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回到家后,心里总七上八下的,觉得不踏实,这王姐一逃走,就意味着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事了,他不知道王姐手里到底掌握有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辗转反侧,睡不着,又起来驾车到外面兜风,绕着主街道兜一圈。在他兜到检察院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还有几个人影在来回走动,象是在开一个小会。他做贼心虚,心里一凉,有种不幸的预感,心想,这晚上讨论的八成是关于他的事情,不定王姐跑到了这里反映情况来了,要真是那样,不就糟了,他必须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来。也许明天检察院就会采取行动呢,怎么办呢?急也不是办法,他索性找了个隐蔽处,等着看他们的动静,果然过了近两个小时,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出来,他知道那人正是政法委王书记,后面还跟着一群人,其中有个女的,那女的他看不清,但凭感觉猜出就是王姐。这下他全明白了,王姐把他的事告发了,这女人一定掌握了他违法犯罪的不少证据,不然也不会冒险深更半夜跑到这儿来举报的。过了一会儿,高个子钻进了车,向市政府方向驶去。徐进尾随其后,观其动静。
只见高个子的车驶进市政府,林市长的办公室灯还亮着,很显然,他们事先已约定,他在等高个子。这下徐进全明白了,定是为了他的事,早有风声传出林市长传令要查办他的问题,有人告诉他已成立调查组对他进行调查,只是不知道那调查组都是哪些人物组成,原来是政法委书记亲自挂帅,林市长督阵,看来他这一劫是难逃了。明天定有行动,不如今儿个趁早溜了,不对,这样溜掉不刚好授他们把柄,认定是畏罪潜逃了吗?怎么办呢?他开始苦思冥想。
徐进犹豫着,何去何从,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一拍脑袋,有了主意,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人物——陶悦,他手里还有调拨她的一张王牌,现在又该用用这张王牌了。于是他掉转车头,向陶悦的住处驶去。
徐进把车停在陶悦住处前二十米一拐角处,钻出车给陶悦打电话,电话没人接,房里灯亮着,估计她在浴室里洗澡,或是有客人在不便接电话,徐进想想还是打手机合适。手机打通了,徐进又以他表哥的身份跟她说话,说徐进碰上了麻烦,犯了事,要她出面帮助解决。陶悦一听,有些气恼,在手机那头吼道:“你不是说过不再打扰我们了吗?你说话不算数了吗?”徐进压低声音说:“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表弟无亲无故,仕途得来不易,我不能眼看着他一步步毁灭吧?帮帮这回吧,当然,您要是不依也行,那我只好对不起了,明天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到处都会看到你和那个人的杰作,要不要试试?哼!”陶悦气得喘不过气来,但一想到后果,又不堪设想,只得缓和口气说:“你到底到干什么?要我做什么?”徐进粗着嗓音说:“据可靠消息,林市长已组织了一个调查组对徐进开展调查,明天就会有所行动,拘捕徐进,你看着办吧,总之,不能让徐进进监牢,否则------”顿了会儿,又接着说:“顺便提醒你一下,你可以去找林市长说情,或反映情况”,说完啪一声关了手机。
说来也巧,那天晚上陶悦刚好身体感觉不舒服,心情郁闷,睡不着,想到外面散散步,透透风。房里灯开着,她自己下楼,走到外面街道上散步,徐进手机打来时,她刚好散步回来,走到了徐进对面那条街,边走边接电话,关了手机后,加快脚步,不自不觉走到徐进所在的那条小街。徐进心虚着急,眼睛始终盯着楼上灯亮的房间,也没注意对面有人走来。不想,陶悦抬头定神一看,眼前约二十米处站的却是徐进。她一下清醒过来,原来那歹徒就是徐进,一直来敲诈他们的就是生活在她身边的人。她一下惊呆了。她在他家里探测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竟然没发现一丝破绽,要不是凑巧碰上,她也许还不愿相信这是他做的。
徐进还没有发现陶悦,打完手机在那站了一会儿,钻进车里准备离开。陶悦本想冲上前去好好教训他一顿,但一细想,自己势单力薄,要打要骂都不是他的对手,象他这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她这样冲上去,不刚好灭自己威风吗。想到此,她轻巧地转了个身,移步到一拐角处,躲了起来,看着徐进的车徐徐离去。
陶悦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盘带子和徐进伪装的事,一想到徐进就恼火,还管他怎么威胁,根本不可能帮他了。陶悦知道事到如今,不能再迁就下去了,徐进的阴谋是个无底洞,自己再不硬起骨头,直面险恶,将会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想绝了,大不了玉石俱焚嘛。而徐进则认为她绝不会坐卧不动,一定会帮他的。结果第二天,调查组上门找他时,他显得非常惊讶,他想如果陶悦出面帮他,调查组不应该这么快就来找他,至少陶悦会给他通个气报个信,这下他心全凉了,他知道陶悦并没有帮他,她被他逼急了。不过徐进也作了以防万一的安排,那就是派人四处寻找王姐,准杀人灭口,那样人证就没有了,凭着受贿和生活作风问题,跑跑关系最多判几年缓刑,没人知道他跟黑帮混在一起。
陶悦把那盘带子的真相告诉严,原以为严一定会惊讶万分,不想严表现出出奇的平静,似乎他早已知道这是徐进干的。果然他说他早怀疑这事是徐进干的,只是没有证据不好证明,只是怀疑而已,种种迹象表明,如果是徐进的表哥干的,他不可能对周围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再说真是表哥所干,那他一定生活在徐进的周围,而据分析,徐进周围又不存在合乎逻辑的人。陶悦听了严的解说,眨了眨眼睛,只说了句:“人心叵测、世道险恶啊!”说罢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