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发现酒架上还有几瓶红葡萄酒,洪向来不胜酒力,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她从茶柜里拿了两个高脚杯,斟满了酒,等着洪下楼来。
约过了十来分钟,洪从楼上下来,王姐忙端起酒杯迎了上去,水蛇似地围着洪缠绵了一圈,妖娆无比地踮起脚跟,绕着洪的脖子说:“来吧,咱们先喝杯美酒,今儿个你有美酒佳人陪伴,真是赛神仙啊。”洪一听,腿脚软绵绵的,歪着嘴说“是啊是啊”,王姐一把抓紧他,对着他的嘴巴,边说“喝呀喝呀”,边把酒准确无误地倒入洪的口中。接着又连喝了三杯,王姐看看洪有些晕乎乎了,就说:“来呀,咱们上楼去吧”,洪迷迷糊糊地说:“对,上楼,睡觉去”,说着一张臭嘴凑了过来,王姐不自觉地躲开了。
王姐扶着洪跌跌撞撞地上楼。一到楼上,洪酒兴大作,更加色眯眯地瞅着王姐。王姐知道反正难逃这一劫的,索性顺水推舟,来个主动投怀送抱,迎了上去。一阵风流后,洪呼呼睡去,王姐趁机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微形录音机,装在床沿下。
洪半夜醒来,发现王姐正盯着自己看,便半醉半醒地问王姐在干什么,王姐调皮地说:“在看你呢”,洪粗声粗气地说:“有什么好看的”,王姐嘟起嘴说:“是没什么好看的,象头熊,呼噜呼噜的,吵得人不能睡。也真怪,象你这样直肠子的人怎么会和徐进那类人称兄道弟的呢,我真搞不明白。”她不提徐进倒罢,她这一提,洪气不打一处来,酒醒了一半。气哄哄地说:“你别给我提那个小子,一提起他我就来气,什么铁哥们,纯粹是酒肉朋友。”王姐趁机说:“那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看你们平时相处挺好的,徐进对你们称兄道弟的,还挺亲热”,洪吼道:“这**养的,那是表面现象,做给人看的,一不小心我们都给蒙骗了。妈的,我给他那么多好处,他竟然不买我的帐,还反过来整我,真气死我了。”王姐急忙问:“你给了他什么好处啊,要让他对你屈膝躬身的,他不也给了你不少好处吗?你那些‘黑子’还不是他一手还遮住的,不然早被打为黑帮,一网打尽了,哪还能走私啊”,洪气焰更涨,说:“废话!我给了他那么多钱,他能不给我办事吗?看准了,那些当官的奴才,见了钱得了利看你是老爷,没钱没利看你是孙子,都他妈眼珠子滑得很。”王姐用激将法,故意问:“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啊?要知道象他们那种人,一般几个小钱不上万元是根本看不上眼的”,洪一听这话,伸出了五个手指头,王姐问:“五万?”洪财大气粗地摇了摇头,吼:“五十万!”王姐故意瞪大眼睛,疑惑地惊叹:“五十万?!我的妈呀,这么多呢,那给他送钱你有没有留下字据什么的,这个对你可很重要”,洪说:“放心,老子还不糊涂,当然留了一手,那些钱我都上帐,清楚地记在我那本笔记本上呢,到时他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拿出这些,把他给抖出来,有他好看的。”王姐用赞许的口气,柔声说:“呀,洪经理不愧是闯荡江湖,见过世面的,什么人到你这儿都占不了便宜。可那笔记本得放好,不要随手乱丢,免得临时要用,找不到”,洪说:“放心,我牢靠着呢,早把它锁进抽屉里,万无一失!”
说到这里,洪忽然意识到王姐今儿个问的话特多,也有些特别,自己对王姐说的东西太多了,不免警觉起来,但仔细一想,王姐只不过是个**女,不会很有心计,对这些不会记上心的,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又看王姐正睡意朦胧,头慢慢倒在枕头上,欲睡欲醒的样子,心想不定她没听清刚才他说的话呢。这才放心又呼呼睡去。待洪睡熟了,王姐推了洪两下,没反应,估计是酒精在作怪,睡沉了。她这才摁了录音机,下床去找钥匙。
王姐摸索着从洪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串钥匙。笔记本定放在隔壁的房间里,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隔壁房里,掏出钥匙逐个插试,终于一个钥匙插了进去,哐当一下打开了柜台下一个抽屉。果然里面放着一本簿簿的笔记本,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行贿送礼以及对方回报的情况。这一看,让王姐大吃一惊,洪经理行贿送礼的价值总额竟高达上千万元,当然回报也不少,心想:“真是只老狐狸,精明得很,小算盘打得这么精细”。
愣了一会儿,王姐意识到不宜迟疑,得赶快行动。她赶紧拿出准备好的小型照相机,把本子上写的一一拍了下来,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里,看看洪还死死地睡着,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把照相机和录音机放回包里,轻轻地躺回床上。这一次总算有了收获,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王姐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瞄了眼洪经理,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王姐用了媚功,在洪经理面前献了番殷勤,然后推说有事,哄住洪经理,匆匆打的离开别墅。然后以一个警察的身份把拍到的胶卷洗了出来,并把胶卷和录音带封存好。做好这一切后,她又赶到派出所值勤。对于前一天晚上她干嘛去了,谁也不会想到。坐在办公室里,她不觉一阵轻松。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呢,她心里已作好了打算,这姓洪的还有其他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