扔进大海不休,江湖人笑称“烂板凳”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一说一笑,对方浩来说,实在是打击,得鱼眼症的人武林中并不多,在屋子里也只有他一个!

“黄泉,晨香堂倒了了,未能斩草除根,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黑鹰派,红宫啊?”白蒸浪纳闷道。黄泉捏捏自己鼻子,一种怪异的样子。

“我说万奇啊,你们看见没有,狗吃红薯主人喝酒!不做强者就吃块肉也是狗,你说对不?”黄袍男子道。

黄泉他们三人笑得乐翻了天,就像五岁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方浩恨不得把他们做成烧烤用来下酒。

香云阁大门突然打开,打断了三人的怪笑。来了三个人,一男二女。男的抱着猫,胸前搂着一坛酒,他走在三人桌子面前顺便坐下,把猫放在桌子上,给它喝一碗酒,猫甜甜嘴细小的嘴巴叫了几声,意思好像是说酒是大家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秦朝拿着红薯咬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大笑:“哈哈,人家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人家没有;哈哈,原来猫也挺会喝酒的,只不过声音和痛快的感觉小了一点儿!没事啊,反正人家又不是聋子,听懂它的意思的!这样以来就不奇怪了,猫喝酒人吃红薯,也是最正常的事了!”

秦朝扬眉吐气,从冰公子身上而言,气得让人只想把骨头都吃下去。

黄泉一剑刺向秦朝,唉,一坛包谷烧溅在他们的桌子上,三人衣服全是酒菜,黄泉抹了满脸的酒水。秦朝一回回左闪右避,他一剑也没有伤到秦朝,反而给自己人刺几剑,万奇抱着左臂,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万奇失去了左臂。

“好可惜啊,你大声一点人家就不知道有猫叫了吗”秦朝羞辱道。黄泉一气之下,便杀死了万奇。与此同时,一个蒙面黑衣的稳稳落在万奇的尸首旁。

云儿飘没有心事管这些无聊的事情,她不阻拦秦朝,她当然明白做刺客身份的决定,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两败俱伤。至于云儿飘身边的小女孩,仔细的话就不是别人了,他当然不会女的,正是长不大的孩子——兔狼。

“说,你们到底有何目的,香云阁一向喜欢客人,好像雷老板不太欢迎你们啊!”秦朝右脚踏在黄泉的后脑勺逼供道。黄泉一万个痛苦求饶,也只能如实说来。

“他们要我们斩草除根免除后顾之忧!晨香堂虽然倒了,在当时留下了好几条活口!”黄泉咬紧牙关痛苦道。说到晨香堂,秦朝更加痛苦起来,云儿飘腾空而起,一把黄泉抓了起来,大声问到:“他们,他们是谁?快说……”黄泉胆怯着,吓得谈吐不清。但“易喉灵”三个字云儿飘她们还是听清楚了。

“斩草除根,哼,笑话……老娘存在,就算夷为平地的盘同样还是晨香堂的!哼……”云儿飘一脚踢在黄泉的屁股上,意思就是告诉主人,叫他亲自见女堂主云儿飘。云儿飘当然相信秦朝不会走,但她一定留得住秦朝,至少现在秦朝还是晨香堂的人,是云儿飘的人。就算秦朝不愿意再做刺客,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问好造成迟疑的。

“你不用这样看我,又不是我派他们斩除晨香堂,就算我是幕后主人,我为何还在这里呢?”方浩头也不抬就回答云儿飘的眼神,至于兔狼嘛,他当然认识方浩的。思前想后,请人斩除草根,不在有任何生命的存在,穷到吃红薯,这样以来,自然就想通了。

为何万奇三人要嫁祸于方浩呢?不可能,明明黄泉说是易喉灵出钱的买卖。

白蒸浪早就逃之夭夭了,秦朝他们根本就问不出他们的来路,虽然刺客杀人在一瞬间,逼供想要重要的线索还是有法子的。云儿飘他们最终商量多住五天,也就是说还要住在香云阁六天才走。

方浩走不给任何人打招呼,与秦朝他们形同陌路,没有丝毫的牵挂,不得不让人怀疑。若一个人能把最信任的人,当作最敌意、最陌生的人,不是痛苦藏在心间的,就是做了亏心事了。秦朝本想问问有没有郑玄燕待嫁的一些消息,方浩揉了双眼便匆忙离开了,秦朝他们三人都来不及问方浩。

“云姐,只有最后两天了,怎么打听不到凶手呢?”秦朝住了几天没有效果,当然心里无法踏实下来。

“师傅,师傅……掌柜被人杀死了!胸前有三个字!”兔狼不识,但一二三还是能数的。

他们匆忙走到酒坊,死的正是香云阁老板雷富。秦朝用剑挑开雷富得衣服,只见三个字竖着:易喉灵。

斩草除根?真的跟晨香堂有往来的都要丢掉性命吗?香云阁二楼的姑娘一走而空,秦朝徒手抓住最后走出门的三个姑娘询问到:“你们为什么要走?是谁来酒坊的?”

秦朝大声问到,把三个姑娘吓得抱头缩颈的。

“少侠,你不知道啊?跟晨香堂有关系的人,都要丢掉性命的,我们远走也是自保啊!”秦朝听了当场身子颤动,眼前三个姑娘,一身桃花裙在他的眼里只是死灰色,早就失去了光彩。

“师傅,她们没有错,留下来安全些,不要赶她们走了!走了很危险,要被刺客追杀的!”兔狼对秦朝恳求道。秦朝终于肯笑了,他点头不太明显,三个姑娘却看得很明白。

“堂主,我叫香莲,何香莲早就不知道它是谁了,对,对……它是我的名字,以前的,来这里卖笑卖唱、陪醉,谁还记得自己名字啊?就算有身世来历,又能值几文钱呢?”何香莲不知不觉哭了起来。抹一把眼泪,摸一下胸坎。

“他们要斩草除根,我们就落地生根好不好?你们说是不是?”七八个人都不否认,只有苦笑。

他们有说有笑,有恨有爱,吃了一餐午饭。自从晨香堂倒了,武林中人就没有安逸日子过,谁又相信姻缘从天而降,结婚生子过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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