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成暗地里发誓一定要为自己讨回那个面子,上次陶情那一巴掌,使他足足两个星期都不敢抬头见人,走在学校人行大道上,总感觉被人指指点点。他想好了,即使真的倒台,也要拉一把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体面人物下水。钟亦成酒喝得烂醉,在镜子前自言自语说:“以前王家贵族入棺要找个陪葬的,嫁女要找个陪嫁的,现在也流行陪,那就是喝酒要找个陪笑的,考试要找个陪考的,选举要找个陪选的……我钟亦成真要倒台,也要找个陪的,不,不只一个,是一片。陶情,你让我难堪,下不了台,这笔帐我记着,到时新帐旧帐一块儿算,看谁扭得过谁!哼”。
仙子楼事件发生后,过不了一个月,钟亦成又开始宴请,夜夜斟歌斟舞。在他看来,要扳倒陶情,算回那一笔帐,就必须先提高自己的地位,掌握实权,以治住这个女人,而那些达官显贵日里工作枯燥无味,总想在夜里好好放松自己,借此机会他可以多接触接触些人物,给他们留个好印象。现在陶氏俩姐妹虽然有严市长撑腰,严对自己也是恩重如山,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领导的哪个都是这里停一站那里靠一站,不定点儿,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要走的。严要一走,陶氏俩姐妹就没了靠山,到那时自己又织了新的人际关系网,又会有新的护官符了,还怕她俩不成。都说官场阴晴不定,钟亦成想:自己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样算来现在的这番结交就显得非常必要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钟亦成真和那帮部门的头头,还有洪、金等商场顶尖人物搭成了铁哥们。有一茬没一茬的,三天两头聚一起喝酒吃饭娱乐。洪、金两位老板更是对他恭维不已,尊他为大哥。后来金一发酒兴索性把徐进养小的事在钟亦成面前抖了出来,钟亦成一听,心里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待金一说完,他假做一手势,表示让金不要向外界泄漏,并拍了拍金的肩膀说:“这种事你可不能乱说哦,徐进是我的兄弟,又是城东派出所所长,这要万一传了出去,不是要叫我这当兄弟的难过愧疚一辈子吗?”,姓金的说:“这事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不信明天我就可以带你去看看”,又说:“放心吧,老大,这种事我还没辙吗?谁不知道你跟徐进那铁关系,我也就是因为你跟他关系铁,才敢向你漏风啊,要不,你又要说我对你瞒上瞒下的不够义气,不是?”,钟亦成说:“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进是我好兄弟,我是不会相信他有这种事的,今后你别对他人胡说,啊”,金说:“知道了,我不会说的。不过事实真是那么回事,你要再不信,改天我录盘带给你瞧瞧”,钟亦成没有理他,其实他心里是想:好啊徐进,你也有这档子事,扫黄扫到自家裤档里了,还来揭我的底,真不自量力,现在我倒要瞧瞧你的好戏。
其实金、洪两位是全市有名的老奸巨滑阴险精明的家伙,他们在钟亦成面前是铁哥们,同样在徐进那儿关系也铁得很。他们深知钟、徐俩人的身后背景,所以都千方百计设法拉住关系,为自己垫底,打江山。且不说上次五中欲教学电算化,需进一大批电脑,钟亦成率先把这事告诉洪,洪正愁那事,想趁机脱掉手里那批款式过时面临淘汰的电脑,跟钟亦成一说,钟到叶母面前美言了几句,便办成了,使洪一下赚了二十万。洪也算知恩图报,事办完后,他就不停地拖着钟亦成入酒楼下馆子,一副亲热的样子。钟亦成觉得自己给了他好处,对他的宴请当然也感觉受之无愧。
金、洪两位心狠手辣是全市闻名的,对于黑心的事向来说到做到,果然,他们安排了人手,埋伏进徐进和王姐幽会的地方,把录像装置都安装停当。这次埋伏让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新了问题,他们发现在他们安装录像装置之前,已有人在那个地方安装了录像装置,这让他们感到费解,难道还有比他们信息灵通的人物存在?这又是谁设的圈套呢?
正当他们疑惑不解时,一个黑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再接着一个女的也进入了视线,那女的跟那个黑影打了个手势,象是在指挥那个黑影。不久,那个女的又走出门口,这时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很显然是徐进上门了,那女的上前“卟嗵”扑入徐进怀里,一阵撒娇后,就挽着徐进的手走上楼梯,二楼的门被打开,灯亮了起来,两个影子在窗外映着清清楚楚,他们抱成一团,在亲热着。